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忌順手接住璿璣軟下去的身體,她靠在冷忌的懷裏,靜靜的貼著他的胸口,嘴邊勾著滿足的笑意。她慢慢的抬手,想要觸摸冷忌美得飄渺的臉,可是才伸到半空,她的手就突然落了下來,手背打在了淺灘的沙子上。
她的頭已經歪到了一邊,眼睛卻大大的睜著,帶著不甘。冷忌輕輕抬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迷離的眸垂著,閃過一瞬的悲涼。而後,他將璿璣的屍體交給隨後下來的影他們,自己則是目光冷冽的看著眼前茂密的樹林。
處理好璿璣之後,影走了上來:“冷少,墨訣來了!”
冷忌點頭,回頭,便看到另一搜遊輪慢慢的靠岸,然後墨訣帶著雪一起來到淺灘。
墨訣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踩著軍靴,扛著一把重機槍慢悠悠的走了過去,身後,跟著的是麵無表情的雪。看到冷忌,墨訣自顧的上前,說:“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程序也已經設定好了,三十分鍾後,這裏將會徹底從這片海域消失。”
冷忌沉默著,這裏對他來說雖然殘酷,卻也給了他許多。至少,如果那個人沒有將他從精神病院帶走,他的命運將會完全不同。
這時,樹林裏突然傳來一陣聲音。冷忌的眸下一秒就沉了下來,而墨訣則是快速的舉起手中的槍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其他的人更是警惕的注視著那裏。可是當他們看到出來的人時,都不由得驚了一下,尤其是影!
“仙兒?”
仙兒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樹林,再看到熟悉的他們時,臉上終於有了放鬆的表情。她想要說什麽,可是太過虛弱,還來不及說話人就倒了下去。
影大步向前,直接接住了仙兒,然後攔腰抱起。走到冷忌的麵前,仙兒扯了扯影的衣袖,她要在還清醒的時候把蕭瀟的事情告訴他。
冷忌淡淡的看著仙兒,說:“辛苦了!”能在這個地方活下去,不是一般的毅力可以支撐的!
仙兒妖豔頭,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匆忙的開口:“老大,夫人,夫人她,她還在裏麵!”
下一秒,所以的人都驚呆了,冷忌更是好半響沒有反應過來。隨後,他猛的抓住仙兒,完全顧不了她身上的傷,急切的問著:“你剛剛,說什麽?”
仙兒被抓的疼得倒吸了口氣,可是她沒有去在意,接著開口:“夫人她沒死,她被他們抓到了這裏,我見過一次!”
冷忌慢慢的鬆開仙兒,然後慢慢的再次看向樹林深處,眸中是一片狂亂。接著,他沒有一絲的遲疑,邁步就走了進去。霧他們都想要跟進去,卻被影攔住了。他將幾乎快要昏迷的仙兒交給他們,然後說:“你們在這裏守著,我跟過去。如果那個人在裏麵,人多根本就不是優勢!”
說著,他轉身就走。這時,墨訣突然開口,帶著幾分警告:“你們隻剩下三十分鍾不到,要抓緊!”
影點點頭,然後毫不猶豫的奔入樹林。
剩下的人都無比緊張的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卻什麽都不能做!
冷忌很快就來到了樹林中間的那座古老的城堡,這裏跟他第一次來的時候相比並沒有什麽變化,一樣的讓人不舒服。隻停留了幾秒,冷忌接著走了進去,順著那深入骨髓的記憶,他直接找到了地下的那間研究室。
打開,迎麵而來的是一陣濃烈的血腥味。他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心底莫名的泛起一陣不安。
還是那個手術台,上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滴滴的鮮血順著手術台低落在地麵。看著血緣的新鮮度,他知道這一定是不久前才弄上去的。隻是,這是誰的?
那個答案,他不敢去想。
“你在害怕什麽?”
背後,突然響起一聲清冷的聲音。冷忌沒有回頭就已經知道是誰。
無名慢慢的走進來,他雙手插袋,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懶散。他垂著眸,剛毅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你來得太晚了!”
冷忌的身體,下一瞬的僵了一下。而後,他猛然的轉過身,手絲毫不差的掐住無名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告訴我,她在哪裏?”
無名冷冷的看著冷忌,嘴邊掛著幾分戲謔的笑:“我說過,你來晚了!”
“砰!”
下一秒,冷忌的拳頭就砸在了無名的臉上,咆哮著開口:“她在哪裏?”
無名從地上爬起來,手背輕輕的試掉嘴角的血跡,目光淡然的看著冷忌,絲毫沒有把他的憤怒放在眼裏。隨後,他轉身,淡淡的開口:“想見她,就跟我來!”說完,他直接走出了研究室。
冷忌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跟上了無名的腳步,此刻,哪怕是無名要他的命他也不會有一絲的遲疑。因為沒有什麽,能夠阻攔他找到蕭瀟的心。
跟著無名,他們直接來得了一間房間門口,冷忌認出來了,那是他曾經生活過的房間。無名走到這裏,便沒有再繼續,而後側過身站在了牆邊,慢悠悠的點起一隻煙吸著。
冷忌靜靜的站在門口,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突然停了下來。他突然不知道,如果推開門沒有看到蕭瀟,那麽他會怎麽樣?無名沒有催他,自顧的在一邊吸著煙,目光帶著幾分看不清的朦朧。
下一刻,冷忌再也沒有了遲疑,用力的推開了那扇門。看著房間裏的擺設以及衣櫃裏擺放的幾件衣服,冷忌緊握的手慢慢的鬆開。
她真的在這裏生活過!
原來,他們一直這麽近,可是他卻晚來了那麽久!
走到床前,他隨後拿起一件蕭瀟換下來的衣服放到鼻尖,深深的呼吸著獨屬於她的氣息。那一瞬,他慌亂的心,一點一點的定了下來。
無名吸完一支煙然後扔掉煙蒂,隨後也走了進來:“如你所見,她曾經在這裏生活過。但是現在,她不見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
意外的,冷忌卻輕輕的搖搖頭:“沒關係了,隻要她在這裏過,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