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連陸知嫻在哪裏都不知道。

萬一她適應不了國外的生活,被別人欺負了呢?

他不知情,也沒辦法伸出援助之手。

光是想想這些程硯南就要崩潰掉了,“奶奶,你到底把她送到哪個國家去了?”

“硯南,別忘了你答應奶奶的事!”程老太太氣的抬手去拍他,“難道你想要食言?”

程硯南當然不敢。

他不可能時時刻刻跟陸知嫻待在一起,如果奶奶想對她動手的話總能找到機會。

所以他用婚姻作為代價,換取陸知嫻平安,他現在隻希望她能夠好好活著。

程老太太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我送她去的是發達國家,錢也給了,她會有自己的生活,你現在立馬給我滾去睡覺,明天開始備婚。”

雖然硯南同意結婚了。

但是依程老太太看,還是盡快舉行完儀式,把結婚證領了,這樣大家才能真正的安心。

“好,奶奶晚安。”這一刻程硯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拿起放在床頭上的洋娃娃。

這是小時候的陸知嫻送給他的。

當時他對洋娃娃也沒什麽興趣,就和其他玩具塞到一起去了,原本以為這些東西應該都被扔掉了,沒想到管家一直收拾著。

這也成了陸知嫻留給他的唯一東西。

他伸手撫摸著洋娃娃,在腦海裏勾勒出陸知嫻的眉眼,對她的思念也越來越深。

這一生,他們兩個還會再見麵嗎?

……

陸知嫻這邊。

上飛機以後她就被帶到了一個獨立的房間,裏麵有吃有喝,還有一張單人床。

“陸小姐,飛機上沒有信號,現在天也全黑了,你趕緊休息吧,等睡一覺醒來就到了。”空姐微笑著把門關上。

飛機外麵雖然是一片漆黑,但陸知嫻現在的心情很好。

等落地以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陸旻。

這麽多天沒見,也不知道小旻怎麽樣了。

她是懷揣著對未來的希望入睡的。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剛睜開眼空姐就過來敲門,“陸小姐,目的地已經到了,你現在可以下飛機了。”

“好。”陸知嫻起身就往外走。

下飛機以後,她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國際化的機場,誰知看到的卻是斷壁殘垣。

意識到不對勁,她轉身就想要回飛機,但空姐已經先一步把機艙的門關上了。

“這到底是哪?”陸知嫻驚慌失措,想要問個清楚。

但機長直接駕駛著飛機離開了,完全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她隻能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往前走,沿途的建築物全都是破破爛爛,這幅場景她隻在新聞聯播上見過。

不知走了多久,旁邊停下來一輛車,司機降下車窗,“你怎麽還不撤離?”

聽到熟悉的語言,陸知嫻急忙轉過身來問他:“撤離什麽?這裏到底是哪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司機很震驚。

他轉頭去問後座上的男人,兩個人簡單交流了一番。

隔著一道車門,陸知嫻不知道他們兩個在說什麽,她忐忑不安的等著。

終於,司機把頭轉回來,“你先上車吧,我們帶你撤離,馬上兩軍就要交火,留在這裏就是一個死字。”

S國!

這裏常年戰亂,百姓流離失所,大家都想方設法的往外跑。

程老太太居然把她丟到這種地方,這和直接要她去送死有什麽區別?

陸知嫻現在大腦亂糟糟的,但司機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又催促一句,“你先上車,別讓先生等急了。”

“好,謝謝你們。”陸知嫻趕緊拉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

她知道隨便上陌生人的車很冒險。

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留在這裏的話百分百是個死字,上車以後至少還有一成生機。

後座上除了她,還坐了一個很矜貴的男人,他打量了陸知嫻幾眼,問她:“你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

“我是被人丟下來的,她說要送我去W國,可下飛機以後我才知道,這裏居然是S國。”陸知嫻心裏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程老太太是打定主意要對她趕盡殺絕。

難道慘死就是她的結局,她再怎麽努力都無力改變嗎?

“那個人可真夠狠心的。”男人輕笑一聲,“再過幾個小時,上千枚導彈會發射到這裏,別說人了,就連這的老鼠都難逃一死。”

陸知嫻越聽心越涼,手腳都在發麻。

幸好她遇到了眼前這兩個人,要不然,她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聲音顫抖,“你們兩個要去哪?可不可以帶上我一起,我有錢的,這些都給你們。”

她把手中的信封交給了男人。

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她能活下去,賭輸了還是一個死字。

男人接過信封,拿起支票看了一眼,然後又還給了她,“我不缺錢,這些東西你自己收好。”

光看他這身穿著就知道,他確實不缺錢,光是手腕上戴著的那塊表就價值上千萬。

可問題是,他們兩個非親非故,今天隻是第一次見麵,如果什麽好處都不圖,那他為什麽要救她一命?

陸知嫻是這樣想的,也就這樣問了出來。

“隻是順手救你一命罷了,如果非要問為什麽的話,你很像我的一位舊人。”男人說著又看了她一眼。

這張臉真的像。

若非如此,他剛剛絕對不會讓司機停車。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但我真的很感謝她。”陸知嫻對著他笑笑。

這一笑,男人差點看呆了。

他抓住陸知嫻的手,聲音有些急切,“你笑起來的樣子跟她簡直是一模一樣,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爸爸媽媽是誰?”

如果隻是有幾分相似的話,那或許是巧合。

但兩個人笑容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樣,這怎麽可能是巧合呢?

“我媽媽是王豔,爸爸是陸天成。”陸知嫻並沒有隱瞞,有什麽就說什麽。

男人一下子變得好失望。

他鬆開了緊握陸知嫻的手,“你家裏有沒有姓霍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