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深的目光,落在了淩依光著的腳丫子上。

方才淩依跑得著急,一心想著要把睡裙上的牛奶盡快給傅以深化驗,直接二話不說就從**躥下來,躍到他的陽台上。

甚至,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就這麽光著腳踩在了地板上。

傅以深眉頭一皺,直接俯下身,將她抱了起來。

淩依還沒有反應過來,已是雙腳騰空,隨後整個身子被他穩穩放在一旁的靠背椅上。

溫柔的聲音從頭頂落下:

“地上涼。”

“你先坐好,等我一下,我待會兒斷了電,再送你回去。”

說話間,傅以深還不忘拉起一邊的毯子,輕輕蓋在淩依的腿上,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隨後到桌台旁坐下,開始提取睡裙上的牛奶殘餘。

淩依就這樣坐在一旁的靠背椅上,身上蓋著溫暖的毯子,托著腮,看著傅以深一絲不苟、有條不紊地開始滴管取樣、裝載、化驗……

認真的男人,看起來,更好吃了。

傅以深認真地用不同的微型試管裝載樣本,注入不同的藥劑,漸漸地,那些試管裏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淺淺的絮狀沉澱。

他的眼眸沉了沉:“果然,是和上次喪屍怪血液裏同款的玫瑰狀病毒2.0,不過,這次是輕微的量,對比我們上次檢測的血樣,大概少了兩倍左右的病原體。”

牛奶裏含有微量的玫瑰狀病毒2.0,而這杯牛奶,來自波爾多之手。

起碼可以證明——喪屍怪的形成,與R組織脫不開幹係。

這是板上釘釘的不爭事實。

淩依一邊嘟囔著一邊回憶:“少了兩倍……兩倍……我想起來了,難怪那女傭說,這三天都會給我送牛奶。”

“嗯,這樣就說得通了。如果是三天的量,就恰好湊足了喪屍怪血液裏的病毒濃度。”

傅以深將試管放在桌台的架子上,伸手握住了淩依的手掌,不住地摩挲著她的手心,聲音低沉而後怕:

“那喪屍怪上次襲擊你,是個意外。”

“而R組織也沒有把握,這玫瑰狀病毒2.0能不能百分百通過血液傳播,給到原本喪屍體質的你,讓你感染成為喪屍怪——這顯然超出他們平時的實驗範圍。”

“所以,這幾日波爾多都盯你盯得很緊,包括在房間、更衣間、泳池經常會不經意出現,也會格外關注那個隱秘的攝像頭。”

“大概,是看你上次受傷之後,遲遲未爆發,他才下定決心,決定親自下毒。但又怕一次劑量太大,會被你聞出來,所以索性拆成三等份,將病毒量平攤到剩下的每一天。”

他撫了撫她的發,眼神裏盡是擔憂:

“不管怎麽說,都是我疏忽了。這幾天,我們都要萬事小心才是。”

相比於傅以深的緊張,淩依反倒是一副“反正小喪屍有人撐腰、所以無所謂”的模樣。

她不以為意地放鬆散漫著,慵懶地在那靠背椅上又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一隻腳甚至從毛毯中鑽出來,肆無忌憚地搭在他的腿上:

“怕什麽,這幾天的牛奶,我不喝就好啦!”

傅以深寵溺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任由她的腿搭上來:

“不管怎麽說,萬事小心為上,這幾日,我想辦法找個營養監控的理由,你吃什麽東西,我都在場。”

淩依撒嬌式抬起腳趾頭,戳了戳傅以深的腰窩:

“那不是打草驚蛇嘛!還不如讓他們以為,計劃順利進展?以不變應萬變,免得他們又想出什麽新的招數下毒,那才叫‘防不勝防’呢!”

“畢竟,小喪屍可是有傅以深的‘魔法師光環’,有什麽好怕的。”

傅以深笑著握住她使壞的腳踝:

“看來,我的小家夥,好像,又厲害了一些。”

淩依得意地聳聳肩,又忽然像想起什麽一樣:

“對了,生日會那天,你是Dr.F先生的身份……還是傅以深的身份呀?”

傅以深眉眼都是笑意,曖昧地拖長了語調:

“我自然是你的醫生哥哥,專業的、貼身服務的私人醫生Dr.F。”

什麽嘛……

好歹也是小喪屍生日耶……

淩依不滿地輕哼著,而傅以深卻神秘一笑:

“那天的‘傅教授’,可是有其他的‘戲份’安排。”

“不過這麽說來的話,剛剛我們厲害的小喪屍大小姐確實提醒了我一點——生日會那天,可能會有一些‘戲份’,需要我們小喪屍大小姐幫忙。”

淩依不由得挑了挑眉:

“哦?可是小喪屍現在可是很大牌的,頂級財團林氏的大小姐欸,如果沒有誠意的話……”

說話間,她微微亮起眼眸,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

傅以深佯裝出一副犯難的樣子,身子卻越靠越近:

“嗯,那我應該怎麽做,才能讓我的小家夥,感受到我的誠意呢?”

話音剛落,他已俯身而下,拉著淩依的腳踝環在他的腰側。

失去平衡的淩依幾乎要下滑,腰,卻被傅以深一把摟住。

他的鼻尖輕輕地埋入她的發間,憐愛地細嗅著,環在淩依腰上的手也不著痕跡地收緊:

“像這樣,可以嗎?”

他偏過頭,溫熱的唇落在她的臉頰上。

修長的手指捧起她的下頜,纏綿的繾綣落在了鼻尖、嘴角……

沿著脖頸向上蔓的癢意,讓淩依不由得抵住他的胸口,不住地往後躲:“傅以深,你幹嘛~好癢,小心我咬你嗷!”

傅以深嘴角緩緩勾起,氤起笑意:

“看來,僅僅隻是這樣,確實是沒能讓小家夥感受到我的誠意。”

伴隨著低沉蠱惑的聲音,一個輕吻落在她的唇上。

沒有深入,熟悉而安心的氣息稍縱即逝,卻足以帶來戰栗不已的心動,像被羽毛輕輕掃掠過一般。

他用額頭抵上她的額頭,粗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