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導師辦公室以後,陸知嫻第一時間給舞團負責人打過去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你就是陸知嫻對吧?聽你們老師說你的基本功很紮實,那天我也在台下看過你的表演,靈氣十足,就是有些動作不是很到位。”手機裏麵傳出一道男聲,“你先來我們舞團報道吧。”

正好下午沒有課,陸知嫻立馬就趕了過去。

這個舞團的名字叫攬月,比起瑤笙和百花來說,規模小了很多,隻有一個化妝間兼休息室,再就是一個小小的舞台。

陸知嫻換上舞蹈服站到舞台上,她的腳傷已經好些了,表演起基本功來比那天到位許多。

負責人滿意的點頭,“能看出來你的基本功很紮實,那天是太過緊張嗎?”

陸知嫻搖搖頭。

她伸手一指腳踝,解釋道:“演出的前一個晚上,我的腳不小心扭傷了。”

所以,她是帶傷上的舞台。

負責人被她的毅力驚訝到,“腳腫成這個樣子,還上台表演,不管跳成什麽樣子,至少我看到了你對舞蹈的認真,歡迎你加入我們舞團,以後你就喊我王老師吧。”

陸知嫻得到了認可,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

正式加入攬月舞團後,她每天除了上課,其餘時間全部都在舞團裏練習。

她想把之前的遺憾彌補回來。

她的所有努力,王老師全都看在眼裏,經常拿她做榜樣,說給其他成員聽,“你們都要和陸知嫻學習,拿出她那種精神來。”

剛開始聽到這種話的時候,陸知嫻心裏是有點慌亂的。

她害怕其他人會因此對她有意見。

可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

“知嫻,你每天都好有精力啊,學校舞團來回跑,什麽牌子的黑咖啡這麽有效果?”

“你快推薦給我,我每天早晨都睡不醒,困得要死,然後晚上又不想睡。”

“市麵上所有的咖啡我基本上都試過了,一點用都沒有,還是得提高晚上的睡眠質量。”

在這些人眼裏,陸知嫻看見的隻有友好,而非算計。

她頓時就卸下了心裏的防備,和這些人打成一片,“其實我不喝黑咖啡的,早上起來我會習慣性喝杯茶,你們先嚐嚐看,要是效果好的話,我再發鏈接。”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訂婚宴這天。

陸知嫻是真的不想去,但是她沒得選,起了個大早化妝,然後打車去酒店。

在酒店她遇見了王豔。

對這個名義上的媽媽,陸知嫻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全當沒看見,轉頭就想走。

“嫻嫻,你這孩子,怎麽見了媽都不知道打招呼。”王豔快步走過來把人拉住,指責的話脫口而出,“你上了這麽多年學,連禮貌都不懂!”

“對什麽人我就是什麽態度。”陸知嫻毫不客氣的回懟。

“在指責我之前,你們應該先反思一下,你們盡到做父母的義務了嗎?”

其實講道理,陸家應該是不窮的。

像程家這種頂級豪門,就算是當個司機保姆,每個月的薪水也不會少。

但架不住他們兩口子花錢大手大腳,還特別喜歡去親戚,這個賭輸了錢,那個要買房子,總之親戚有需要,他們兩個就給。

在別人眼裏他們是散財童子。

可是對她和陸旻呢?那叫一個生性涼薄,比如說是親生父母,就算是陌生人也不會像他們這樣見死不救。

這種父母值得她尊重嗎?

陸知嫻掰開她的手,轉身就要走。

王豔拽她拽的更用力了,擠出幾滴假惺惺的眼淚,“嫻嫻,我們確實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但我們也是第一次當父母啊,身為孩子,你應該理解我們才對。”

“嗬嗬。”陸知嫻真是被她的無恥驚呆了。

尤其是看見王豔胳膊上的翡翠手鐲,光看種水就知道價值不菲,陸知嫻更是心裏發涼。

但凡她能把買鐲子的錢拿來給陸旻看病,醫藥費早就湊夠了。

陸旻是他們兩個生下來的,但是生而不養,直接丟給她這個姐姐。

陸知嫻如果說一點怨氣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知道陸旻無辜,爹媽已經不做人了,如果她這個當姐姐的再冷漠一點,那等待陸旻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之前我就把話和你們說清楚了,軒軒的病我負責治,我們姐弟倆和你們也再無瓜葛,你們別想來當吸血鬼!”陸知嫻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她不想一輩子當個金絲雀,她是個人,想要挺起脊梁骨來。

陸家這麽大一個無底洞,她絕對不可能管的。

王豔把臉一板,“誰吸血了?你那些錢都花在你弟弟身上,可沒給我們花,我和你爸爸過得可拮據了。”

“那這是什麽東西?這是假的嗎?”陸知嫻伸手一指她手腕上的玉鐲,“如果是假的,那我今天就砸碎它!”

王豔被這話嚇了一跳。

這鐲子可貴的很呐,足足花了她七十萬,要是被砸成兩半,那還不得心疼死?

但她又不甘心放陸知嫻離去。

這個女兒可是磕搖錢樹,要是放跑了,那以後誰給他們兩個養老啊?

“嫻嫻,手鐲確實是真的,但不是媽媽買的,是你舅舅送給我的。”王豔撒了個謊。

提到舅舅,陸知嫻的臉色更是難看。

那更是個徹頭徹尾的吸血鬼。

王明比王豔小不了幾歲,之前娶過老婆,但是因為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老婆看不到希望,婚後半年就提離婚了。

從那時起,王明就再沒上過班。

他天天在家躺著,沒錢了就和王豔要,最開始是要生活費,到後來是要賭資,偏偏他要一次王豔就給一次。

這種人,會反過頭來送王豔玉手鐲嗎?

“你畢竟是我媽,我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但你也別把我當傻子看。”陸知嫻滿臉譏諷。

她永遠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相信賭徒會悔改。

“我沒騙你啊,這真是你舅舅送過來的。他已經改邪歸正了,最近在炒股,賺錢了第一時間給我買個手鐲,他哪像你們啊,都是沒良心的東西。”王豔這話能騙過自己。

但是騙不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