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宋承毅將暖風打開,又給陸知嫻拿了一條毯子。
“謝謝宋總。”
陸知嫻伸手去接卻被躲開。
宋承毅親手將毯子披在陸知嫻的身上,猝不及防地貼近讓陸知嫻心裏一慌。
炙熱的目光在她臉上打量,陸知嫻麵不改色,避開宋承毅的視線,低聲道:“謝謝。”
宋承毅卻並沒有立刻鬆開手的意思,將人往自己懷裏扯近了幾分,“我邀請你去我的郵輪聚會上演出你不願意,梁洛的生日你倒是殷勤出席。”
“怎麽?是我出的錢不如梁洛給你的多?”
陸知嫻臉色微變,心中可笑自嘲。
在宋承毅這種有錢人眼裏,她就像一件待售賣的商品,談不妥,那就隻是價格的問題。
陸知嫻不著痕跡地和宋承毅保持距離,坦然說道:“宋總抬舉我了,這跟錢沒關係。”
“是嗎?”宋承毅玩味第挑起唇角,“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你看不上我?”
陸知嫻愣了下,連忙否認:“當然不是,宋總誤會我了。”
她什麽身份?哪有資格看不上人家。
宋承毅的笑容更加燦爛,“我就是逗逗你,免得你再去想剛才那些糟心事。”
扣上安全帶,宋承毅轉頭問她:“你住哪兒?”
“我……”陸知嫻差點脫口而出“雲水台”,但她和程硯南同居的事斷然是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的。
陸知嫻改口,肯定地回答:“宋總送我回學校吧,我住宿舍。”
宋承毅哧笑了一聲,“看來你對我還是心存防備啊!住在哪裏都不願意告訴我。我聽我妹妹說,你最近可沒宿舍過夜。”
宋承毅的妹妹——宋婉宜?!
陸知嫻眉頭輕蹙,她回沒回寢室,宋婉宜最是清楚。
不過以宋婉宜和她的不對付,她在宋承毅麵前自然不會說她什麽好話。
陸知嫻輕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反問:“宋小姐應該還跟您說了很多類似遠離我的話吧?”
果然被她猜中。
宋承毅哭笑不得地替宋婉宜解釋:“婉宜在家裏最小,脾氣也是被我們家裏人慣壞了,會耍些小性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不會。”陸知嫻官方客套地說道:“宋小姐是不想讓我跟您有接觸,我能理解。”
言下之意,宋婉宜所言都存在誇張成份,說陸知嫻不住在宿舍也不可信。
宋承毅也沒有再質疑,發動車子前往京大。
陸知嫻也鬆了口氣,她可沒辦法憑空變出來一套房子來騙宋承毅說是她的住處。
車子在京大校門口停下來,陸知嫻道謝:“謝謝宋總送我回來。”
她打開車門,正準備下車,突然被宋承毅叫住。
“等等。”
陸知嫻不明所以地轉過頭,下一秒,宋承毅溫柔地將毯子扯下來,然後將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她。
“快回去吧,把衣服換一下,別著涼了。”
這份體貼的關心讓陸知嫻受寵若驚。
她隻是淺淺笑了一下,然後下車離開。
在校門口旁,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
親眼看著宋承毅開車離開,那人緊接著便走進了校園。
回寢室的路上,陸知嫻隱隱察覺身後好像有腳步聲在跟著她。
她心中警惕,在一個有監控的路口停住腳步。
她猛然回頭,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的人就站在她身後,但因為戴著帽子,帽簷壓得很低,讓陸知嫻看不清她的臉。
“你是誰?為什麽要跟著我?”陸知嫻沉聲質問,皺眉看著對方。
對方鄙夷地輕哧了一聲,“賤人!”
是個女人!
她抬起頭,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出現在陸知嫻麵前。
陸知嫻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女人,與她沒有交集。
她不明所以,正要詢問女人的來由,突然女人揚起手,一記巴掌落在她臉上。
陸知嫻根本來不及反應,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女人憤恨的眼神瞪著陸知嫻,“你這個賤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憑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勾引別人的男朋友,簡直是不要臉!”
女人的嚷嚷引來路人駐足圍觀,陸知嫻隻覺得自己這巴掌挨得莫名其妙。
她冷聲反駁:“這位小姐,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男朋友。你再糾纏胡鬧,我隻有報警了。”
“你還有臉報警?”女人鄙夷的眼神看著她,“剛才我親眼看到你從我男朋友的車上下來,你身上還披著他的西裝。”
女人大聲煽動著:“讓大家也來看看,究竟是我誣陷你,還是你自己臉皮厚不承認!”
她的話讓陸知嫻心中驚詫。
她口中所說的男朋友是指宋承毅?
見陸知嫻沒有回嘴,女人更加肆無忌憚地破口大罵。
“現在無話可說了吧?你就是個勾引別人男朋友的賤人!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
說著,女人朝陸知嫻撲了過來,張牙舞爪地就要往陸知嫻的臉上撓。
可還沒碰到陸知嫻,就被一股力道拉開,被甩到了一旁。
看到神兵天降的程硯南,陸知嫻怔愣在原地。
他的眼神狠厲陰鷙,雖然不是看向陸知嫻,可陸知嫻心裏還是不由自主地泛起畏懼。
那女人認得程硯南,自知他不好惹,縱然摔在了地上也不敢和程硯南嗆聲半句。
程硯南冷睨著她,“自己的男人自己看好,看不住就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少來我的人麵前發瘋!”
女人抿緊唇,心裏不服,也一個字不敢說。
“還不快滾!”
程硯南一聲嗬斥,女人連滾帶爬地離開,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焰,隻剩狼狽。
那些原本看熱鬧的學生也知趣離開,生怕程硯南的怒火牽連上自己。
陸知嫻看著程硯南的背影,有種被保護的安心,也有對程硯南的畏懼。
程硯南回國身,徑直走到她麵前,晦暗不明的眸子讓陸知嫻猜不透他的情緒。
陸知嫻正要解釋,程硯南的目光落在她肩上。
隨後,嫌棄地扯下那件外套,直接扔在地上。
“宋承毅的?”他沉聲問道。
陸知嫻喉嚨一緊,心虛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