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過去了半年。

這一天,整個蔚萊城,全網都炸了:

#天呐,人在首映禮現場,用掉了七包紙巾。

#好好哭,我看到那些小喪屍,全部手拉手,慷慨赴死的模樣,去壓製那個炸彈的時候,簡直繃不住。

#天呐!你看到最後那句話沒有,本紀錄片獻給蔚萊城,曆史應該被銘記不應被遺忘。

#最關鍵是這一句好不好,部分畫麵為現場真實錄製。

#人在喪屍紀錄片首映禮,快哭瞎!

#嗚嗚嗚我們都錯怪喪屍了,有喪屍周邊出嗎?想要!

#強烈建議排片排滿一整年,我要二刷三刷……

就在剛剛,蔚萊城電影院的大銀幕,首映了一部史詩級的喪屍紀錄片。

一改之前所有R組織遺留的教科書、學術論文、全網資料裏喪屍形象,真真正正地還原了蔚萊城裏出現過的喪屍,轟轟烈烈的一生。

紀錄片中也穿插了許多,由淩依番茄手鏈錄製的真實畫麵。

一幀幀震懾人心的畫麵,記錄著從一開始的催眠喪屍攻擊人類,到喪屍怪的研發,到最後喪屍兵團、ZobieQueen力量拯救世界,摧毀以顧老爺為首的R組織真正陰謀。

紀錄片的最後,悲壯的BGM響起,緩緩地打出了許許多多一閃而過的黑白喪屍、警員、研究員、科學家的畫麵,和無數帶著方框的名字。

畫麵定格在最後的黑屏:

【導演:淩依】

電影院紀錄片首映禮的現場緩緩亮起了燈。

此時的淩依穿著小禮服,正站在候場區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她小小的手掌按在胸口,一臉心神不寧的模樣:

“嗚嗚嗚,傅以深,我心跳好快,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怎麽人那麽多?!”

“小喪屍會不會忘詞、咬到舌頭、嘴瓢、摔倒啊嗚啊嗚!”

傅以深抬手把她的禮服往胸口的方向又提了提,忽然輕輕握住了她的後頸,對準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淩依:“……”

傅以深……你沒有心……

都說了小喪屍緊張到要死,你還……

話雖這麽說,方才她一直緊緊攥著的拳頭倒是鬆了下來,就好像剛剛還打著結的腦回路,突然就溫和地自己散開了。

這次,傅以深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餮不知足地“耽誤”太長的時間,隻是輕微地探入,像是溫柔地撫慰著她,隻是眷戀地輾轉了一下,便鬆開、放過了她。

他輕輕掐著淩依的臉頰軟肉:

“‘緊張’並不可怕,它是源於遠古時代的本能。對於‘未知’,血液中的腎上腺素會快速飆升。”

“在演講開始之前,我們會感受到了危機和壓力,這時候血液中的腎上腺素就會大量增加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跟原始人不同的一個重要狀況就是,我們沒有大量的運動任務,我們全身的肌肉基本都處於靜止和閑置狀態;而腎上腺素不斷地給肌肉增壓,帶來的一個結果就是全身的肌肉都要緊張發顫,渾身會微微地發抖發顫;隨後就是口幹舌燥,喉嚨發緊;接下來可能就是大腦空白,所有準備好的內容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就是你剛剛擔心的‘心跳加速、渾身顫抖、忘詞、咬到舌頭、嘴瓢、摔倒’等等,這一切的狀況,都是過量的腎上腺素搗的鬼。”

淩依扯了扯嘴角。

如果傅以深是想用“長腦子型的頭癢”來抵消“緊張”,確實,他好像成功了。

傅以深看著她,不忘寵溺地笑了笑:

“有效調控腎上腺素帶來的一係列不良反應,一般可以是呼吸練習,還有舒緩肌肉反應。所以我剛剛想了一下,似乎——接吻,是最好的呼吸練習,還有肌肉反應的舒緩。”

“所以,我的小家夥,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需不需要,再來一次?”

淩依臉頰不自覺一紅。

嗷嗷嗷!傅以深你就是沒有心啊嗚啊嗚!!

現場背景音樂,已經切換成了震撼的入場音樂,觀眾席也已經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與期待的呐喊。

該上場了。

淩依剛想轉身上台階,忽然被傅以深一把拉住。

“等等。”他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隨即拿出衣兜裏的口紅,緩緩旋出番茄色號的漂亮顏色膏體,輕輕地給她補上。

溫熱的手指緩緩摩挲而過,和口紅膏體帶來了不一樣的觸感。

他揚起了嘴角:

“剛剛不小心,好像‘咬’掉了某個小家夥的口紅。”

“不過也算不得‘不小心’,那個顏色確實不是很適合你,就是我的私心作祟,想讓你在每個重要場合,留下與我有關的色彩。”

傅以深將那根番茄色號口紅重新收回了衣兜,像欣賞作品一樣,一臉讚賞地看著眼前的淩依:

“好了,上去吧。”

“現在的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漂亮而耀眼。”

“你不用害怕,我就在這裏等著你,等會兒你下來的時候,就會第一眼看到我。”

此時,恰好追光燈打了下來,淩依衝著傅以深咧開了好看的虎牙,轉身走上了準備好的首映禮演講台。

平時,都是傅以深在演講,用自己的科學理論、實驗發現去弘揚真理與科學。

而今天,她也站在追光燈下,任由燈光在她的裙擺、發梢鍍上閃耀的光澤。

她站在演講台前,湊近了麥克風,裏裏外外、現場成千上百的觀眾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淩依頓了頓,抬起堅定的紅色瞳眸:

“今天,我站在這裏,包括大家剛剛看到的這些畫麵,都源於蔚萊城一場災難性的悲劇。將他們記錄下來,是因為,他們不應該被遺忘。”

她的聲音裏,透著堅毅與篤定,在首映禮的現場久久回**:

“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