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淩依一聲怒吼,拳頭緊握。
四周,黑壓壓的雲瞬間壓了下來,似要噴薄。
伴隨著她嘶吼聲的落下,成群的喪屍從四麵八方躥了出來,一個個張牙舞爪,氣勢洶洶地,迅速將那群黑衣人圍了起來。
槍林彈雨,無所畏懼。
這邊黑衣人正抬起槍口,那邊喪屍們便爭先恐後撲了上去,將黑衣人壓在最下方無力掙紮,最後眼睜睜地隻能被活撕成碎片,慘叫聲、皮肉破碎的聲音逐漸取代了槍聲。
淩依的瞳孔染著血紅:
“打造實驗體、複製實驗體是吧,讓你嚐嚐被實驗體反噬的滋味!”
她的手迅速抬起落下,成排的喪屍一擁而上,咧著鋒利的虎牙向著林老爺的方向撲過去。
林老爺按動輪椅,向後滑退了幾步,抬起手,似是一聲令下,不知從哪裏躥來了一群喪屍怪,揮舞著長長的指刃,將那群撲來的喪屍擋開,把林老爺護了起來。
喪屍怪畢竟是由喪屍進化而成,鋒利的指刃是身體自帶的武器,在體型上、格鬥力度上,天然就有著更為強大的力量。再加上所有的喪屍怪都是被催眠的模式,宛若死士,不知疲倦,無懼傷害。
手起刃落,伴隨殘餘幾名黑衣人的子彈,這片空地上,又是一場殘忍的殺戮。
淩依咬咬牙正準備衝上前去,與那群喪屍怪拚了,被傅以深拉住,隻見他對準手表似乎一陣發號施令,頭頂的直升機盤旋著低空飛行。
似乎,也不止是低空飛行。
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響,喪屍怪一個個忽然抱起了頭,開始嚎叫。
先是躺倒在地,發出痛苦的聲音,而後行為忽然不受控製了起來,竟然開始自伐,與互相砍殺。
這是……什麽情況……??
連林老爺的臉上都有些錯愕。
淩依看向了傅以深。
又是這個家夥的“魔法”不成?
傅以深揉了揉淩依的小腦袋:“聲波幹擾催眠而已,隻要把聲波脈衝瞄準大腦神經回路,激活神經元並影響神經元控製……”
咳咳咳咳咳咳……
您老人家這一波倒是直衝小喪屍的腦回路。
淩依默默捂住了耳朵,被傅以深皺著眉頭握住了手腕:
“我已經多次實驗,調整了一個應該隻有喪屍怪才會受影響的頻率,隻會刺激喪屍怪這個群體被玫瑰狀病毒2.0影響的大腦神經元或者神經細胞,並導致身體其他部位的肌肉運動。確認了無論是你的喪屍鼠,還是淩二都不受影響,你也會被催眠影響嗎?難受嗎?要不,我停下?”
淩依趕緊反握住傅以深正準備發號施令的手表:
“沒有沒有,挺威的,我隻是被您老人家一頓科學理論催眠而已,日常,日常。”
傅以深:“……”
被淩依召喚的喪屍列成一排,像吃瓜一樣圍觀著那群喪屍怪——一頓嗷嗷抓撓,隨後用長指刃捅穿自己,與彼此同伴的身軀,血濺一地。
傅以深沉聲到:
“我被林老爺催眠之後,每天都在測試破解催眠的辦法,和催眠原理,他用催眠術控製了喪屍怪,那麽催眠術的幹擾,就能讓喪屍怪做出其他選擇,譬如你現在看到的自伐,與互相殺戮。”
“這也是娜歐米提醒我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另外,也是林老爺教我們的——如果想贏,就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淩依壓低聲音:
“然後你還能每天抽出時間,被林老爺召喚來給我取血……您的一天24小時,我的一天24小時好像不一樣。”
直升機貼地飛行,傅以深趁亂抱著淩依,抓住軟梯,緩緩升了上去。
淩依鑽入傅以深的懷中,鋪天蓋地滿是他的心跳聲。
嗯,安全。
俯瞰的視角裏,隻能看見那群喪屍怪互相殺戮,甚至反往林老爺和黑衣人的方向撲,隻剩下兩個黑衣人護著林老爺一路後退。
喪屍怪撲了過來,林老爺想也不想,抓起那兩個黑衣人往前麵一扔,替他抵擋了最後一波攻擊,隨後釋放電流,以黑衣人的軀體為導體,強大的電光火石讓喪屍怪群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淩依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跟著林老爺的人,真的都沒有一個有好的下場。”
“無論是這群已經徹底喪失自我意識的喪屍怪,還是那群黑衣人……”
方才猛烈的電擊與摩擦,引發了交火聲爆裂與刺鼻的硝煙,瞬間模糊又激烈的火光充斥,喪屍怪們一邊無法自控地砍殺著彼此,一邊被灼燒得嗷嗷叫,肆虐的火向遠處蔓延。
而林老爺轉動輪椅,繞過一簇簇火光試圖逃離。
“我隻是實施了催眠術的幹擾,並沒有下任何的指令,這些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傅以深抱緊了淩依,目光凝重地看著在熊熊火焰中逃竄的林老爺:
“自始至終,我並沒想替你做任何決定。選擇權在你,不論何時。所以,他,交給你決策。”
淩依抬眸,看著那片火光浸染,無數喪屍怪與黑衣人的影子纏繞在滾燙的熱浪中,好像,隻有他們躺在火裏,真的怪可憐的。
淩依仰起頭:
“傅以深,你有沒有聽過一句——”
“真正的強者,從不回頭看爆炸。”
她不去看地上那片火光狼藉,隻是抬起手指,效仿著之前林老爺的模樣,打了個響指:
“我們回家。”
淩依握緊了口袋中那張娜歐米給的合影,咬咬牙:
“然後,拿個筆,給那個壞家夥臉上,畫個紅叉叉。”
伴隨著淩依的響指聲,原本已經吃瓜退散的一群小喪屍們突然竄出來,對著林老爺咧著嘴笑,十分瘮人。
還沒等林老爺反應過來,他們抓起了地上熱乎乎的泥瘋狂糊住了他的雙眼和手腳,隨後飛起用力一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