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師忽然轉頭看著鎮親王:“王爺來找老夫,是為了何事?”

鎮親王總覺得老太師有些不對,但是也沒有想太多。

“太師,如今呼雅部內亂,呼雅公主同定遠侯世子的婚事,更要抓緊些了。”

"赦敏在呼雅,在軍隊中有一定的威望。"

鎮親王的話,老太師竟然難得的沒有說話。

鎮親王眼底的疑惑更甚,一時不明白老太師這是怎麽了。

許久後,老太師輕歎一聲:“所以王爺是什麽打算?”

鎮親王聞言,將自己的打算直接說了出來:“如今定遠侯世子失蹤,婚期即將到了,所以,本王想盡快查清周淮的下落。”

老太師聞言,看了他一眼:“王爺如今可有眉目?”

鎮親王聽見這話,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本王查過,曾有一晚,刑部連夜在重犯區送入一個人。”

“那個時間點,正好和周淮失蹤的時候差不多。”

鎮親王說完後,又想到了今日周源之對自己的態度。

老太師看著他的表情,便猜到了定然刑部那邊受阻了。

“刑部被周源之防的宛若鐵桶,若是沒有周源之的同意,根本沒人能進去搜查。”

鎮親王聽見他的話,點點頭。

確實如此。

“既然是定遠侯世子同呼雅公主的婚事,那便隻需要定遠侯世子娶她便是。”

老太師忽然出聲,讓鎮親王一愣。

“可......當初救呼雅公主的是周淮啊。”

老太師轉頭看著他:“可是現在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鎮親王皺眉沉思,最終點點頭:“太師說的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說完後,鎮親王的眼神一動:“那此事定然是要同定遠侯商議的。”

“不必,你隻需要告訴他,此事事關朝堂,定遠侯府如何做,他心裏清楚。”老太師抬手打斷了鎮親王的話。

鎮親王點點頭,表示清楚。

並沒有意識到,老太師已經在避免會同裴鶴安黨的人有衝突了。

鎮親王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好,於是便匆匆的離開了太師府,親自去往定遠侯府。

看著鎮親王離開的背影,老太師的眸色深了深。

“還沒有找到小小姐嗎?”他對著身後的管家開口。

管家的臉上有些低沉,搖搖頭:“還沒有。”

聞言,老太師心裏雖然已經想到了這些,但在聽見後,還是心中一沉。

最終,他抬起眼眸,臉上帶著無奈:“隨我去見攝政王。”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中滿是疲憊。

管家的臉上也帶著一絲擔憂。

老太師在走出屋子時,將目光又轉向那棵已經枯了的樹,眼底滿是悲痛。

這還是他的妻子在世時,種下來的。

原來,人不在了,東西也會慢慢消失。

如今他隻剩下這一個外孫女了,不能再有任何事了。

*

定遠侯在聽完鎮親王的話後,手掌緊緊的捏在一起,額角青筋爆起。

鎮親王看著他的神色,心裏知道他定然的不甘心的。

但是......

“為了朝政,定遠侯還是好好想想。”

“何況,定遠侯府做過什麽,你心裏清楚,皇上心裏更是清楚,此事便當定遠侯府投誠的代價吧。”

鎮親王言語中既有威脅,又有**。

確實,定遠侯府如今在京中一片狼藉。

此事若是聽從鎮親王的,那也算是對皇上的誠意。

看見定遠侯還在猶豫,鎮親王冷哼一聲:“聽說,那個罪臣之女有孕了。”

“你若是聽話,往後侯府再交給周淮的血脈,也不是不行。”

鎮親王的話讓定遠侯瞬間抬起頭:“王爺,您的意思是?”

鎮親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聲音中帶著隨意:“周淮在世時,也不單單是那個罪臣之女一個女人,往後隨意找一個借口,將孩子放在旁人的名下便可。”

“侯府世子終究隻是世子,又不是侯爺,你穩坐侯爺的位置上,若是世子出事,那隻能用周淮的血脈了。”

鎮親王說的,定遠侯也不是沒有想到過,但是一直忌憚會被人揭發,最終徹底惹怒皇上。

但是既然鎮親王這麽說,那便......

定遠侯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意,最終點點頭:“是,那便按王爺所說的。”

“重立世子!”

說完後,他的眼角微紅。

抬眸看著鎮親王:“王爺,臣,還是想知道,我那兒子,可還......可還有命?”

他已經猜到了周淮的下落,今日既然鎮親王找到自己,便說明連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能讓鎮親王束手無策的,也隻能是他了。

鎮親王聞言,臉上有些猶豫:“本王,不知道。”

他確實不清楚周淮現在是死是活。

定遠侯聞言,渾身好似失去力氣一般,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動彈。

鎮親王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起身便離開了。

第二日,定遠侯府世子病逝,定遠侯重新上書請封世子的消息傳出來。

百姓都議論紛紛,不少人猜測定遠侯世子莫名病逝,是不是攝政王做的。

畢竟,定遠侯世子周淮可是攝政王妃的前未婚夫。

現在攝政王這般寵愛攝政王妃,因為心裏不滿曾經定遠侯世子同攝政王妃的婚事,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這種話,大家都不敢說出來。

隻有小部分的人私下議論著。

莫逍將京裏的消息說給裴鶴安時,他正在低頭認真的打磨著一把小臂大小的木劍。

“王爺,您這是?”他看著那把已經被打磨十分光滑的木劍,有些疑惑。

裴鶴安頭也不抬:“給王妃肚子裏的孩子準備的。”

......

“可,萬一是小姐呢?”莫逍愣了一下,忍不住開口提問。

裴鶴安聞言,不悅的瞥了他一眼:“本王的女兒,怎麽玩不得劍了?”

他的女兒,更應該英姿颯爽,遨遊在天地間,不能困在著京都的方寸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