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書婠從太後這裏出來時,便聽見身後的鎮親王妃低聲叫著她。

在她回頭時,便看見鎮親王妃急匆匆的朝著自己走來。

等她走近後,臉色有些淡淡的不解:“王妃為何,剛才同太後說雲寧和江公子的……親事?”

鎮親王妃摸不準江書婠的心思,麵對自己的女兒,她總要謹慎些。

江書婠轉頭看著神色有些不安的鎮親王妃,抿唇一笑:“可,若是剛才沒有我說這些,雲寧郡主怕是要入宮侍候的,宮裏的手段,想必王妃比我更清楚。”

鎮親王妃的臉色蒼白,她當然清楚宮裏的手段,尤其是對於女子的。

所以剛才的她才那般焦急,甚至不惜直接將兩個女兒的婚事定下來。

若是嫁過去不順,大不了名聲不好聽些,和離。

可若真是去了宮裏,怕不知道要被怎麽磋磨,命還有沒有都不好說了!

江書婠看著鎮親王妃臉色越發不好,忽然想起了曾經,自己初次入宮時,她曾開口為自己解圍。

“我大哥品行端正,在家中也並未有通房妾室,他也曾見過雲寧郡主幾次,王妃可以放心。”

聽到江書婠的話,鎮親王妃原本蹙起的眉頭鬆了些。

她相信江書婠不會騙她。

“攝政王妃,為何幫我?”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裏的話。

江書婠看著她,神色平靜:“我並非幫王妃。”

說完後,她便轉身離開了。

今日在來太後營帳時,她便看見了雲寧郡主懷裏抱著的兔子。

還有跟在她身後抱著白菜葉的丫鬟。

江書婠才更加確定自己哥哥的心意。

所以在看見鎮親王妃被太後為難時,嘴比腦子更快的說了出來。

“王妃,江公子肯定還不知道此事,可需要奴婢去先透個風聲?”鄭嬤嬤看了一下江書婠的神色,開口提議。

江書婠點點頭,她正有此意。

“此事直接告訴大哥便好,至於江家其他人,想必他知道怎麽處理。”

鄭嬤嬤點頭:“奴婢明白。”

鄭嬤嬤離開後,江書婠眼底閃過一絲沉思,隨後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但是在快走到營帳時,便看見一個女子急匆匆的朝著自己跑來,一邊跑一邊對著自己叫救命。

江書婠的眼底一驚,不等那女子跑近,便被一旁的麒麟衛一把拉向一旁。

她看著那個女子,半天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是何人。

阿枝上前一步,仔細打量後才看出來,這正是上次打自己的女子。

不過比起上次來看,眼前頭發散亂,臉上帶著紅腫。

“王妃,這是上次打我的那個女子。”

聽見阿枝的話,江書婠的臉上閃過一絲了然。

上次自己也沒有多看她,記不清她是誰也正常。

“求王妃饒命,救救我!”她嘶聲力竭,不斷的想朝著江書婠這裏衝過來。

但是被麒麟衛緊緊的抓著。

秦嬤嬤看著周圍人不斷的朝著這裏望來,於是對著麒麟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人帶走。

等人被帶走後,江書婠才走進自己的營帳中。

“今日那女子怎得會變成這樣?”阿枝一邊給江書婠倒茶,一邊低聲嘀咕。

江書婠自然的結果阿枝遞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剛才那女子朝著自己衝來時,她心裏也是被嚇了一跳的。

等她緩和一會兒後,對著秦嬤嬤道:“去打聽一下,今日那女子怎麽會來這裏?”

“是,王妃。”

等秦嬤嬤離開後,江書婠看著阿枝:“我聽王爺說,葉麒派人在那女子榻上放了毒蛇?”

“原本是要被送回去的,不知怎得沒有送回去。”

阿枝有些意外,這事她還真不知道。

看著阿枝眼底帶著意外,江書婠的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她總覺得,葉麒好似對阿枝有些不一樣。

但是她也不確定。

畢竟自己也沒有真正的撞見什麽。

“你覺得,葉麒為人如何?”她忽然開口提問。

原本臉色正常的阿枝在聽見她的問話時,耳尖忽然變紅。

江書婠的眉心一跳,心裏一警惕。

阿枝猶豫一會兒道:“奴婢覺得葉麒挺好的,辦事穩妥,做事利索。”

“性格好,也沒有什麽架子。”

她一邊說,嘴角的弧度越深。

忽然意識到自家王妃一直盯著自己後,忙收斂了自己的笑容,咽了一口口水:“最重要的是對王爺忠心,對王妃您恭敬。”

江書婠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探究:“你果真這麽想?”

“是。”阿枝低垂著頭,不敢再讓江書婠看自己的神色。

可是......

阿枝從小都是跟在自己身邊的,江書婠怎麽能不知道她的性子。

看出阿枝的不自然,於是她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般,繼續道:“那你覺得莫逍如何?”

“莫大人也很好。”阿枝忙回複。

看她這般明顯的區別,江書婠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仔細想想,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平日裏,阿枝好似也隻同葉麒偶爾說幾句話,同莫逍根本從未說過話。

阿枝來到王府後,一直謹言慎行,很少說話,隻是用心觀察著,不斷的同秦嬤嬤和鄭嬤嬤學習。

既然能同葉麒說幾句玩笑話,便說明在她心裏,是同葉麒親近的。

看來,那女子的事,便是葉麒在為阿枝出氣了。

不多時,出去的秦嬤嬤便走了進來。

她對著江書婠行禮後,便將那女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那女子當眾得罪王妃後,便被禁足在營帳中,後來她家老夫人有心思將她送回京,但是不知為何被擱置了。”

“今日她來求您......”秦嬤嬤的臉上有些難以啟齒。

她看了一眼江書婠後,斟酌道:“那女子本就是妾室扶正的,後來被貶作妾室。”

“今日之所以這般瘋魔,是因為她家老爺要將她送給他的上司。”

秦嬤嬤說完後,抿了抿唇。

這等子醃臢事,就不該髒了王妃的耳朵!

江書婠聞言,眼底閃過一抹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