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依幾乎屏住了呼吸。

而麵前的男人,熾熱的鼻息寸寸落下。

鼻尖幾乎要碰上她的鼻尖。

可他卻又偏偏不肯落下,非要在最後一刻停住,隻留下恰好的、無比難耐躁動的間隙:

“還是說,不能這樣?”

僅一隻手,就扣緊了她的腰,將她錮住的同時,也將她的距離與他拉得更近。

灼熱的掌心,從腰間輕輕地、慢慢地往上遊走。

明明,他嘴上沒有任何明確的、絕對性的表態,卻始終勾著唇角,遊刃有餘地掌控著所有。

那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再一次鑽入她的耳廓:

“又或者,是不是,不能這樣?”

他抬起修長的手指,像彈鋼琴一樣在她的胳膊上逡巡,而後,粗糲的拇指摩挲著她的浴袍,從肩膀緩緩下拉,露出一側瘦削的雪白。

淩依被他的動作和鼻尖的吐息弄得有些癢,身體也隨著他的動作,默不作聲著輕顫……

瞳孔逐漸染上了紅色,連小小的喪屍虎牙都迫不及待地展露了出來。

傅以深的喉結明顯也上下滾動了一下,身子俯下與她靠得更近,聲音中都帶著幾分低啞:

“嗯,似乎也不能……”

他的目光,引誘般地在她的唇間停留了片刻,眼見這快要吻下來的時候,淩依抬手抵住了他,不甘示弱地齜了齜牙。

傅以深笑著偏過頭,溫熱潮濕的唇隻落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口中,落下的每一句都是“不能”。

可手上、唇舌上,都是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蠢蠢欲動。

就這樣簡單的幾句言語、幾下撩撥,生生地在原本的羞臊不已中,又平添了幾分臉紅心跳與血脈僨張。

傅以深寵溺地攏了攏淩依的發:

“我承認,在醫院那麽快答應,並且讓顧小明喊我‘叔’,確實有些許賭氣的成分,還有些‘口舌之快’。”

“但我也確實思考了一下,這是不是也恰好是一個合適的‘辦法’,能讓我以一個合理的身份呆在你的身邊。”

“雖然這個方法可能有點蠢。”

“麻煩我的小家夥,原諒一個科學家,偶爾也有衝動、犯蠢、找不到最合適的辦法的時候。”

他溫柔而耐心地解釋著——他為什麽要姑且應下林老爺這個詭異的要求。

至於淩依和林老爺沒有血緣關係的這個事情,他決定,還是先瞞下來。

當下,在她身邊不動聲色地保護她、調查清楚林氏的秘密、析出病原體,根除她體內的玫瑰狀病毒2.0,繼續研究rhNGF對喪屍恢複人類的作用,顯然更為重要。

讓淩依知道得少一些,或許也不是壞事。

她這個夢,可以晚一點醒。

反正他已經找到了辦法,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

淩依不由得撅起嘴輕哼了幾聲,而傅以深也忍不住低低一笑:

“不過,相比起這樣一個略有些犯蠢,我的小家夥確實進步不少——”

“起碼剛剛那場‘**’與‘分享欲’的實驗,確實精彩。”

對上傅以深運籌帷幄的眼神,淩依瞬間啞口無言。

果然,無論她做什麽,都逃不出傅以深的預料之中嗎?

他不僅看穿了她的心思,還按照她的“實驗步驟”心甘情願地走了進來,甚至給她找好了理由……

可是……

既然知道是小喪屍的“**實驗”,這個家夥為什麽一副“樂在其中,不舍得結束”的模樣啊喂!

傅以深的手指緩緩下移,不經意地撓過她的掌心:

“我的衣服……”

“我的小家夥是不是,好像,才幫我脫到一半?”

“你不來的話,那我,隻好自己來了。”

尾調上揚,帶著幾分得逞的狡黠。

淺淺的笑意,仿佛在宣告——自己才是無辜入局的那個人。

就這樣,傅以深抬起手,一下一下地解開了自己的紐扣……

一顆,兩顆,三顆……

“咳咳!”

淩依紅著臉,連忙抬手一個接一個、自下而上地給他扣了回去:

“你你你……好好說話,解扣子幹嘛……”

傅以深趁勢握住了她的手腕,語氣中帶著幾分慵懶:

“那我也累了一天,總也得讓我洗個澡吧?”

“畢竟溫水浴,能夠舒緩鎮靜、有助於緩解神經衰弱和失眠,減輕心血管負擔。”

淩依:“……”

這似曾相識的話語、似曾相識的套路……

小喪屍突然有一種,腦子癢著癢著就掉坑裏了,而坑裏,有一隻老狐狸正翹著腳,在那裏拋著小番茄等著她……

當時淩依隻有一個想法——

惹不起,惹不起……

她直接轉過身撒開腿,就準備往陽台的方向跑:

“那你慢慢洗……我我我我先回去!”

不過,傅以深倒是不著急去拉住她,隻是輕輕甩了一下自己手表。

下一瞬,淩依手上的番茄手鏈莫名閃動著燈光,直接開啟了通話模式。

傅以深的聲音從手鏈裏傳了出來:

“好可惜,隻有我一個人洗。”

他的腔調,和剛剛淩依洗澡的時候,故意勾著他的腔調一模一樣。

淩依:“……”

“你學我!”

“傅以深你沒有心!”

她拚命想按斷番茄手鏈的通話按鍵,卻無濟於事,隻能任由“簌簌~”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淩依抬起頭,正想和傅以深理論——

卻發現麵前的男人已將襯衫褪下,扔在一邊。

流暢的肌肉線條,就這樣直接展現在淩依麵前。

他的嘴角緩緩上揚:

“公平起見,這場‘**’的實驗遊戲是你開啟的,應該由我來結束。”

“本教授也很好奇和期待,我的這場‘實驗結果’會如何?會不會贏?”

“我,也有我的分享欲。”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