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司柏晟勃然大怒,“他們怎麽敢這麽對待你?”
對於一位母親來說,被強行拉去打胎是何等的殘忍。
就算他們家不想要這個孩子,那也不應該把事情做絕到這個程度!
司柏林趕緊幫她擦眼淚,耐心的哄著她:“嫻嫻不哭,這個孩子他們不養,我們養。”
“司家還不至於連個小孩子都養不起,要不你先出去散散心?”司柏樽想了想,“旅遊完回來再好好養胎。”
這個提議得到了司柏林和司柏樽的一致讚同。
他們害怕嫻嫻每天待在家裏,會一直陷入悲傷的情緒裏,不如出去玩轉移一下注意力。
“可是我……”
“沒有可是,父親那邊我會去說,陸旻交給我們來照顧,你隻管放心的玩,想怎麽玩就怎麽玩,玩夠了以後再回來,我給你買票。”司柏林說著又給她轉過去一大筆生活費。
他再三叮囑,“千萬不要為我們省錢,想買什麽就隨便買,我們都想看到你快快樂樂的樣子。”
陸知嫻真的要被感動死了。
她又一次流下眼淚,這次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喜悅,“遇見你們真好。”
“別誤會,我隻是不想你哭哭啼啼的,這樣讓父親看見的話,他會擔心的。”司柏晟仍舊嘴硬。
但陸知嫻早已經看穿他了。
她主動給了他一個擁抱,“哥哥,謝謝你。”
從見麵開始,他嘴上總說著不歡迎她留在家裏,可是他處處為她著想。
同樣都是口是心非,司柏晟可比王豔好多了。
司柏晟的身體瞬間僵硬了,別別扭扭的回她:“誰是你哥哥?”
“好了,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送你出去玩。”司柏林拍拍陸知嫻的肩膀。
有他們三個的陪同,嫻嫻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嗯!”陸知嫻用力點頭。
雖然她肚子裏的寶寶沒有父親,也沒有爺爺奶奶的疼愛,可是這個寶寶有三個舅舅啊,他會有很多很多的愛。
……
程硯南這邊。
跟奶奶通完電話以後他就去開會了,開完會回到辦公室後,他想給陸知嫻打電話。
但他發現自己又被拉黑了。
紅色感歎號就像醒目的一耳光狠狠甩在他的臉上,他一瞬間從天堂裏跌落到地獄,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難道是奶奶為難嫻嫻了?
可是奶奶明明和他說的是祝福他們兩個!
就在程硯南每次不得其解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宋承毅怒氣衝衝的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助理和前台。
前台小姐的高跟鞋都要跑掉了,氣喘籲籲:“宋總,你沒有預約不能進來。”
助理拚命攔著宋承毅,礙於宋承毅的身份,他又不敢用多大的力氣,攔了半天也沒攔住。
“你們先出去吧。”程硯南讓他們離開。
他把辦公室的門關上,轉頭問宋承毅,“你抽風了嗎?”
“我去你大爺的!”宋承毅二話不說,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程硯南急忙迎戰。
兩個人又一次扭打到一起。
宋承毅心裏憋了很大的怒火,每一拳都用盡全力,但程硯南也不是吃素的。
打到最後,還是宋承毅落入下風,他恨的要死,“你既然不珍惜知嫻,那為什麽要糾纏不休?為什麽還要和她說結婚的事?你真是個畜生!”
程硯南莫名其妙,“我做什麽了?”
他這幅樣子引來了宋承毅更深的唾棄,“我呸!我不信你真不知道,你奶奶強行拉著她打胎,要不是她跑得快,現在孩子已經沒了,就你也配和她結婚?”
程硯南整個人如遭雷劈。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會這樣?奶奶明明和我說……”
“她說什麽你就信?”宋承毅毫不客氣的打斷他,“這個孩子對知嫻來說很重要,如果流產,那她可能這輩子都當不了媽媽,這一切傷害都來源於你!”
這些話如同一根又一根銀針紮進程硯南心裏。
他真的想不到奶奶會這麽做,“嫻嫻現在在哪?”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永遠也不會說的!”宋承毅冷笑一聲。
他現在最不信的人就是程硯南。
臨走之前他又放下幾句狠話,“像你這種人隻適合孤獨終老,你根本就配不上知嫻!”
程硯南猜測嫻嫻目前應該在W國。
等宋承毅走後,他立馬出發去機場,半路上接到了程老太太的電話,“硯南啊,你現在回家一趟,奶奶有事情要和你說。”
原本程老太太打算把這件事死死瞞著。
可是陸知嫻逃跑了。
她怕硯南會和知嫻聯手,所以不得不把真相告訴硯南。
“奶奶,一直以來我都特別敬重您,可是您為什麽要這樣做?”程硯南真的想不明白。
他從小到大那個特別愛戴的奶奶到底去哪裏了?
“如果您就是不願意接受我們兩個,那您可以直說,我們兩個可以搬出去,您為什麽要撒謊騙我們,然後再強行拉著她去打胎?”
程硯南越說越憤怒。
奶奶這樣做真的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他們兩個的感受,他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死物。
“硯南,奶奶是有苦衷的,你們兩個不能在一起,這個孩子也不能留著,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麽傷害你們。”程老太太淚流滿麵。
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親孫子,一個是她的親孫女,她心裏比任何人都痛苦。
可是她別無選擇。
“有什麽苦衷?不就是因為我們兩個門不當戶不對,嫻嫻又是咱們家的養女,如果我們兩個在一起會給您蒙羞嗎?”程硯南打斷她,“以後我不會回家了。”
“可你們兩個是……”程老太太剩下的三個字還沒有說完,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她再次打過去,程硯南拒接了。
“老太太,現在少爺是鑽了牛角尖,等他知道真相以後,他一定會理解你的。”管家上前來勸慰她。
程老太太歎息一聲,“我不是怕他不理解我,我是怕他的心理壓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