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深?!!”

“傅以深,你怎麽了?!!”

淩依緊張地從他背上一躍而下,扶住他踉蹌的身體。

而他似乎一直握著喉嚨,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淩依一下子手足無措了起來:

“是是是……藥太苦了嗎……我馬上給你找糖糖,傅以深你撐住!”

淩依四處張望,想要找之前傅以深每次都會給自己準備的那罐番茄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但他卻不像以前一樣看著她的眼睛,抬手精準抓住她手腕的同時,還低頭閉著眼睛,額頭的青筋微微凸起:

“我想……應該沒事了。”

“不過,似乎剛剛藥物作用下,產生了短暫的睫狀肌**與視網膜血管**,可能一定程度上引起頸動脈缺血或者腦供血不足,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劇烈急性的炎性水腫,導致的Saadic Suppression,也就是,掃視抑製。”

半天,淩依才反應過來,愣愣地回了一句:“啥?”

傅以深頓了頓,從淩依的手腕開始,摸索著往手臂的方向去,將她往自己的身側拉了拉:

“眼睛會出現‘掃視抑製’現象,也就是出現了短暫性視覺抑製,通俗地說,就是短暫性視力下降甚至視力喪失,再通俗一點就是——失明。”

三重通俗,小喪屍終於聽懂了。

失明,就是看不見。

淩依張開小小的手掌,難以置信地在傅以深麵前揮了揮——顯然,麵前的傅以深,並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手還在她手臂的方向摸索,另一隻手觸碰著一邊的牆壁,像是在適應黑暗。

【我大概經曆了幾輪過敏、發燒……大概把你受過的苦都受了一遍,就差,沒有失明了。】

【要是我真的吃實驗藥物失明了,你會不會照顧我?】

【呸呸呸!哪有人這麽詛咒自己的!】

不是吧……

人類的烏鴉嘴……這麽應驗的嗎……

啊嗚啊嗚!都說魔法師不能亂許願了!

他可是她的魔法師……甚至是全蔚萊城的魔法師啊……

淩依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怎麽辦,怎麽辦?你們研究所的藥是怎麽回事,過敏、發燒、失明是固定套餐一鍵三連嗎?”

她第一反應是給傅以深找個信得過的醫生:

“小簡……小簡……對,趕緊找小簡……”

淩依抓起傅以深的手機,連手指都在顫抖,號碼還沒撥出去,就隻聽得“啪——”一聲,一不小心滑落了下來。

傅以深耳朵動了動,聽見聲響摸索了過來,撿起了地上的手機放進兜裏,又摸索著拍了拍淩依的小腦袋:

“別擔心。我想這個是暫時性的,應該很快就好了。”

“你看,雖然我暫時看不見,但我還能聽聲音找到你,摟著你,是不是很厲害?”

他的眼神雖然空洞地看著前方,修長的手指卻順著她的臉緩緩摩挲而下,用指腹摩挲掉掛在她眼睫的淚花:

“好了,別哭了,再哭瞎一個,我們可就是蔚萊城著名的、已經訂了婚的失明夫婦了。”

什麽嘛……

都這個時候了還開玩笑……

不過傅以深說的也沒錯,上次她吃了研究所的藥之後,也是有了短暫的失明,好像沒過幾天就好了。

對,沒錯就是這樣!

而且,在她失明的時候,一頓擔驚受怕嗷嗷叫,而傅以深確實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自己……

小喪屍是很知恩圖報的,說好要照顧傅以深,就一定會照顧傅以深的!嗯!

淩依用力擦幹淨眼淚,直接抬手一把將傅以深摟入懷中:

“傅以深,你放心!小喪屍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傅以深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淩依這才想起傅以深背上的傷還沒好全……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小喪屍不是故意的!小喪屍輕點,輕點!”

傅以深畢竟看不見,剛想掙紮著起來,卻被淩依錮住,十分用力地往胸前扣,還模仿他平時安撫她的樣子在他背後拍了拍:

“小喪屍也失明過,知道黑暗有多不好受,傅以深你不要怕,小喪屍一定會保護你的!”

傅以深輕輕咳嗽了一聲:“其實我還好……”

淩依隻當他是客氣,直接打斷了他:

“總之,就算你一輩子都看不見,小喪屍也會給你養老送終的!!”

傅以深:“……”

總覺得哪裏不對。

淩依又捧起了他的大腦袋,往自己胸口的方向再用力按了按,幾乎將他的臉擠到變形:

“傅以深,我這樣抱著你,你是不是比較有安全感一點?”

“傅以深,你有什麽需要小喪屍做的,小喪屍一定全方位滿足你!”

傅以深:“……”

“咦,傅以深你怎麽不說話?”

“唔……傅以深你怎麽流鼻血了?”

“傅以深啊嗚啊嗚!怎麽辦嗷嗷嗷!小喪屍是不是用力過猛了!”

“……”

***

顧氏別墅。

顧小明麵無表情地坐在自己房間裏發呆,下頜的胡茬都已經長了出來,身上還穿著訂婚儀式那天同款的黑色西裝。

順著他眼神的方向,一籠千瘡百孔的小白鼠被放在了書櫃正中央,病懨懨的不願動,似是和他一起在發呆,然後,和放了許久的玉米粒一起,彌漫出一股詭異的味道。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沉默:

“小明哥,這個據說是新進的綠茶葉,您試試口味喜不喜歡?”

顧小明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明明穿著淩依同款的衣服,妝容也畫得眉眼與她極其接近,行為舉止卻與她大相徑庭的女人:

“你叫什麽名字?”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訂婚儀式當天,他被自己的準新娘一麻醉劑弄暈,一覺醒來,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