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不懂得權衡利弊,而是陸知嫻本來就不想跟宋承毅有過多牽扯。
兩人本身就沒有什麽過多的交集,不過是宋承毅總是刻意地出現在她身邊。
陸知嫻從不相信是什麽緣分,她隻覺得宋承毅的接近是別有用心。
而上一次,宋承毅的女朋友前來找她興師問罪的時候,陸知嫻就已經開始對宋承毅有意疏遠了。
她同宋承毅客套道:“這次有勞宋總幫忙牽線搭橋了,日後有機會我一定請宋總吃飯。”
她也就是同宋承毅客氣客氣,誰知宋承毅開口就答應下來。
“好啊,那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演出結束吧。”
陸知嫻的笑容僵在嘴角。
宋承毅還真是不跟她客氣。
話已經說出去了,陸知嫻隻有強顏歡笑地問道:“明天的商演,宋總也會去觀看嗎?”
“那是自然。”宋承毅的言詞曖昧:“有你在,我當然要過去了。”
陸知嫻的笑容更加尷尬了。
宋承毅輕笑調侃:“怎麽?舍不得請我吃飯啊?”
“好歹我也是幫你介紹了賺錢的機會,請我吃頓飯都舍不得,那可真是寒了我的心了。”
宋承毅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陸知嫻也不好再拒絕他。
她隻有順著宋承毅的話答應下來,“哪會舍不得呢!隻要宋總不嫌棄,我自然是願意的。”
“那明晚見。”
掛斷電話,陸知嫻心頭上也壓了一塊石頭。
她最近被程硯南盯得很緊,明晚若是不能準時回雲水台,程硯南難免會質問。
她需要想一個合適的借口來打消程硯南的懷疑。
一邊想著,不知不覺地就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
她失神間,突然響起的汽笛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下意識地循聲望過去,看到了程硯南的車就停在她身後不遠處,偏偏她剛剛差點錯過了。
坐上車,程硯南狐疑地問她:“你怎麽了?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啊?有嗎?”陸知嫻反問,拚命掩飾著。
程硯南半眯起雙眼,“坦白交代,到底怎麽了?你那些小心思可是瞞不住我。”
這話有幾分警告的意思。
陸知嫻垂下頭,低聲喃喃道:“老師拒絕讓我報名參加學校的活動。我隻能放棄這次機會了。”
“為什麽?”程硯南詢問道。
“因為瑤笙的演出和學校活動的日期臨近,老師讓我專心準備瑤笙的考核。”
程硯南皺眉,“那倘若你沒能進入瑤笙,那豈不是這次在學校表現的機會也丟失了?”
話是這麽說,但陸知嫻也讚同導師的建議。
說到底,她留在瑤笙的前景要比她一次次在學校活動上露臉要靠譜的多。
見陸知嫻沒說話,程硯南也將她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輕哧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要是你,就絕對不會給自己孤注一擲的機會。”
陸知嫻似懂非懂,總覺得程硯南話裏有話。
她追問道:“硯哥,你是希望我同時參加學校的活動?可是我也怕我沒精力應付兩場演出……”
“怎麽選擇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別人說的都不算。你自己不後悔就好。”
陸知嫻心裏沒底。
她也不清楚自己這樣選擇究竟會不會後悔。
但願她能夠順利進入瑤笙。
回到雲水台,陸知嫻正要走進臥室,手機響了兩聲。
她下意識地拿開手機看了一眼,見到是宋承毅發來的消息,沒來由的心虛。
她警惕地看了程硯南一眼,慶幸程硯南沒有對她產生任何懷疑。
她將手機立起來,快速回複宋承毅的“通知”,剛敲出幾個字,就感覺到一股炙熱的目光。
她驀然抬頭,剛好撞上程硯南的視線。
程硯南擰眉問道:“誰發的消息?瞧你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陸知嫻愕然怔愣了一下。
她心虛得那麽明顯嗎?
思維停滯了一秒,陸知嫻很快搪塞道:“是栩栩,我室友,閨蜜之間的聊天內容,是高度機密。”
她半開玩笑的一句解釋打消了程硯南的懷疑。
他無法理解女孩們之間的交流,但是他選擇尊重。
脫下身上的外套,程硯南隨口吩咐著:“明天跟我一起回老宅吃飯。”
“啊?”
這個消息過於突然,陸知嫻心裏不由慌亂了一下。
她剛答應完宋承毅去商演,而且確認了時間和地點。
她的反應反常,程硯南蹙眉,“你什麽時候對回程家老宅這麽不情願了?”
以前程老夫人叫陸知嫻回老宅的時候,她可是一向答應得很是痛快。
陸知嫻掩飾下眼底的心虛,趕忙找了個借口:“沒有不情願。我隻是剛剛才答應了栩栩明晚陪她吃飯。”
怕程硯南不答應,陸知嫻還故意說得很慘。
“在學校裏,栩栩跟我的關係最好。她剛剛跟我說她被她的crush拒絕了,我得去安慰她!”
她說得煞有介事,更是一臉的“義氣”,這讓程硯南燃起的懷疑也打消了幾分。
程硯南也沒有勉強她,點頭退讓。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陪她吧。等你從瑤笙那邊回來,想著回老宅住幾天,多陪陪奶奶。”
陸知嫻頭點得如搗蒜。
程老夫人剛剛又一次經曆了痛失孫女消息的打擊,於情於理,陸知嫻都應該回去的。
次日,陸知嫻將演出服塞進包裏,拎著包走出房間時,被坐在客廳的程硯南抓了個正著。
陸知嫻腳步一頓,有些緊張地說道:“硯、硯哥……你怎麽沒去公司啊?”
程硯南放下手上的報紙,懷疑地問道:“看到我在家,你好像很失望?”
“沒有。”陸知嫻連忙解釋:“我這不是有些意外嘛!聽說最近公司事情挺多的。”
程硯南沒搭茬,目光落在了她手裏的包上。
看她那包裏塞得鼓鼓囊囊的,程硯南質問道:“你那包裏麵裝的是什麽?去見許栩栩用得著帶這麽多東西嗎?”
“我給栩栩帶的零食!”
陸知嫻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也知道,這女孩子失戀嘛,總得有個發泄的方式。硯哥你也不希望我陪著她買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