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見證下,一條精致的項鏈被拿出來。
而陸知嫻看到那條項鏈,整個人僵硬地愣在原地。
那條項鏈也是蝴蝶的形狀,翅膀上鑲嵌著鑽石,溫柔又有力量。
隻是,梁洛收到的這條項鏈和陸知嫻之前在鏡子前試戴的那一條一模一樣,並且是同樣的品牌。
陸知嫻心情複雜。
同一款項鏈同時買來送給兩個女人,程硯南的這個操作讓陸知嫻無語。
而秘書還渾然不知地替程硯南解釋:“梁小姐,我們程總為了給您準備生日禮物可是冥思苦想了很久,這條項鏈還有特別的意義呢!”
梁洛的目光被項鏈吸引,絲毫沒有注意到程硯南的視線停留在陸知嫻的身上。
秘書討好地回答著:“這條項鏈的意義是破繭成蝶,希望梁小姐也能早日心想事成。”
從聽說程硯南是特別為梁洛挑選的項鏈時,陸知嫻的心就已經死了。
她落寞地垂下頭,心裏自嘲著。
還以為這條項鏈是程硯南注意到她的偏愛所以特意給她買回來的,原來她的那條不過是贈品。
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過想想也是,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她不過是隨手翻了一眼雜誌,程硯南怎麽可能隻一眼就記住她的喜好?
那所謂的在意和感動,都不過是她自己的腦補罷了。
“阿硯!”梁洛撒嬌般地喚了一聲:“這禮物是你特意精心挑選送給我的,你怎麽一句話也不說呢!”
程硯南這才恍然移過我光落在梁洛身上,“你喜歡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我當然喜歡。”
眾目睽睽之下,梁洛親熱地摟住了程硯南的臂彎,“隻要你精心準備的,我都一定喜歡!”
如此曖昧甜蜜的一麵,讓圍觀的人紛紛調侃,卻也讓陸知嫻心中五味雜陳。
她有什麽好失落的?
就算那條項鏈不是程硯南精心為她準備的,至少她還是收到了自己喜歡的。
梁洛這時催促起了陸知嫻:“陸知嫻,舞台都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我很期待你的舞呢!”
陸知嫻深吸了一口氣,走上那搭建在池塘邊的舞台。
舞台雖然不大,但跳舞足夠了。
為了梁洛這場生日宴,陸知嫻準備了一支比較歡快的舞蹈。
縱然她心中此時並不歡快,還是努力詮釋著這支舞的情緒。
而她享受在自己的舞蹈中,腦海中不斷閃過梁洛和程硯南剛才的曖昧。
她閉上眼,將腦海裏這些胡思亂想全部清空。
而她並沒有注意到,程硯南的目光始終盯著她的腳踝,仍然透著擔心。
之前在醫院時,醫生給的建議是讓她這一個月都盡量不要跳舞,避免腳踝處造成易損傷的脆弱。
可是如今這隻歡快的舞讓陸知嫻的腳踝承受著多次支撐,也不知道造成的傷害會有不會變得嚴重。
隨著音樂進入**,陸知嫻向舞台周邊移動。
當她一隻腳踏在邊緣的木板上,隻聽腳下發出碎裂的聲音。
下一秒,陸知嫻一點防備都沒有,直接落水掉進了池塘裏。
“嘩啦”一聲,這讓所有人都驚慌了。
“知嫻!”梁洛假惺惺地大聲喊著陸知嫻的名字,卻並沒有立刻叫保鏢來救人。
隻是他還來不及,得意身邊突然一空,一個身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池塘邊,奮不顧身地一頭紮了下去。
池塘裏,不會遊泳的陸知嫻拚命掙紮著,完全是出於本能。
她閉著氣,雙腳在亂蹬,努力想要遊上去卻無濟於事。
在水裏無法呼吸,陸知嫻的意識也在逐漸消失。
就在她眼前變得模糊時,腰間一緊,有人將她護在懷裏,拉著她往上遊。
岸上的梁洛也變了臉色,驚慌無措地大聲嚷嚷著保鏢:“你們還在這裏愣著做什麽?快點下去救人呢,萬一程總有什麽閃失,你們誰能負得起責任!”
保鏢們被罵的一聲都不敢吭,一個個走到池塘邊,準備跳下去救人。
就在這時,一片水花落下,程硯南帶著陸知嫻遊了上來。
陸知嫻也沒有完全失去意識,當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之後,陸知嫻隨即就清醒過來。
身上的水汽被微風帶走,她的身體顫栗起來,在瑟瑟發抖。
程硯南毫不猶豫地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怎麽樣?還好嗎?”
周圍都是圍觀的人,陸知嫻在清醒後瞬間身體後縮了一下,下意思地和程硯南保持距離。
她臉色已經慘白,卻還在同程硯南客氣地說道:“多謝程總奮不顧身地救我,不過跟您相比,我這條命也沒那麽重要。”
“是啊,你怎麽這麽衝動呢!萬一你出什麽事該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跟程奶奶交代?”梁洛滿口責備,更多是嫉妒。
她不容外人質疑程硯南和陸知嫻的關係:“阿硯,我知道你是因為之前是我的閨蜜,所以怕我傷心而去救人。但這種事情交給保鏢就好了。”
程硯南根本就沒有理會她,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那個台子上。
為了方便讓現場的賓客看到節目表演,所以梁洛特意在這院子裏搭了這麽一個台子。
隻是這台子如此不結實,並非像是意外。
程硯南對秘書遞了個眼色,秘書立刻走到台子上麵檢查,並且用手機拍了照。
隨後,秘書冷沉著臉色回到程硯南身邊,“程總,這木板上麵的斷痕並不像是自然斷裂,更像是有人提前鋸斷了粘上的。”
自然斷裂的缺口不會是整齊的,而是毛糙的,可是在秘書的照片裏,那斷裂處分明就是用東西鋸開的。
程硯南冷眸看向梁洛:“梁小姐是不是應該給出一個交代?”
梁洛頓時惱然,“居然有人敢在我的場子鬧事!我肯定會查清楚!”
她立刻吩咐保鏢:“馬上去查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知嫻根本就不指望梁洛能夠查清楚。
生日宴的地點是在梁家舉辦,動手腳的地方又是在台子上。
陸知嫻很難不懷疑梁洛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否則在梁洛的地盤上,誰敢這麽肆無忌憚?
除非有梁洛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