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進去時,江書婠已經醒來了。
“王妃,您醒了。”秦嬤嬤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關心。
江書婠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脖子,點點頭。
她總覺得自己很困,但是卻睡不安穩。
“鄭嬤嬤請了伯俞過來,為您診個平安脈可好?”秦嬤嬤上前一步低聲開口。
江書婠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點點頭:“叫他進來吧。”
當伯俞搭脈時,原本輕舒的眉頭微微蹙起:“王妃這一兩日可是吃了什麽往日沒有吃過的東西?”
江書婠聞言,麵色變得凝重許多。
她自從回府後,飲食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而且,王府裏的東西都是經過多方查看才會送到她這裏。
忽然,鄭嬤嬤道:“雲寧郡主送來的荔枝,王妃吃了一些,可是那個的原因?”
江書婠的眸色瞬間一沉。
若是荔枝出的問題,江書婠還真有些不知怎麽處理的好。
秦嬤嬤的臉上也帶著凝重之色。
“那荔枝可有剩餘,給我看看。”伯俞很快便開口了。
鄭嬤嬤想了想:“王妃也沒有多用,大部分都分給了我們,我那裏還有一些。”
說完,她便快步朝著外麵走去,將自己屋子裏的荔枝拿了出來。
伯俞接過荔枝看了看,並未察覺到異樣。
“這荔枝沒有問題。”
聽見伯俞的話,江書婠心裏鬆了一口氣。
不是她便好。
“那是......”秦嬤嬤的臉上有些凝重。
這院子裏裏外外一直都是她親自盯著的,如今竟然有人能在她的眼皮下給王妃用醃臢手段。
這讓秦嬤嬤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王妃,是奴婢辦事不力!”秦嬤嬤忽然跪了下來,臉上滿是愧疚。
鄭嬤嬤一看秦嬤嬤,也跟著跪在地上:“是奴婢沒有守好湘園。”
江書婠對著二人忙擺手:“快起來!”
“你們二人又不是神仙,怎能事事都能有把握。”江書婠緩了一口氣後,才繼續道。
“我平日裏也對吃穿用行十分小心,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不對,更何況你們了。”
江書婠說完後,便將鄭嬤嬤和秦嬤嬤拉起了。
“伯俞,你可能診斷出我中了什麽藥?”她轉頭看著伯俞,眼底閃爍著寒意。
這孩子她是要用命護著的,如今有人妄圖害自己的孩子,這是江書婠所不能容忍的。
伯俞皺了皺眉:“回王妃,找不到東西,屬下也無法確定。”
“不過屬下這裏有兩顆解毒丸,您可以先服用,不會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伯俞從自己的袖口拿出來一個小小的木盒。
打開裏麵放置這兩顆不大的黑色丸藥。
江書婠點點頭:“待會兒你們出去後,不要露了餡,隻說我是正常的孕反。”
“是,王妃。”
江書婠的眼眸微微一眯:“伯俞,你去告訴莫逍,在我院子裏所有人身邊都派一個暗衛,同樣的,廚房內必須有暗衛時刻盯著。”
“是,王妃。”伯俞忙拱手應是。
江書婠一向低調,這次涉及肚子裏的孩子,自然要大費周章一番。
想到給她下藥的人,江書婠的臉上帶著戾色,放在肚子上的手也緩緩收緊。
既然那人敢做出這種事,那便要承得起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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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逍收到消息後,便忙將江書婠中毒的事告訴了裴鶴安。
裴鶴安手裏的白玉暗紋杯瞬間在他手裏成為碎片:“查。”
“是,王爺!”莫逍心裏一緊,忙開口應是。
王妃在自家院子裏麵中毒,簡直就是在打臉他!
裴鶴安此刻渾身戾氣環繞,一雙本就無感情的眸子此刻滿是殺意。
不多時,他便從椅子上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身後的麒麟衛忙跟了上去。
因為裴鶴安為攝政王,平日裏便在宮中有專門的處理事務的地方。
此刻宮門前有不少的人,在裴鶴安急匆匆的從宮裏出來時,被不少人都看在了眼裏。
等攝政王府的馬車離開,有幾個膽子大的朝臣走近:“攝政王這般形色匆匆,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不知道。”最右邊的朝臣搖搖頭。
但是他的眼底依然帶著探究。
幾人臉色都變得凝重。
能讓攝政王這般緊張的事......
“難不成,是邊境出事了?”有人忽然開口。
最近呼雅內亂的事,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同時裴鶴安派軍協助赦禦王爺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
“難不成,是呼雅那邊出事了?”
又是一個人帶著試探的開口。
不過沒有人開口回應他。
這事誰敢猜測!
*
殷禮硯坐在大理寺內,聽著下麵人的稟報,麵色冷淡。
“世子,我們將京裏都搜了一遍,可就是沒有見到人啊!”
“是啊世子,哪有這種稀奇的事。”
“攝政王那邊也封城了,進出京中的,莫說人,便是一直蒼蠅也要被查一查底細了。”
聽見這句話,殷禮硯冷嗤一聲,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說話的人。
“蒼蠅都能查底細?”
“額......”說話的人被殷禮硯一問,有些尷尬的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殷禮硯將手裏的折子反手丟在一旁:“去驛站搜,各種角落都搜查一遍。”
他就不信,赦敏真的長了翅膀不成?
即便她長了翅膀,他也要將她一箭射下來。
底下的人聽見殷禮硯的話,忙開口應是。
*
江家。
江致遠看著麵前的江之歌和茹姨娘,有些意外。
她意外的是江之歌竟然有本事能留在京中!
“逆女!竟然將你祖母頂撞到昏迷不醒的地步。”江大人看著麵前的江之歌,眼中滿是狠意。
好似江之歌是自己的仇人一般,絲毫沒有看女兒的樣子。
江之歌的身子一顫。
自從自己頂撞老夫人將其氣到昏迷時,她便一直被關在柴房中,每日隻有一個冷了的饅頭給她吃。
已經將近四日了,她已經渾身沒有力氣了。
茹姨娘低著頭絲毫不敢動彈,生怕被江大人注意到自己。
沒有人注意到一直站在江大人身後的端雅,在江大人斥責江之歌時,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