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嫻硬著頭皮陪宋承毅吃完了這頓晚飯,嘴角的笑容也早就**然無存。

看她陪自己吃飯就像是在做任務一樣,宋承毅有些不悅。

“好歹我也是你的金主,你跟我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掛臉?”

陸知嫻扯出微笑,“宋總現在滿意了呢?”

她在笑,可是笑意並沒有直達眼底。

如此虛偽的笑容,宋承毅並不感興趣。

他歎了口氣,卻也不再勉強。

他也願意給陸知嫻時間。

他正要跟陸知嫻商量下一次演出的時間,陸知嫻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

她冷淡拒絕著:“雖然我不清楚宋總有什麽目的,但是我不會再接任何你介紹的商演了。”

“也請宋總不要再戲弄我。”陸知嫻懨懨不快:“雖然我隻是一名普通的舞者,但我也不希望自己跳舞時,台下的觀眾就隻有一個人。”

這是對台上演出者的一種羞辱。

宋承毅並不懂陸知嫻身為舞者的感受,他隻是理所當然地問道:“雖然我訂了一個人包場,但這筆演出費對你弟弟來說,應該是一筆救命錢吧?你確定不掙這筆錢?”

想到陸旻,陸知嫻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起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繼續這場交易。

她自嘲地說道:“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十幾萬的演出費,我拿著心虛。”

“可我願意給!”宋承毅突然貼近了她,“知嫻,你清楚昂立集團在京市的地位。程硯南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他意有所指地又補充了一句:“以你受程家養育之恩的關係,程硯南他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你。”

陸知嫻身體後傾,避免和宋承毅太過親密。

宋承毅的這句話讓她心裏很是反感。

她冷笑反問:“聽宋總這話裏的意思,是想包養我?”

他把自己當成哪種女人?給錢就可以當玩物留在他身邊?

宋承毅微微一笑,將一張卡推到陸知嫻麵前,“隻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

陸知嫻斬釘截鐵地拒絕,沒有留絲毫可商量的餘地。

這明顯打擊了宋承毅的自信,嘴角的笑容也**然無存。

陸知嫻站起身,淡淡道:“宋總應該吃好了吧?我去買單。”

看著陸知嫻的背影,宋承毅的眉頭皺緊。

這還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

這時,桌麵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宋承毅拿起一看,是一筆轉賬到賬通知。

陸知嫻居然又把演出費轉回給了他。

這讓宋承毅心裏不免產生了挫敗感,感覺這筆錢是在打他的臉。

他也是第一次給出去的錢又收回來。

是他剛才脫口而出的話過分了嗎?

宋承毅正這樣想著,一位服務員小姐走到了他身邊。

“宋先生,剛剛跟您吃飯的那位女士讓我轉告您,她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走了?”宋承毅這才恍然看向門口,陸知嫻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不僅不接受他的錢,還跑了!

宋承毅半眯起眼。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一時間,宋承毅的征服欲都被激起。

陸知嫻急著逃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怕程硯南發現。

上次她以腸胃不舒服為由騙了程硯南,被發現後後果很嚴重。

這一次,她不僅欺騙了程硯南,還和宋承毅單獨吃了飯。

這要是被程硯南知曉,那她恐怕以後別想再有自由了。

她對司機師傅催促著:“麻煩快一點,去京大。”

她以許栩栩為幌子,等會兒程硯南查崗時,她無論如何都得在許栩栩身邊。

眼看快到學校,陸知嫻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看到是程硯南打過來的,陸知嫻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強忍著慌亂,接通了電話。

“硯哥……”

她喚著,不免心虛。

程硯南冷聲問道:“你現在在哪兒?什麽時候回來?”

“我在回學校的路上。”陸知嫻圓謊著:“栩栩喝多了,我送她回宿舍,然後就回雲水台。”

程硯南沒有戳穿她的謊言,隻是淡淡道:“那我現在去你學校接你。”

“啊?不用了……”

話還沒說完,程硯南已經掛斷了電話。

陸知嫻暗歎一聲不妙,再次催促司機:“師傅,麻煩再快一點。”

緊趕慢趕,總算在程硯南的車子開到學校來之前回到了宿舍。

她一進門,那氣喘籲籲的樣子,讓宿舍內的許栩栩看得一愣。

許栩栩調侃地問道:“這是怎麽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宿舍,讓狼給攆了?”

“比狼更可怕!”

陸知嫻苦喪個臉,求助著許栩栩:“栩栩,你今天得幫我個忙。”

“我?”

許栩栩一臉茫然。

直到聽完陸知嫻的解釋,許栩栩驚恐未定。

“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騙程總?還拿我當幌子?”

陸知嫻可憐兮兮地央求:“栩栩,幫幫我吧,隻這一次,下不為例!”

看她那戰戰兢兢的樣子,許栩栩終究是心有不忍。

她無可奈何地妥協:“行行行,我答應你了!等會要是程總質疑你,你就當著他的麵打給我。無論如何,這個謊言我會幫你圓過去。”

“栩栩,你真是我的好閨蜜!”

說著,陸知嫻給了許栩栩一個大大的熊抱,心裏可算是鬆了口氣。

不過片刻,陸知嫻的手機再次響起。

一看到是程硯南,陸知嫻迅速對許栩栩使眼色。

許栩栩也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電話接通,陸知嫻明知故問著:“你是不是到了?”

“嗯,我現在就在你學校門口。”

“好,你等我一下啊!”陸知嫻拚命衝許栩栩擠眉弄眼。

許栩栩立刻開始裝醉,大聲嚷嚷著:“我沒醉!我還能喝!”

“他不喜歡我……那是他沒眼光……”

這些話自然都傳進了程硯南的耳中,他沉聲質問:“剛才說話的是許栩栩?”

“是。”陸知嫻附和著:“她失戀了,所以也有些不正常,你別介意。”

程硯南沒有言語,許栩栩又再次嚷嚷:“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喜新厭舊的!”

這話不知是不是在含沙射影地諷刺程硯南,還是無意把程硯南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