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糾纏,江書婠隻覺得自己腰要斷了。

“阿枝。”聲音中也帶著微微嘶啞。

她看了一眼窗戶處的陽光,知道此刻時間定然也不久了。

幸好這府裏隻有她和裴鶴安,若是有什麽長輩,定然是要被責罰的。

阿枝從外麵進來時,一直低著頭。

被扔在地上的淩亂衣裳能看出昨夜的瘋狂。

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王妃,可要端水來?”阿枝小聲詢問。

江書婠點點頭,隨後對著阿枝招手:“先幫我揉一揉腰吧。”

她也想起身,但是腰實在太僵硬了。

當江書婠收拾妥當後,還是有些不舒服,整個人都十分蔫蔫的躺在羅漢榻上。

“王妃,安陽侯府納了妾。”鄭嬤嬤從外麵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精神有些不佳的江書婠後,開口稟報。

江書婠半眯著的眼睛忽然睜開,眼底是一抹還為消散的意外:“什麽?”

安陽侯府納妾了?

江書婠的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了那日女子的身影。

她想到了安陽侯夫人明明臉色不好,還不得不當著眾人的麵強笑著將人送走......

鄭嬤嬤的臉上帶著一抹嚴肅:“正是,而且,那女子有孕了。”

“有孕?”江書婠坐直了身子,“安陽侯不是......”

她同鄭嬤嬤對視時,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什麽。

深宅大院本就是有不少的隱晦之事。

當年,安陽侯十分花心,安陽侯夫人若是動了什麽手腳,也是有可能的......

看江書婠的眼神中有著一絲沉思時,對著她點了點頭。

“聽說,納妾時,那妾室並未對安陽侯夫人敬茶。”鄭嬤嬤繼續道。

江書婠瞬間更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她微微動了動身子,微微思索。

當初,安陽侯府宴請眾人,為的便是安陽侯世子的仕途。

如今,既然那個女子有了身孕,那安陽侯府還願意將家族門楣都交給不是腦子很靈活的世子嗎?

當初安陽侯府站在裴鶴安這裏,便是為了盡快同裴鶴安聯盟。

可,若是安陽侯府不著急站隊呢?

一旦安陽侯世子被放棄,那安陽侯府的站隊,就不能確定了。

安陽侯府的消息一向都是最緊密的,今日鄭嬤嬤能得到這個消息也是不容易的。

“王妃,您看......”秦嬤嬤聽完了鄭嬤嬤的話後,將目光放在了江書婠的身上。

江書婠的臉上帶著一絲凝重。

如今裴鶴安手握重權,但是在朝中的名聲到底不算很好。

一個有惡名的人,總歸的會受到世人偏見的。

江書婠微微思索後,忽然對著鄭嬤嬤道:“昨日聽葉麒說,京裏最近有一個新的戲班子不錯。”

“回王妃,正是。”鄭嬤嬤一想,昨日葉麒確實是說過。

江書婠點點頭:“將這班子請來,明日在府裏唱一日。”

“鄭嬤嬤,你親自去給安陽侯府下帖子。”

鄭嬤嬤明白她的意思:“是,王妃。”

攝政王府一向沒有辦過宴會,明日即便是一個小小的看戲,也定然是不少人家趨之若鶩的。

雖然江書婠主要是為了見安陽侯夫人,但是也不能做的太明顯了。

所以親自去寫了幾封帖子,最後在微微思索後,便將鎮親王妃也邀請了。

“鎮親王府的帖子秦嬤嬤你親自去。”

“是,王妃。”

*

秦嬤嬤在送帖子的時候,雲安和雲寧都在跟前。

雲寧在聽說是攝政王府的帖子後,眼神一亮。

攝政王妃是江致遠的妹妹......

在送走秦嬤嬤後,雲寧主動走到鎮親王妃身邊:“母妃,明日您要去嗎?”

鎮親王妃點點頭,將帖子放在桌子上。

雖然自家王爺同攝政王是不對頭的,但是她對江書婠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這是她頭一次請她,她當然是要去的。

雲寧看見自己母妃點頭,於是忙道:“我也去!”

鎮親王妃抬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這幾日她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裏,一副沒精神的樣子。

今日怎麽這般.....

“母妃帶著我吧~”雲寧抓著鎮親王妃的胳膊不住的搖動。

一旁喝茶的雲安看見自家母妃明顯在打量雲寧的樣子後,心中輕歎一口氣:“母親也帶著女兒吧。”

聽見自己的兩個女兒都這般主動,鎮親王妃的臉上先是疑惑,隨後看著她們:“可以帶你們去,但是你們要注意言行。”

這段時間本就是尋親事的時候,更要注意言行。

“是,母妃。”雲安起身微微行禮。

雲寧撇了撇嘴,起身也乖乖行禮。

都不用鎮親王妃說完後麵的話,她都能知道她要說什麽。

鎮親王妃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挪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愁意。

她這都是什麽命啊,三個孩子的親事都不順暢。

兩個女兒眼比天高,誰也瞧不上。

兒子又一副仙人無欲的模樣,從不看一眼女子。

連男子都不看!

“唉。”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後,對著雲安和雲寧擺手:“你們都回去吧。”

雲安對著雲寧使了一個眼神後,二人一起行禮離開。

“姐姐,母妃在歎什麽氣啊?”雲寧踢了踢腳下的石頭。

雲安眼睛一直看著前麵:“可能是愁哥哥的婚事吧。”

一說到殷禮硯,雲寧便不住的點頭:“嗯嗯,確實是。”

“哥哥好似對女子不感興趣。”

她這話剛說出來,便被雲安捂住了嘴:“不可亂說。”

她看著被自己無罪的雲寧:“此話要是被母妃和父王聽見,又要寢食難安了。”

雲寧點點頭,在雲安放開她時,她忙道:“我差點忘了。”

轉頭看了一眼,幸好這個距離母妃應該是聽不見的。

一直等二人走遠,一旁的轉角處才走出來了鎮親王。

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連自己的兩個女兒都能看出來阿硯對女子無意。

難不成......

自己心裏剛剛出現那個念頭,鎮親王便努力的搖搖頭。

不可能,他好好的兒子,不會是斷袖!

當初裴鶴安不也對女子無意,如今也對攝政王妃情義深重。

一定是他的阿硯還未遇見自己心儀的女子。

鎮親王一邊朝著正屋走去,一邊心中思索,不若讓王妃帶著阿硯多參加些宴會,多見見京中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