名片在顧亦涼修長的指尖被撕了個粉碎,“既然如此,也沒必要留著了。”
他把她的手機往床邊一扔,轉身走了。
宋美景以為,他會揪著這事不放的,沒想到,他就這樣走了。
她鬆了一口氣,把手機拾了起來……
轉眼又是新的一天,宋美景從臥室出來,聽到身後有開門的聲音,接著顧亦涼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在哪裏讀研修班,我送你過去。”
宋美景回頭,隻見顧亦涼正隨手帶上書房的門,英俊的麵容如覆著冰雪。
“不麻煩了,我自己能過去。”
今天確實是研修班第一天開課的日子,但她還要去租房的地方取車子,所以並不方便顧亦涼去送
而且,他去送她,這個情,她還真承受不來。
顧亦涼走過來:“你的車子好像並沒有開回來,難道你在等著代景言來接你?”
宋美景望著這張忽然就添進幾分揶揄的臉,一時間竟是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上了顧亦涼的車子,宋美景不想因此而跟他起什麽衝突,他怎麽說都幫過她不是嗎?
黑色的邁巴赫平穩行駛在濱城的馬路上,車子裏的兩人一路無話,氣氛有點兒沉悶。
好在,A大並不算遠,不用在那沉悶的氣氛裏呆的太久。
下車的時候,宋美景對顧亦涼客氣的說了聲謝謝。
顧亦涼坐在駕駛位上,隔著貼膜很深的車窗,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進了研修班教室,他打電話給許就,“你叫人看著點,若姓代的聯係少夫人,就告訴我。”
電話掛斷,顧亦涼掉轉車頭。
轉眼就到了中午,宋美景沒有去學校食堂,而是捧著一本設計的書去了學校外麵的西餐廳,要了一杯芒果牛乳,一份牛排,一邊看書一邊吃著。
樓上有人下來,他一邊走一邊跟同行的男子說著話,不經意地一轉頭,看到了低著頭,一邊吃著牛排,一邊在看書的宋美景。
代景言微微挑眉,還真是巧。
宋美景正邊吃邊讀著書,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她抬頭,便見眼前多了個人。
宋美景怔了怔,“代先生?”
代景言星眸含笑,“這年頭還有人這麽認真讀書,真是想不到,宋小姐就不怕把牛排吃到鼻子裏?”
宋美景失笑,“哪裏。隻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吃東西上而已。”
死過一次的人,才會格外珍惜生命,以至於,她不想浪費掉一分一秒的時間。
代景言:“剛剛光陪客戶說話了,竟是忘了吃飯,宋小姐肯請我這一頓嗎?”
代景言說話間卻已經在對麵坐下。
宋美景能說什麽,代先生你都坐下了,還問我能不能請?
“當然。”
宋美景按鈴叫來服務人員,代景言也點了一份牛排,要了一杯咖啡。
“宋小姐你隨意,不用管我。”
代景言見她因著他的到來顯出幾分局促來,便含笑開口。
宋美景不想將代景言當成空氣的,然而她跟他也真是沒什麽好說的,而且,她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閑聊上。
於是笑笑,繼續邊吃邊看書。
代景言手捧著咖啡,目光時而會落在她的臉上,似是打量,似是研究,或者思索著什麽。
宋美景的腦子全在書上,並沒有發覺。
門口處,有人走進來,長長的身影站在歐式裝修的西餐廳裏,麵容深沉、挺拔俊朗。
顧亦涼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代先生這般有閑情逸致,放著大把的生意不談,跑到這裏來陪著我太太用餐,顧某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你呢?”
頗有幾分玩味的語氣,在頭頂處響起,宋美景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抬頭,她看到顧亦涼的眼神中並無並點玩笑的意味,
代景言聞聲笑道:“隻是碰巧遇見而已,顧先生既然來了,就一起用餐吧!”
他抬手示意顧亦涼坐在宋美景身邊的位子。
顧亦涼眉心皺了皺,代景言的話讓他感到幾分不舒服,什麽叫既然來了就一起用餐吧!
他以為自己是主人嗎?
顧亦涼在宋美景的身邊坐下,招來服務員,“同樣的牛排謝謝。”
宋美景卻全身不自在起來,顧亦涼怎麽會來,而且恰好是代景言在這裏。
書,自然是看不下去了,就連一向喜歡吃的牛排都沒了滋味,宋美景能感到周圍的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
顧亦涼轉頭向著宋美景道:“不是說好等我過來的嗎?怎麽一個人就先吃上了,還麻煩代先生陪著。”
宋美景:陪你個頭啊!
他一邊說,一邊主動拾起刀叉,把自己眼前的牛排切了一塊放到宋美景的盤中。
“多吃一點兒,讀書這麽辛苦,不補點營養怎麽行。”
宋美景:&%#@
這家夥什麽時候開始這麽關心她。
“我已經吃飽了,謝謝顧先生。”
宋美景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並沒有吃顧亦涼遞過來的牛排,而是拿起書和手包,準備離開。
顧亦涼太陽穴處的青筋跳了跳。
“外麵在下雨,我送你。”
顧亦涼紳士地起了身,從宋美景手中拿過書和手包,對著代景言嘴上帶著歉意,臉上卻並無半分地道:“代先生,失陪。,”
真是虛偽。
宋美景在心裏腹誹了一句,對著代景言道:“抱歉代先生,我先走一步。”
代景言挑眉,“好吧。”
宋美景從西餐廳出來,顧亦涼也拿著她的書和手包出來了,在餐廳門口處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宋美景抬頭,隻看到他眼波如啐進了冰雪。
他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向著他的車子處走去。
“行了,別裝了,代景言看不到了。”
宋美景非常厭惡顧亦涼此刻的行為,她覺得他虛偽極了。明明不愛,還裝的恩愛夫妻似的。
顧亦涼倏然回身,眼中的冰雪又厚了幾分,“你就那麽想和代景言在一起?”
“我想你是誤會了。”
宋美景不想跟顧亦涼做這種無謂的爭吵,“我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和代景言隻是偶然遇見,就像顧先生你,即使是在醫院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喬小姐一晚,回家來不也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