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陸天成回來,她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哪來的糊味?”陸天成吸吸鼻子,然後猛的跑進廚房把煤氣關上。
他憤怒的衝到王豔身邊,“你連煤氣都不關,是不是想害死全家?”
這四個字刺激到王豔。
她轉身緊緊抓住陸天成的手,“天成,你聽我說,趕緊收拾家裏之前的東西,把這套房子掛出去賣掉,咱們要盡快離開這座城市,以後不能再回來。”
“你瘋了嗎?”陸天成甩甩手。
他們在這住了這麽久,把房子裝修的這麽好,要是賣掉了去外地,那又得一切重來。
他都這把歲數了,之前安安穩穩的養老,可不想再折騰。
“留下來你會死的。”王豔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
陸天成沉默了許久。
然後他一拳砸到牆上,“心語是咱們兩個親生的,她居然敢威脅老子,難道就不害怕咱們曝光她的身世,到時候大家一起死?”
“是你曝光的快,還是製造意外的快?而且我不想一起死,我想咱們都好好活著。”王豔衝著他搖頭。
陸天成剛剛說的也是氣話。
冷靜下來以後,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指責她:“都怪你當初想換孩子,如果不換的話,也沒有現在這些破事。”
“要是不換,咱家會這麽有錢嗎?你別忘了這些錢可都是陸知嫻賺來的!”王豔提醒他。
如果從一開始起他們的女兒就是程心語。
那麽除了嫁人的彩禮錢,他們別的什麽都得不到,更別說別墅豪車了。
陸天成嘴裏還在嘟嘟囔囔,“心語死外麵就好了,不知死活的東西,連老子都敢威脅。”
很快家裏值錢的東西都收拾完了,王豔看了一眼時間,“我現在該去程家了,如果我被抓,你不用管我,帶著我弟弟一家直接走。”
陸天成本來也沒打算等她。
有句話說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當頭各自飛。
當然他也沒打算帶著王豔的弟弟走。
他早就受夠那一家子吸血鬼了,這次正好借著機會甩掉他們。
……
老宅裏。
程心語站在後門裏等了許久,就在她等不及時,王豔終於氣喘籲籲的趕過來了。
“你要是再晚一點,就可以直接給你丈夫收屍了。”程心語臉色冰冷,“按我說的去做,話術都記住了嗎?”
王豔點點頭。
她態度卑微,低三下四的懇求,“我們一家已經決定要離開這座城市了,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也求你高抬貴手。”
“這點你放心,再怎麽說咱們也是一家人,我不可能真把事情做絕。”程心語嘴上這樣說,心裏卻不是這樣想。
如果放任他們一家人離開的話,那就等於是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萬一他們把錢花完了,再找上門來威脅她怎麽辦?
就像是他們之前威脅陸知嫻那樣!
程建柏剛剛給她上了一課,做事情一定要做,絕不能給自己留下絲毫隱患。
“那就好那就好。”王豔賠著笑跟她一起進去。
殊不知,管家躲在不遠處把這一切都拍了下來。
程心語帶著王豔從後門進了別墅,“你去客廳泡茶,然後端過來,記得帶上口罩。”
反正家裏的保姆這麽多,奶奶總不可能每個都認識。
王豔走進廚房泡茶,程心語則是去客廳裏找程老太太。
她坐下來抱著奶奶的胳膊撒嬌,“奶奶,我出去溜達了一圈,還是覺得哪裏都比不上家裏好。”
“心語,如果你願意,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我永遠都是你的奶奶,是你堅強的後盾。”
程老太太拍了拍心語的手。
剛剛心語離開後,程硯南過來和她說了一件事,她不願意相信,可是在孫子的勸說下,她願意試探一番。
希望心語不要讓她失望。
“我當然願意了,我最喜歡奶奶了。”程心語依偎在程老太太身上。
祖孫二人又聊了幾句家常,直到王豔端著茶水過來。
程老太太看她一眼,“你是新來的保姆嗎?”
“是,是啊。”王豔支支吾吾的回應,下意識的看了程心語一眼。
她現在做賊心虛。
“奶奶,咱們家這麽大,保姆每天換來換去的,您就別操這份心了,讓管家去弄就可以了,快嚐嚐茶水吧。”程心語幫忙打圓場。
她端起茶杯送到程老太太嘴邊,然後給了王豔一個眼神。
王豔趕緊端著托盤離開,回到廚房以後拍拍胸脯。
她剛鬆一口氣,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王豔,咱們又見麵了。”
這是管家的聲音!
王豔意識到不好,轉頭想跑,可是管家早已預料到這一切,直接讓人把王豔控製住,還捂住了她的嘴。
客廳裏,程心語不知道王豔已經被抓了,還在把茶杯往程老太太嘴邊送。
“放下吧,我不渴。”程老太太搖搖頭。
程心語心有不甘,但是奶奶都這麽說了,她你隻好把茶杯放下,總不能強行給奶奶灌進去。
程老太太繼續同她說著話,“心語啊,自從你回家以後,奶奶把最好的都擺到你麵前,可你為什麽就不知足呢?”
為什麽還想著要謀害親奶奶!
程老太太真的想不明白這點。
她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程心語看看了,可是不管她怎麽做,永遠都沒有辦法感化程心語。
“奶奶,我知足的,就算你不給我繼承人的位置也沒關係。”程心語笑了。
反正她會靠自己爭取來。
程老太太最後給她一次機會,“我渴了,你幫奶奶倒杯白開水來吧,我不想喝茶。”
“可是奶奶,白開水喝起來沒滋沒味,這茶有降血壓的功效,對老人身體可好了,你還是喝口茶吧。”程心語再一次端起茶杯。
程老太太看向她的眼神裏有著滿滿的失望。
罷了罷了,這就是程心語的真麵目,隻是一直以來她都不願意相信。
現在也由不得她不信。
“我自己喝。”程老太太從她手中接過茶杯,看著淡黃色的茶水,她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