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遊走在會場遊刃有餘的東方銘,仇人烈不由得沉下了眉頭。也許是注意到他的視線,東方銘緩緩的轉過身,與仇人烈的目光不期而遇。那一瞬,兩個同樣強勢的氣息毫無征兆的開始蔓延。

隨後,東方銘先行收回目光,身影漸漸消失在仇人烈的視線中。

看著這一切,威廉赫忍不住的笑著調侃:“烈,不要告訴我原來你是男女通吃?那樣,我會很難過的!”

仇人烈沒有理會威廉赫的玩笑,臉上有著不一樣認真的表情:“那個東方銘,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當然不簡單了!”威廉搖了搖酒杯再次抿了一口:“能夠在備受眾意的局麵下還能如此淡然的穩坐皇子的寶座,怎麽會簡單!”

仇人烈的眸慢慢的沉了下來,幾乎是沒有理由的,他不喜歡他!

蕭瀟看著流動的人群,眉頭微微的皺了下。隨後,她起身,慢慢的往後門走去,想要去院子裏透透氣。

東方銘剛剛結束一段虛偽的對話,不經意的抬眼看向別處,這時一抹熟悉到骨子裏的身影突然從他的眸中一閃而過。他的腳步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動了,可是還不等他追上去,他就又被人圍住了,等他緩過神再看過去時,什麽都沒有了。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一刻連呼吸都不由得急躁了些。是她嗎?是嗎?

五年來,他沒有一天不在尋找著蕭瀟的蹤跡,可是卻始終一無所獲。她就好像,完全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剛剛的那驚呼一瞥,幾乎調動了他全是的靈魂,那完全是一種本能。

沒有理會圍著他的那些人,他直接推開人群追著那抹身影走了過去。

仇人烈回來並沒有看到蕭瀟的人影,放下酒杯,他轉身就往院子裏走去。清冷的院子,蕭瀟站在噴泉旁抬著眸看著夜空上朦朧的月光。慢慢的,月光開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人清晰的臉,以及他那雙清澈迷離的眸。

下意識的,蕭瀟伸手想要去觸摸,可是剛伸到半空她就停了下來,然後臉頰就已經掛滿了淚水。她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捂著臉,悲戚得無以複加。

肩膀,突然多了一件外套,仇人烈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裏:“蕭瀟,不要輕易讓我看到你悲傷的樣子!”

蕭瀟鬆開了手,任由淚水在臉上肆虐。仇人烈伸出他溫熱的手掌輕輕的將她臉上的淚拭幹,“走吧,我們回家!”

蕭瀟沒有說話,眼眸慢慢的垂了下來,遮住了裏麵的悲傷。

東方銘追出來便隻看到仇人烈摟著一個女人走開,因為女人的身上罩著寬大的外套,所以他無法確認那是不是蕭瀟!停住腳步,他深深的眯起了眸,帶著濃濃的探視:“仇人烈……嗎?”

隨後,他直接轉身也離開了宴會。

冷忌,這一次,我一定比你要先找到她!

回到別墅,蕭瀟先去了小奶包的房間。這時,他已經睡下了,床頭點點暈黃的燈光照在他稚嫩的臉上,可愛極了。蕭瀟伸手輕輕的揉著他的頭發,目光不由得放柔,接著,便是不可觸摸的悲傷不可抑止的顯現出來。

冷忌,你可知道,我們的孩子已經五歲了。如果有天你能見到他,會不會也會覺得驚訝!

小奶包輕輕的翻了個身,嘴裏無意識的低喃了一聲:“媽咪!”

蕭瀟的身體隨後震了一下,眉頭緊皺著,帶著歉意。她,大概是個不合格的媽咪吧!從他出生沒多久就將他交給了仇人烈,沒有好好的盡過母親的責任。他,會不會恨自己?

將他的被子蓋好,蕭瀟輕輕的退了出去。她走後,小奶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小手摸著剛剛蕭瀟摸過的地方,然後閉上了眼!

出門,便看到靠在牆邊的仇人烈,蕭瀟懶懶的伸了個懶腰:“今天有些累了,早點休息吧!”

就在蕭瀟路過他身邊時,他卻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一句話不說直接將她帶進了他的房間。黑暗中,蕭瀟看不清他的樣子,手下意識的掙紮了下。

“蕭瀟,愛我,就那麽難嗎?”

看到蕭瀟那麽悲傷的樣子,他再也無法繼續沉默了!

蕭瀟停下了掙紮,淡淡的語氣在空氣中傳開:“烈,我不想你受傷!”

“如果我不怕傷呢?”

蕭瀟沉默了,隨後她掙開掉仇人烈的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服:“烈,我不想玷汙你的感情。可是現在,我能給你的,隻有這個!”

她的手,下一秒被仇人烈抓了住,他低低的垂著頭靠過來,輕輕的依靠著蕭瀟的肩膀,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無助:“蕭瀟,你知道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這個!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那麽悲傷?我想要填補你心中的那塊缺口,哪怕隻是一個替補。因為至少,我在那裏還有著一個位置!”

他不要,哪怕是用盡合約的十年,最後換來的依舊隻是一個陌生人!

仇人烈的話,讓蕭瀟的心開始隱隱作痛。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沒有辦法真的去討厭他。很多時候她甚至都會想,即便無法去愛,那就被愛吧!可是她知道,那樣對他就太不公平了!

蕭瀟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那麽沉默著。隨後,仇人烈拉過她的手,直接將她推出了門外,然後緊緊的關上門。蕭瀟的心,再次不可以在的疼了起來,卻依舊什麽都沒有說,轉身離開。

黑暗中的仇人烈,輕輕的點起一隻煙,挨著門坐在了地上。整個房間,隻有那支煙隱隱的亮光,和他低低的哽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