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婠從王府出來後,便先去了江致遠給她的三間鋪子。
那三間鋪子的掌櫃們皆是忠厚之人,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後,都十分恭敬。
“王妃,江少爺一早便說過,您是鋪子的老板,隻是讓我們保密。”說話的是劉掌櫃。
剩下兩個掌櫃也跟著點頭。
“是這樣的。”
“江少爺吩咐過,不能透露這是您的產業。”
江書婠心中一暖,對著三個掌櫃點頭:“我看了一下,以往盈利都是直接存在萬壽錢莊對嗎?”
“是,王妃。”劉掌櫃點頭,“您手裏的那枚白玉章便是用於取錢的。”
江書婠點點頭:“今日起,該怎麽經營還怎麽經營。”
她剛才大致看了一圈賬本,哥哥經營得一直很好。
“往後有什麽事,便直接聯絡秦嬤嬤。”
江書婠說話時,秦嬤嬤上前一步,對著三個掌櫃微微點頭。
稍微交代幾句別的後,江書婠便帶著人朝著自己嫁妝中的其他店鋪而去。
可是在將那些掌櫃召集起來後,她便發現了問題。
這些店鋪早就已經虧損多月,可是......
在召集掌櫃之前,江書婠便先將所有的店鋪走了一遍。
那些門口客流可並不小,不可能虧損成這般。
“阿枝,去將各個店的賬本拿來。”她掃了一圈眾掌櫃,隨後對著阿枝淡聲吩咐。
果然,在聽見她的吩咐時,那些掌櫃都變了臉色。
“哪裏用得上王妃身邊的人,我們派人去拿便好。”站在最前麵的掌櫃笑眯眯的開口。
隨後便引起眾人的附和。
江書婠全程神色不變,而阿枝也已經朝著外麵走去。
“王妃。”門口的一個掌櫃將阿枝攔住,笑的殷勤,“賬本而已,派人傳話來到快。”
江書婠給了秦嬤嬤一個眼神。
秦嬤嬤一拍手,瞬間從外麵進來六個麒麟衛。
那些掌櫃們臉色一變,尤其是剛才攔住阿枝的那個掌櫃,渾身已經在顫抖了。
“阿枝,去吧。”江書婠吹了吹茶杯裏的茶葉,神色淡漠。
“是,王妃。”
江書婠專門是先將拿著掌櫃召集在一起,沒有提賬本一事。
為的就是突然襲擊,將真正的賬本拿在手裏。
有麒麟衛在,屋子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
阿枝的動作很快,進入每個店鋪便直接亮出腰牌,隨後直接親自去將賬本拿在手中。
不過半個時辰,阿枝便折返而回。
“王妃,這是所有賬本。”阿枝將一摞賬本放在江書婠麵前的桌子上。
江書婠拿起賬本,簡單翻了幾遍後,便察覺到了不對。
隨後又翻看了幾遍。
“啪!”
隨著江書婠將賬本拍著桌子上的聲音,那些掌櫃身子一顫。
“秦嬤嬤,將所有賬本核查比對,該送官的送官,該趕走的趕走!”
“是,王妃!”
秦嬤嬤將所有賬本收了起來。
“求王妃娘娘饒命!”
“王妃恕罪啊。”
“求王妃再給奴才一次機會!”
剛才還態度敷衍的掌櫃們都跪在地上,不斷的祈求江書婠。
江書婠看著那些賬本,心底越發冷。
江家產業不算少,每月的盈利在母親教她管賬時,都見過。
可是她給自己的這幾個鋪子,都是每月虧損的......
但凡裏麵有一個規矩的店鋪,她要不至於這邊失望。
不過很快,她便不覺得難過了。
秦嬤嬤看著她的表情,低聲安慰:“王妃放心,奴婢回去尋伯俞,先同他借幾個人,等您找好了管事,再將人還給他。”
伯俞在管家經營這裏,是一把好手。
他手底下的人,都的人精。
薑穗寧起身從屋子裏出來,看著門口處已經泛黃的枯葉,眼底閃過一絲冷笑。
*
太後宮中。
裴鶴安在宮門口遇見了帶著那嫵月的鄭嬤嬤,於是便一同帶入宮中。
當裴鶴安來到太後宮中時,便看見外麵的皇室宗親。
“見過攝政王。”
眾人起身行禮問安。
裴鶴安冷冷地嗯了一聲,隨後看向前麵的殿門。
在聽見裏麵的聲音後,冷笑一聲。
裏麵的小皇帝在知道裴鶴安來後,便親自出來迎接。
在看見裴鶴安的第一眼,他眼底閃過一絲懼怕,但很快穩住自己的心神:“攝政王來了。”
他說完後,並沒有得到裴鶴安的回應,於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在看見鄭嬤嬤身後的嫵月後,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這是?”
裴鶴安冷冷地瞥了一眼小皇帝:“回皇上,這是太後娘娘賜給本王的奴婢。”
“隻是,今日冒犯王妃,又說自己什麽活都做不得。”
“畢竟是太後的人,本王不好處置,便打算送還給太後。”
在裴鶴安說完後,那些宗親都低下頭,假裝自己沒有聽見。
小皇帝的臉色變了變,連臉上的假笑也沒了。
裴鶴安將眼眸轉向一旁的太醫:“太後身子如何了?”
“回攝政王,太後如今已經醒來,隻是需要靜養。”太醫忙開口回應。
裴鶴安點頭:“連太後都伺候不好,這宮裏的人也該換一茬了。”
當他冷凜的聲音傳出來後,站在外麵的宮女太監皆跪在地上,口中求饒但不敢喧嘩。
攝政王口中的換一茬,不會是讓他們去別的地方伺候。
而是......直接處置了他們。
小皇帝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攝政王,太後宮中的人,還是讓太後處置的好。”
裴鶴安冷哼一聲:“好好的,太後怎會落水?”
“回攝政王,是,太後娘娘站在池邊,忽然失神落水。”
“欽天監說,說是被什麽衝撞了。”
宮女的話讓在場的人神色一變。
太後落水那日正是攝政王成親當日。
連落水的時間,也是攝政王拜堂時......
裴鶴安聽到宮女的話後,點點頭:“那是該驅驅邪了。”
“皇寺向來聖潔威嚴,太後身子又不好,不若去皇寺待一段日子,一來安靜養病,二來也能去了邪祟。”
他剛說完,裏麵太後的咳嗽聲忽然響起。
已經有些不知怎麽應對的小皇帝忙跑了進去:“母後!”
裴鶴安神色疲懶,走到一處椅子上坐下,好似十分愜意。
有他在,所有人都覺得十分不自在......
一直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將自己的頭壓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