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這位戴著麵具的“顧小明”便走了過來,十分自然地接過淩依手裏的懷表,順帶將那條領帶遞到她手裏。
唔……小喪屍的懷表!!!
淩依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好不容易到手的懷表被眼前這個家夥莫名其妙地拿走。
那個家夥倒也不急著把懷表放回角幾或者給回林老爺,隻是還緊緊揪著“打領帶”的話題不放,話語裏甚至還帶著笑意:
“所以,林氏莊園的女傭,會打溫莎結嗎?應該會的吧?”
淩依本能地點點頭,走了過去,眼神卻一直跟著那個懷表跑。
溫莎結……溫莎結……
這玩意兒,好像傅以深確實是不久前教過她怎麽打來著。
淩依努力回憶著傅以深那日的教導:
【寬的一端在左,窄的一端在右。開始打這種節的時候,需要把寬大的這一端向前,小的一端向後,然後,交叉。】
【握著領帶,由內側向上翻折,從領口三角區域抽出。】
【你自己試試,繼續將寬大的那一端翻向左邊,再旋轉一圈,由內側向右邊翻折。】
那日低沉的話語,似乎就像反複縈繞在耳畔似的,指引著淩依的手指翻動。
見女傭熟絡地打領帶,林老爺似乎也不再懷疑什麽。
畢竟在他的認知裏,林氏莊園的女傭是會做這種事的。
而如果是一隻對繩索、綁帶這種高級人類工具天生笨拙的小喪屍,理論上,是不會打這麽複雜的溫莎結的。
伴隨著林老爺眼光的逐漸移開,那個戴著黑色狐狸麵具的家夥也悄悄地往後靠……
淩依注意力全在領帶上,為了打好這個領帶結,不由得跟著一直往前,直到領帶從中區域內側翻折出來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整個身子都幾乎進了這個麵具男的懷裏。
隔著麵具,對方低沉的聲音幾乎是貼著臉頰,鑽進她的耳廓:
“打得不錯。”
她倒吸一口涼氣,猛地一推,自己的身子向後彈去,不偏不倚撞倒了身後傭人舉著的橙汁。
那個黑色狐狸麵具男連忙伸手去扶她,大手穩穩托住了她的腰旋了個身,將她護在懷裏,但橙汁壺還是傾灑而下,“啪——”一聲弄濕了他的衣服……還有,一直握在他手裏的懷表。
懷表濕了!
淩依和林老爺幾乎都是第一時間緊張地看向了那個懷表。
反觀那個黑色狐狸麵具男,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隻是從西裝衣兜裏掏出手帕,包裹著懷表仔仔細細反複擦拭,擦拭之後便將懷表重新係在了林老爺的胸前:
“爺爺您不用擔心,已經擦幹了,還能聽見表盤的聲音,沒有弄壞。”
嗯,隻有小喪屍懊惱的結局達成了。
啊……小喪屍好不容易從那個壞老頭子身上摘下來的懷表啊……
黑色狐狸麵具男轉過身:
“不過,好像我的西裝、襯衫和領帶都需要更換一下,可能還要麻煩您了,女傭小姐。”
淩依還惦記著林老爺胸前那個懷表,咬咬牙內心把顧小明從頭發絲到腳趾甲都罵了一遍:
你們有錢人都是斷手斷腳的嗎?!
換個衣服都不會自己換嗎啊嗚啊嗚!
你又沒有懷表小喪屍幹嘛幫你換啊喂!
黑色狐狸麵具男向著林老爺頷首低頭:
“爺爺,這個女傭的領帶打得不錯,我想小依應該會喜歡。訂婚儀式也快開始了,為了不耽誤時間,我現在帶她去小依的化妝間,讓她幫幫忙。”
說罷,淩依幾乎是被拖出了林老爺的休息室,重新往那個大小姐專屬化妝間去。
懷表沒有到手,淩依自然不敢過於誇張地動作和出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而這種暗戳戳的掙紮,就隻有一種結果,就是失敗。
甚至走出了休息室之後,淩依幾乎是整個身子騰空而起,被那個黑色狐狸麵具男給拎了起來:
“走吧,親愛的女傭小姐。”
“我想,小依可能等著急了。”
淩依:“……”
人類這麽沒有邊界感的啊喂!
你有沒有心啊!我剛從那裏出來啊喂!!!
不過話又說回來,顧小明,力氣有這麽大嗎??
***
黑色狐狸麵具男打開了化妝間的門,聲音都帶著笑意:
“你說,大小姐去哪了呢?”
淩依扯了扯嘴角隨口扯了一個:
“大概去上洗手間了吧?”
話說,剛剛就是大小姐本姐給你注射的麻醉劑,你現在找本小喪屍大小姐想幹嘛……打擊報複嗎?
“哦?”
那男人正想要往洗手間的方向去,淩依連忙將他攔了下來:“你你你……你衣服濕了,先換,先換。”
“也是。”麵前的男人說著,就開始扯領帶,解開襯衫紐扣。
呃……
好好說話解什麽扣子啊喂!!
淩依下意識別過臉去,卻也不忘偷偷瞥了幾眼——
話說,這個顧小明的身材,突然變得這麽好的嗎?
這麽好像……和之前在泳池看到的,略略有些不同。
而且……這訂婚儀式的襯衫,不是應該是定製的嗎,怎麽看起來有點窄小的樣子。
麵前的男人已經脫下了西裝放到一邊,抬起手解著袖扣:
“我的襯衫好像有點小,所以,女傭小姐,可以幫幫我嗎?”
淩依:“……”
幫幫幫,幫你個大頭鬼!
要不是因為懷表沒到手,擔心那個老頭子亂來,小喪屍真想召喚喪屍咬你啊!
哼!看小喪屍待會兒怎麽再一麻醉劑解決你!
隻要把你再解決一次,爭取時間再想辦法溜出去偷那個懷表才對!
淩依自然地繞到他的身後,暗暗拿起了衣兜裏的麻醉劑,正準備紮下去——
卻沒想到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自己就把襯衫脫了,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