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小姐?”陸知嫻抬頭看見程心語,頭疼不已。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想要寧事息人。

但程心語的話越說越過分,甚至還涉及到小旻,“你和你弟弟都是劣等基因,陰溝裏的老鼠就應該直接去死,為什麽要浪費醫療資源?”

“程小姐!請你慎言。”陸知嫻忍無可忍。

一個保姆的女兒居然也敢來吼她?

她更加惱怒,走過來就扇陸知嫻的耳光,“罵你怎麽了?奶奶現在特別疼我,隻要我回去哭一哭,你會死的特別慘,明白嗎?”

“你最好還是跪下來舔我的腳,再把這張臉劃傷,我就饒了你,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嗎?”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程心語轉過頭來,看見程硯南,原本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弱了幾分。

她可不敢仗勢欺人到硯哥哥頭上。

奶奶都說了,程家以後是要交給硯哥哥的,那她肯定是要討好哥哥,這樣才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硯哥哥,你怎麽過來了?”她立馬變臉,乖巧的走到程硯南旁邊,“嫂子想約你吃飯,要不咱們一起去吧。”

“我去哪裏需要和你匯報嗎?”程硯南眼底一片薄涼。

他從一開始起就不喜歡這個妹妹。

可她畢竟姓程,就算愚蠢了一點,隻要不碰他的底線,他也會盡力照拂一二。

但程心語今天都所作所為,已經全部踩在了他的雷區!

“不需要的。”程心語腿肚子都在打顫。

她擠出一抹討好的笑,“硯哥哥,我就是隨口問上一句,那個,我就先走了啊。”

她現在也顧不得繼續教訓陸知嫻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程硯南看她這副畏手畏腳,偷偷摸摸的樣子就煩,“程心語,你現在哪有半分程家人的樣子?”

奶奶是響當當的鐵娘子,三叔雖然貪戀權勢,心思深沉,但他也沒有這麽小家子氣。

他甚至都懷疑,當年的心語死在車禍裏麵,現在站在眼前的是個冒牌貨。

“硯哥哥,你凶我。”程心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嘟著嘴,心裏覺得好委屈。

她不就是罵了一個小保姆嗎?有什麽的,硯哥哥何至於發這麽大的火!

“以後別這麽喊我。”程硯南不再掩飾對她的厭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不會和你客氣。”

這一刻程心語的委屈到達了頂峰。

她轉頭一指陸知嫻,“我可是你的親妹妹,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小三嗎?哥哥你都和嫂子訂婚了,她還恬不知恥的勾引你,就是下賤!”

“程心語!”程硯南怒吼一聲。

他抓住程心語的胳膊,直接把人拽了出去。

“好疼啊,你快鬆開我,我的胳膊都要被拽掉了。”程心語疼的一直哼唧。

程硯南根本不管她鬼哭狼嚎,一路把人拖出病房,直到走廊上才鬆開,“滾!”

“嗚嗚嗚,你欺負我。”程心語不停揉捏著胳膊,剛剛被掐的地方已經出來淤青了。

可想而知,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就為了一個陸知嫻!

她氣呼呼道:“哥哥你這麽對我,難道就不害怕我去找奶奶告狀嗎?”

奶奶那麽疼她,看見她胳膊上的傷痕,肯定會把哥哥罵一通的!

程硯南掃她一眼,輕蔑道:“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他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把那句話放在心上。

奶奶疼她是奶奶的事,與他無關。

身後,程心語氣的跳腳,“你以為她是什麽好東西嗎?她又不隻是爬了你一個人的床,還有承毅!在劇組外麵就是承毅救了她!”

她以為哥哥聽到這番話會氣的要命,可誰知,他腳步都沒有停頓,頭更是沒有回一下。

進了病房以後,程硯南把門關上,徹底隔絕了程心語的視線。

“嫻嫻,剛剛她是不是打你了?”看著陸知嫻臉上清晰可見的五個指頭印,程硯南心疼不已。

他走過來,輕柔撫摸上她的臉,“你怎麽就不知道還手呢?”

程心語這種人,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欺軟怕硬。

要不然,她怎麽隻敢跑來陸知嫻麵前發瘋?

“硯哥,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忍一忍就過去了。”陸知嫻沒有說的是,她更不敢把事情鬧大。

程心語是程家真正的大小姐,又有著奶奶的疼愛,而她什麽都沒有。

兩個人的身份就是不對等的。

程心語回家去哭一哭,程老太太一心軟,說不定真會把小旻從療養院裏趕出來,就算是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不敢去賭。

除了忍,再忍一忍,她什麽都做不了。

“你越是忍氣吞聲,她越過分,說話也肆無忌憚。還是說,你覺得我護不住你?”程硯南問到了關鍵。

陸知嫻苦笑一聲,“硯哥,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而爭執。”

真把事情鬧大,程老太太發怒,那最後倒黴的不還是她。

程硯南沒再說什麽。

他想起剛剛程心語的話,又問了一句,“你被欺負的時候,是宋承毅出現救了你?”

陸知嫻心頭一顫。

硯哥這是要來興師問罪了。

“是他救了我,但我們兩個之間什麽都沒有,我是自己打車來醫院的,硯哥,你不要生氣。”陸知嫻小心看他,生怕他又發火。

程硯南感受到她眼神裏麵的惶恐。

他伸手撫摸上陸知嫻的胳膊,發現她現在是微微顫抖著的。

他難道就那麽可怕嗎?

“嫻嫻,我沒有生氣,今天如果不是他趕到,你傷的會比現在更重。”程硯南心裏確實是有點不舒服的。

但他更在意的是陸知嫻的身體健康。

那群極端粉絲能幹出當街群毆的事,下手就不可能有輕重。

要不是宋承毅及時阻攔,隻怕他們真會把陸知嫻打到半死!

光是想想他就後怕,“隻要你沒事就好,今天是他幫了我一個大忙。”

“硯哥,你不生氣嗎?”陸知嫻有些詫異他的好說話。

“不然,我在你眼裏還是一個很不講道理的人嗎?”

陸知嫻把這個問題含糊過去,“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