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嫻還沒來得及開口,陳聿風直接就炸了。

他怒瞪著護士,“你什麽意思?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身為醫護人員你就是這個態度嗎?”

他知道護士不是服務人員,也不要求護士的態度有多好。

但至少別是現在這樣,就好像別人欠了她的錢似的。

“陳先生,我不是針對你。”護士急忙解釋,“我還是你的粉絲呢,你出的每首歌我都有在聽。”

她以為這樣說了陳聿風的臉色就會變好。

但結果和她預想的恰恰相反。

陳聿風更生氣了,“病房裏總共隻有兩個人,你不是針對我,那就是針對她,這有區別嗎?別說你是我的粉絲,我躁的慌!”

護士傻眼了。

她明明是在為陳聿風打抱不平,他不感動也就算了,怎麽還生氣了?甚至還要來斥責她!

她心裏好委屈啊,“陳先生,你被騙了,她腳踏好幾條船,一邊勾引有錢人當小三,想上位,一邊用來騙你的感情,現在網上都曝光了,大家都在罵她,你怎麽還執迷不悟呢?”

她每說一句話,陸知嫻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等她把話說完,陸知嫻心裏已經是驚濤駭浪。

網上曝光了?

她該不會又成全網黑了吧!

陸知嫻拿起手機就想要看個清楚,陳聿風趕緊阻攔,對著她不停搖頭,“這個護士腦袋有毛病,待會我直接投訴她,你別相信她說的話,她該去精神病院裏治治了。”

“陳先生!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呢?”護士看向陳聿風的眼神裏麵滿滿的都是控訴。

陳聿風被她看的渾身發麻。

他用手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你別這麽看我,好像我是什麽負心漢一樣,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好不好?你趕緊走,換其他護士來。”

“我是你的粉絲啊,你之前不是說過粉絲都是你的家人,可你現在又是趕我走,又是要投訴我,為了一個水性楊花全網黑的女人,你居然這麽對待自己的粉絲,我真是白喜歡你了!”護士再也忍受不了了。

如果被投訴的話,她會被全院通告批評,還要扣工資。

而這一切是她喜歡了很久的哥哥帶來的。

“你現在立馬給我滾!滾啊!”陳聿風拿起旁邊的東西就要往她頭上摔。

護士被他現在的樣子嚇到了,灰溜溜的推著小推車離開。

她走後,陳聿風趕緊轉頭去看女主,“陸知嫻,她亂說的,你別信她。”

“其實我覺得網上罵的也有道理,你就是被我連累了,中了那麽深的一刀,到現在都沒有出危險期。”陸知嫻早已看完了網上的輿論。

她心裏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悶悶的,一點都喘不上來氣。

“這是我自己選的,我是自願擋在你前麵,沒有人逼我,我自己想當一回英雄。”陳聿風糾正她,“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

他這麽做也不全是為了救人,還存了幾分私心。

栩栩的朋友不算多,陸知嫻是最重要的一個,如果她出事了,還是在栩栩麵前被捅傷,那這件事絕對會成為栩栩一輩子的噩夢。

更何況他還想讓陸知嫻幫忙撮合他們呢!

在他的安慰下,陸知嫻的情緒稍微好了一點,勉強擠出一抹笑,“謝謝你。”

病房外,護士並沒有離開,而是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裏麵的動靜。

她越聽心裏越難受,一股強烈的不甘湧上心頭。

可是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灰溜溜的推著車離開,在心裏把陸知嫻罵了無數遍。

突然,她手裏的小推車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沒有看路,求你千萬不要投訴我。”護士趕緊鞠躬道歉。

程心語一步步走近,停在她麵前,“被自家愛豆投訴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早就關注你了,你明明一片真心,可是卻被毫不留情的踐踏,好可憐啊。”

這番話說到了護士的心坎裏去。

她吸吸鼻子,是啊,連一個路人都能夠理解她,可是自家哥哥卻不能。

“陳聿風現在正當紅,有那麽多粉絲,他如果真去投訴你的話,我猜你這份工作也就幹到頭了,那你以後能去幹什麽呢?”陳心語自顧自的往下說,“去端盤子,還是搖奶茶?”

雖然護士這個工作也沒多高大上,但最起碼比當個服務員強。

護士早就被程心語帶偏了,順著她的話往下想,心裏也越來越慌。

六神無主之下,她直接去求程心語,“求求你幫我出個主意,我該怎麽辦才好?”

“當然是直播曝光陸知嫻了,粉絲都會理解你的,這樣你就算是被辭退了,也可以憑借著熱度去帶貨,幾個月就能賺你一輩子的工資。”程心語為她描繪了一幅美好的藍圖。

護士越聽越心動,呼吸都急促起來。

那些網紅一場直播就能賺上幾十萬,甚至是幾百萬,現在她也可以!

“我先去查個房,很快的,然後我就按照你說的做,你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要不留個聯係方式?等我有錢了,我分你一些!”護士滿眼感激。

程心語當然不會給她留聯係方式了。

一個破護士,也配加她好友?

她搖搖頭,“你不用感謝我,但動作快一點,要是陸知嫻離開了,你今天可就白受委屈了。”

護士用力點頭,三步並作兩步走,查房的過程中更是敷衍到了極致。

……

宋家。

宋承毅正在房間裏喝著悶酒。

突然,房間門開了,褚蓓怒氣衝衝的進來,“你已經連續幾天沒去公司了?每天就知道在家裏喝這個破酒,知不知道你爸爸已經把私生子接回來,準備安排他進公司?”

她好不容易才把私生子都解決掉,本以為高枕無憂,可現在卻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旦私生子在公司裏站穩腳尖,那這個家還有他們母子倆的容身之處嗎?

“你不懂。”宋承毅舉起酒瓶,咕咚咕咚兩口,酒瓶再次見了底。

隻有喝醉以後,他眼前才會出現陸知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