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顧惜,他直接下了最後通牒,“再有下一次,女一號直接換人。”

這麽會惹事的演員他用不起。

要是放在之前,聽見導演這麽說,顧惜肯定會嚇死,但是現在,她絲毫不慌。

導演前腳剛走,她就給梁洛發過去一條短信:【梁小姐,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經照辦了,現在全網都在黑陸知嫻,我的粉色更不會放過她,就是導演那邊……他好像很偏心陸知嫻。】

最後這句話是她故意加上的。

【是嗎?那你就故意拍點曖昧的照片發到網上去,最近公司還有一職場劇,女一號也是你的。】

顧惜被巨大的餡餅砸暈了頭。

又來一個女一號,她的春天要來了!

她繞路來到休息室後門,從窗戶往裏看,化妝老師已經走了,休息室裏隻有陸知嫻和鄭導兩個人。

“剛剛我看你好像扭到了腳,現在還疼不疼?”鄭導半蹲下腰,輕輕給她揉捏著腳踝。

陸知嫻有些不好意思,想把腳踝抽回來,但一動腳踝處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她忍不住皺緊眉頭。

導演注意到這點,動作更加輕柔了幾分,“你剛剛怎麽傷的這麽重?”

“這是老毛病了,一直沒好。”陸知嫻眼看著腳踝腫的越來越厲害。

看來待會又得再往醫院跑一趟了。

導演起身去旁邊拿過醫藥箱,找出跌打損傷油,小心的塗抹在傷痕處,同時試探她,“你和宋少的關係好像很好?我聽說宋家最近也有意進軍娛樂圈,在籌備開一家經紀公司。”

“我們兩個隻是普通朋友。”陸知嫻怕他誤會,急忙解釋。

導演對這個答案有些驚訝。

那天他可是親眼看見,宋少過來的時候為陸知嫻帶了一束鮮花,這可不是普通朋友之間會做的事。

“那你有沒有加入他們家公司的打算?”導演繼續問她。

陸知嫻堅定搖頭。

她可不想跟宋承毅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那樣多尷尬。

再說她也沒有要長久混娛樂圈的意思,真簽公司的話,那肯定要有職業規劃,未來幾年都要朝著年輕的方向發展,就沒有多少時間練舞蹈了。

“這樣啊。”導演重新把頭低下。

他心裏已經有了思量。

上完藥後,他叮囑陸知嫻好好休息,“接下來的拍攝計劃全部取消,等明天再說,你休息好了直接回家吧。”

導演離開後,顧惜把剛剛拍到的照片全部發給梁洛,然後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陸知嫻一個人在休息室待了片刻,等腳踝處不那麽疼了,她嚐試著站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好不容易走到影視城門口,她還沒來得及打車,旁邊就圍過來好多人。

他們全部都是顧惜的腦殘粉。

這夥人圍著陸知嫻,極盡辱罵她,各種惡毒的詞匯都往外丟。

“你們這樣我要報警了。”陸知嫻隻是想要嚇唬他們一下。

沒想到人群裏衝出來一個男人,直接把她的手機拍在地上,大喊一聲,“沒有手機她根本報不了警,再說法不責眾,你們怕什麽?”

“咱們說好了要為顧惜討回公道,難道你們就這麽慫了?一群窩囊廢!”

這些人年紀都不大,被話一激,全都圍到陸知嫻身邊。

在男人的帶領下,他們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好幾腳都碰到了陸知嫻的腳踝,她差點被活活疼暈。

這一刻她腦海裏想著的是程硯南。

要是硯哥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救她。

可是,他怎麽可能在呢……

陸知嫻盡力把自己蜷縮到一起,護住身上最脆弱的部位。

就在她以為今天要被活活打死的時候,身上突然一輕。

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

她抬起頭,看見的不是程硯南,而是宋承毅。

她心裏多了幾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落。

“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警察馬上就要過來了,我會追究到底!”宋承毅惡狠狠的威脅。

他眼神很凶,再加上路邊停的那輛豪車價值不菲,一看就不好惹。

再加上警察馬上要來,不管剛剛那個男人怎麽喊,腦殘粉們還是四散跑了。

“廢物,一群廢物!”男人氣到吐血。

他一個人也不可能和宋承毅硬碰硬,說了幾句狠話轉身跑了。

宋承毅趕緊把傷痕累累的陸知嫻從地上扶起來,抱進車裏。

他心疼壞了,這次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心疼,“知嫻,你怎麽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了?我以為他們隻是在網上黑你幾句。”

所以他才沒管網上那些輿論。

甚至他還覺得,輿論鬧得越凶越好,最好是徹底壞掉陸知嫻的名聲,這樣她就沒辦法工作,隻能乖乖依附於他。

誰知那些人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剛剛他心裏真的有一種衝動,想把那些人全部都殺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我活著就是一種錯誤。”陸知嫻垂下眼簾。

從出生到現在她遭遇到了好多惡意,在事業這方麵更是屢屢碰壁。

跳舞不行,來劇組做個兼職也不行,有時候她真的好累好累。

“別這樣想,你真的很棒,要不我帶你去吃飯?”宋承毅現在隻想把她逗開心。

陸知嫻搖頭。

她近乎哀求的問他:“毅哥,之前你送我的項鏈和戒指可以拿回去嗎?”

“是不是程硯南又為難你了?”

陸知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不停的哀求,“那兩樣東西放在我手裏也沒有什麽用,求你收回去吧,不要再給我了,我……”

她真的不想再遭受硯哥的白眼,還有那種事情上的欺負。

她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宋承毅什麽都猜到了。

以程硯南的性格,看見那兩樣東西肯定會找陸知嫻的麻煩。

這也是他的本意。

可現在看見陸知嫻的眼淚,他於心不忍,想點頭答應,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送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我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毅哥,我打的車到了,先去醫院了。”陸知嫻忍著腳踝上的疼痛推開車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