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黎夢的事,最激動的還是蕭灑。可是隨後一想,他又釋然了。

他不是沒有看到黎夢看著冷忌的眼神,他自然也猜得出她的想法。雖然他不希望冷忌的身邊存在除了蕭瀟以外的女人,但是他同樣也不希望冷忌就此頹廢下去。如果真的能有那麽一個女人可以代替蕭瀟去暫時守護他,他想,蕭瀟也會同意的吧。

因為,沒有人會比她更希望冷忌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冷忌靜靜的站在陽台上看著遠方,外麵的雨下了一夜之後停了下來,隻剩下微涼的風。這時,影敲門進來,說:“都解決了。還有,冷俊祺在我找到他之前就死了,是中毒!”

冷忌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安靜得徹底。等不到冷忌的回應,影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就準備離開。這時,冷忌卻突然開口了:“影,我沉睡了多久?”

影被他的話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說:“快三個月了!”

自從蕭瀟突然離開之後,冷忌也將自己隱藏了起來。雖然外表看起來並沒有不同,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那一段時間的他其實一直在沉睡,一直活在虛幻中走不出來。

可是這一刻,影感覺到冷忌變了,不光是氣息,還有靈魂!

冷忌的眉頭微微的沉了沉,望著遠方喃喃的低語:“已經這麽久了嗎?”

原來,他讓她,等了那麽久!

影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沉默著,這一刻的冷忌雖然重新活過來的,卻又像是徹底死了。因為,他已經不在深處夢幻,已經開始接受了蕭瀟死亡的消息。那就是意味著,也許是下一秒,他就會追隨蕭瀟離開!

到這個時候,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就在沉默的時候,霧突然闖了進來,急切的開口:“老大,不好了,夫人的幕……”

下一秒,冷忌就出現在了霧的麵前,眸中散發著寒光:“說,到底怎麽了?”

虎頭山頂,原本蕭瀟的墓碑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是一片狼藉。土地外翻,明白的有被炸的痕跡。

冷忌站在那片狼藉麵前,一動不動。一陣風吹過,揚起他烏黑的長發在空中肆意張狂著。

蕭瀟從回來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站在窗戶前呆呆的看著窗外。即便,眼裏什麽都看不到。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手輕輕的撫摸著,感受著裏麵輕微的跳動,嘴邊輕喃:“孩子,媽媽隻剩下你了!”

那個畫麵,到現在還在刺痛著她的心。她難過的,不是因為他的身邊有了另一個女人,而是,他的眼裏再也沒有了她的位置。她一度認為,即便是他認為她已經死了,也不會忘記她,哪怕他還會有其他女人,這樣的想法都不曾改變過。

可是現實,卻超出了她預計的殘酷。

前一世受的傷害,這一世再次繼續,她突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出現。

無名悄無聲息的來到她的身邊,看著沉靜的樣子,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隨後,他走上前,輕聲的開口:“需要借我的肩膀給你用用嗎?朋友!”

蕭瀟轉過頭,臉上清冷得都不像她了。她淡淡的笑著,笑容中卻隱藏著化不開的悲傷:“原來,局外人真的不是誰都可以去當的,那需要太多的勇氣。我終究,還是太膽小了!”

無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的大手扣住她的頭將她按在自己的胸膛,“哭吧!”

蕭瀟沒有掙紮,隻是淡淡的搖搖頭:“不要,我不想,讓自己顯得更可悲!”因為前一世的她已經夠可悲的了!

無名深深的垂著眸,那隻垂在身旁的手卻不自覺的握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瀟在無名的懷中迷糊的睡了過去。無名將她輕輕的放在**,隨後才對著門開口:“進來吧!”

不多時,璿璣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白色大衣戴著口罩的男人。她冷眼看了看**的蕭瀟,隨後才將目光移到無名的身上,冷冷的笑了笑:“無名,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麽喜歡感情用事!”

無名沒有理會璿璣,雙手插袋的靠著窗沿:“不要把我跟你混為一談,至少背叛的事我不會做!”

“嗬嗬嗬!”璿璣低笑了幾聲,不以為然的甩了甩她的長卷發:“那又怎麽樣?困在這裏的人,還是你!”

說完,她不再看他,而是直接對著身後的人開口:“帶她走!”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抓住,“你們會對她做些什麽?”

璿璣毫不猶豫的甩開無名的手,“會做什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們要的,隻是她肚子裏的孩子,而她,早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無名的聲音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你不是答應過我,把她留給我的嗎?”

璿璣突然笑了,“無名,你愛上她了?”

無名沉默著沒有說話,璿璣卻慢慢的變了臉色,整個人陰沉得可怕:“我不會讓她活著的,絕對不會!”

說著,她就對那些人示意,他們很快就將蕭瀟帶走了。

“啊……”

無名忍不住的咆哮著一手砸向牆壁,一下重似一下。很快,白色的牆麵上就印出了血紅的印子,格外醒目。

蕭瀟再次被帶進地下研究室,也許是因為這裏的味道太讓人不舒服,原本迷迷糊糊睡著的蕭瀟慢慢的醒了過來。入眼,便是圍著她的幾個帶著口罩的人,他們正拿著試管準備做著什麽。

蕭瀟慌了,本能的開始掙紮,卻被他們死死的按在手術台上。

“我勸你還是不要掙紮了,你也應該知道,我們要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而且,送你過來的人,就是無名。那個,被你稱作朋友的男人!”

蕭瀟側過臉,便看到一臉漫不經心的璿璣,愣了一下。

是無名嗎?那個說過要保護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