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但我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陸知嫻的聲音溫柔而又有力量。
“這個孩子我一定會留下來,他是孩子的父親,我不會剝奪孩子享受父愛的權利。”
司柏樽問她:“可是程家那邊……如果他們就是不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呢?”
在他們三兄弟心裏,嫻嫻很好,至少配程硯南綽綽有餘。
可程家人的想法和他們恰恰相反。
“那我們兩個就不結婚,我會一直留在國外,他如果想孩子就過來,反正現在交通那麽發達,出國也不是什麽遙不可及的事。”陸知嫻已經把自己的未來規劃好了。
她不會因為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前途。
等生下孩子以後,她會好好練習舞蹈,在舞台上發光發熱。
“嫻嫻,你能這麽想,那哥哥就放心了,我先開車送你回家,順便也把他送去醫院。”司柏樽踩下油門。
陸知嫻剛開始還和他閑聊著,隨著時間流逝,她的眼皮子越來越沉,到最後靠在車門上睡著了。
直到一陣又一陣的腹痛把她從睡夢中喚醒。
陸知嫻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疼痛讓她的額頭往外冒虛汗,“哥哥,咱們現在到哪了?”
“到郊區了,再過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要不直接去醫院吧,我的肚子好疼,我可能需要看醫生。”陸知嫻的聲音越發虛弱。
司柏樽轉頭看她一眼,發現她現在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半點血色。
他嚇壞了,“嫻嫻,你是哪裏不舒服?”
“我的肚子好痛,而且……”陸知嫻眼前一陣恍惚,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司柏樽意識到情況不妙,直接把油門踩到底,一路超速去了醫院。
他把車停在醫院門口,抱起陸知嫻就往急診跑,“醫生呢?我妹妹肚子疼,已經暈過去了,快點來個醫生!”
醫護人員急匆匆的跑過來。
他們一眼就注意到陸知嫻身下的紅色血跡。
“你妹妹是不是懷孕了?”醫生一邊指揮醫務人員把陸知嫻放到擔架上,一邊詢問司柏樽。
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後,她心裏有了猜測,“考慮先兆性流產。”
醫護人員很快就把陸知嫻推走了,剩下司柏樽一個人站在原地愣神。
先兆性流產?
之前嫻嫻說過的,這個孩子對她來說非常重要,一旦流產,那她可能這輩子都當不成母親。
而這一切全部都拜程硯南所賜!
他真想去找程硯南,然後狠狠打他兩拳。
等等,程硯南現在不就在他車後座上嗎?
司柏樽後知後覺的想到這點,“醫生,我車後座上還有一個病人,麻煩你們和我去接一下人。”
剩餘的醫護人員推著擔架過來,大家一陣忙活,成功把程硯南抬到擔架上,推進了急診室。
司柏樽好不容易能喘口氣,護士走過來問他,“先生,請問你是剛剛那位病人的家屬嗎?”
“不是,我不認識他。”司柏樽脫口而出。
護士充滿歉意的告訴他:“先生,那你能想辦法聯係一下他的家屬嗎?他不是我們國家的公民,沒有辦法享受我們的醫療政策,如果沒有家屬繳費簽字的話,那我們沒有辦法征收這個病人。”
司柏樽是不喜歡他,那也不能眼睜睜看程硯南死在這裏。
這樣嫻嫻還不得埋怨死他這個哥哥!
他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那是我的妹夫,我能做主,給他用最好的藥,這些醫藥費我都會承擔。但是麻醉藥的費用我隻願意承擔一半。”
護士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哭笑不得,“先生,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果然,哥哥看妹夫,那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司柏林氣喘籲籲的趕過來了,他和司柏樽坐在一起等醫生的檢查結果。
終於,醫生拿著長長的單子出來,“孩子保住了。”
“那就好。”司柏樽長呼一口氣。
他能接受嫻嫻自願放棄孩子,但是接受不了孩子自然流產,這對一位母親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走吧,咱們先去看看嫻嫻,司柏晟還得有半個小時才能過來。”司柏林站起身,兩個人朝著陸知嫻的病房裏走去。
……
程家老宅。
程平安剛剛回來的時候,程老太太心裏有怨氣,不太樂意搭理這個女兒。
直到她看見平安身上的傷痕,眼裏不自覺流露出心疼,“你這是怎麽了?”
“媽,結婚前他對我好好的,可是結婚以後他立馬就變臉了,動不動就打我,這些年我無數次想過要尋死,可是為了我的兩個孩子,我忍下來了。”程平安心裏滿滿的都是怨恨。
她不是沒想過跟娘家求救,她寫信寄回來,可是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應。
這麽多年媽媽都不顧她的死活,現在又何必這麽假惺惺?
“你這孩子,當初你非要跟著他,我不同意你就私奔,現在可好了吧?你嚐夠這個苦果了。”程老太太嘴上這樣說著,可眼淚還是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那是她的親生女兒啊,再怎麽置氣,她這個當媽的還是見不得孩子受苦。
程老太太一邊抹淚一邊怨她,“你說你把日子過成這樣,那我寫信問你過的好不好,你為什麽就不說實話?還說什麽不用我管,你就當沒我這個媽,我還以為你在國外過得有多好。”
程平安聽傻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媽,你什麽時候給我寫信了?”
“你嫁過去半年的時候,我就寫信問你,你沒回。然後我等啊等,聽說你有了兩個孩子,我又問了你一次,你的回信我到現在還保留著。”程老太太越發悲痛。
她站起身,上樓去臥室裏翻找,很快拿著一張泛黃的信紙下來,“咱們母女倆也沒有了聯係,這是你留給媽唯一的念想,我實在不舍得扔。”
程平安一把搶過信紙,越看心越涼。
這上麵的字跡根本就不是她的,而是她那個賭鬼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