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的哭聲在偌大的會場裏飄**著,讓原本喧鬧的會場突然安靜了下來,最後隻剩下她的抽泣聲。
仇人烈上前一步將蕭瀟擋在身後,那雙*不羈的眸充滿著濃烈的敵意,“現在的你,沒有資格出現在她的麵前!”
冷忌迷離的眸微微的垂著,看不清裏麵的光澤。他沒有動,淡然的站在那裏,像一個真正的王者。
仇人烈的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眸底腥紅的狂躁正一點點的蔓延。感受到空氣的變化,蕭瀟慢慢的止住了哭聲,她隨意的將臉上的淚痕擦幹,然後伸手抓住了仇人烈。
仇人烈不安的看著走上前來的蕭瀟,心中那僅剩的一點堅定隨時都會崩潰。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還是要發生了嗎?其實他自己也很明白,不管是一個五年還是更多個五年,他永遠都無法取代冷忌在蕭瀟心底的位置。
悲傷,不加掩飾的從仇人烈的眸中隱現,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反手抓住了她,微微的顫抖著。
蕭瀟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後慢慢的將仇人烈的手推開。看著空了的手,仇人烈下一秒握緊,因為他怕,怕自己會不小心會傷害她!
再次麵對冷忌,蕭瀟的心不再似之前那樣的痛了,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麻木了。她的表情很冷淡,完全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冷先生,這裏是皇室,如果你不再應邀之列,請你離開!”
蕭瀟的態度,讓冷忌的目光下一瞬變了。他想要抬起的手最後停在半空,然後緩緩落下,“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
蕭瀟的心,不可抑止的輕顫了下。隨後,她不動聲色的別開目光不去看他,淡淡的開口:“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的!”
“好!”
冷忌輕聲的應著,安靜的看著蕭瀟,目光漸漸的變得清澈迷離,一如最初的樣子。隨後他抬起一隻手解開束著頭發的繩子,烏黑的長發頓時散落下來,肆意飛舞著。此刻的冷忌,就像或者另一個世界的他,飄渺得失真,又安靜得讓人心疼。
他沒有再說話,轉身向門口走去。一直跟著的影淡淡的看了眼蕭瀟,隨後跟了上去,兩人很快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裏。
直到再也看不見,蕭瀟才慢慢的收回眼神,渾身的力氣在那一刻好像全部用盡,有種累到極致的感覺。隨意找了個借口,她最後逃一般的離開了宴會廳。
仇人烈擰著眉頭看著她的背影,心情異樣的複雜。
至始至終,東方銘都不曾參與進去。他慢慢的抿著酒,深邃的目光半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隨後,他放下酒杯,朝著蕭瀟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宴會依舊在繼續,女王陛下最後親自主持,很快將目光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原先計劃的聯姻並沒有被提及,而是換成了政治聯盟。九方他們瞬間明白了仇人烈之前說的話的意思,然後什麽都沒有做,先後離開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宴會二樓的走廊上,一輛輪椅緩緩的轉動著車輪慢慢離開。
當蕭瀟走出皇宮的時候,就看見依靠在車門上的東方銘。看到她,東方銘淺淺一笑,自顧將車門打開:“不去看看嗎?”
蕭瀟沒有說話,直接上了車。東方銘眼神帶著幾分挑釁的看了看隨後出來的仇人烈,轉身上車揚長而去。
他身後,九方有些不解的看著仇人烈,“為什麽不追?”
仇人烈找軒轅要了一支煙點上,淡淡的開口:“我要的,是她的心!”
車上,氣氛一直有些沉悶。蕭瀟靠著車窗,任由外麵的風呼嘯著吹在她的臉上,刺得她的眼生疼也不願動一下。東方銘偏頭看了看她,最後開口:“不打算問點什麽嗎?”
問過之後,又是長長的沉默。就在東方銘皺眉的時候,蕭瀟卻開口了:“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發布會的那天!”東方銘轉動方向盤,將車子緩緩的停在了一邊,接著開口:“那天的混亂是他故意安排的,我想目的應該就是想要你看到!”
“所以呢?”
東方銘搖下車窗,一手撐著腦袋,目光淡淡的看著前方:“這五年,我們一直在找你,可是卻一直找不到。即便是我不想承認,但是我還是想要說,他的心,要比我更加的脆弱。五年,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所以他這次才會無所顧忌!”
蕭瀟沒有再說話,眉頭卻不由得擰了起來。他的身邊已經有了那個女人,又為什麽還要找她?找到了又怎麽樣?告訴她他已經不要她了,想要尋求她的原諒嗎?
抬手揉了揉刺痛的眉心,蕭瀟最後深吸一口氣,“離開這裏吧,以後都不要再出現了!”
東方銘慢慢的收回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仿佛要看透她的心一般:“蕭瀟,你騙不了自己的,否則,你不會哭!”
蕭瀟並不否認,“那又怎麽樣?即便是還愛,也不一定能在一起,我和他之間,已經結束了!”
東方銘皺著的眉更加的深了,“蕭瀟,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當初他得知去海島的路線時,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去,可是等他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以為,冷忌已經找到了她,然後他最後才甘心的退出。可是後來他才發現,原來冷忌並沒有找到。
不管當時在海島發生了什麽,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蕭瀟。
現在,他找到了,比冷忌還要更快的找到。可是也正是這樣才讓他看明白了,有些人,哪怕是你窮及一生,都永遠無法得到的。因為她的心,從來都不曾為你停留過!
誤會嗎?
蕭瀟很想冷笑,可是最後笑出來的卻是苦澀。如果那樣都是誤會,那麽她這些年都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