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裴鶴安看見江書婠時,江書婠正在看著秦嬤嬤挑出來的兩件東西。
“這福祿雙環瓶寓意好。”江書婠收回目光,滿意的點點頭。
“見過王爺!”
聽見問禮聲,江書婠轉身才看見裴鶴安。
“景行。”
裴鶴安走到她的身邊,看了一眼秦嬤嬤托盤裏的東西,微微皺眉:“裏麵好似有不少女子的首飾,都是以往別人送的。”
“怎麽不拿出來給王妃?”
秦嬤嬤一愣,隨後看向江書婠。
“可是我已經有不少首飾了。”江書婠搖搖頭。
裴鶴安看向一旁的麒麟衛:“將首飾都搬出來。”
“女子首飾哪裏有多的時候?”裴鶴安摸了摸她的臉,輕聲開口。
在聽見他的話時,江書婠的心一咯噔。
他身邊一向沒有女子,為何能說著這種話?
難道......
想到這幾日他總是早出晚歸,江書婠的心忽然感覺有些悶。
看著江書婠麵對那些首飾好似提不起興趣一般,裴鶴安微微一愣。
不對啊,他打聽的女子都是喜歡金銀首飾的,為何她好像並不是真的喜歡......
裴鶴安看著首飾出神,這在江書婠看來則是睹物思人。
當回到湘園後,裴鶴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好似感覺江書婠冷淡許多。
“王爺,請用膳吧。”
?
裴鶴安放下手裏的書轉頭看去時,便隻能看見江書婠的背影。
裴鶴安走出屋子後,江書婠已經帶著人朝著飯廳走去了。
他對著葉麒疑惑道:“今日是有什麽人衝撞了王妃嗎?”
葉麒聞言很認真的想了想:“沒有啊。”
裴鶴安心中雖想不清楚,但是腳步未停。
他很快便追上了江書婠:“阿婠,等等我。”
他順手將江書婠的手牽起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江書婠心中不想被他觸碰,於是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裴鶴安此刻已經很清楚了。
不是別人惹了她,而是他惹了她。
二人用膳時,都沒有人說話,一直等江書婠用過膳打算起身回房時,才聽見裴鶴安開口:“我同你一起回去。”
“王爺這個時候不應該去軍營嗎?”
裴鶴安臉色一頓:“今日不去了。”
不過最終,裴鶴安也沒有跟著江書婠回湘園,而是去了書房。
江書婠一回到屋子後,便將人都趕出去,自己躺在榻上,心中煩悶,又不知自己為何這般。
他平白對自己這般好,讓她心裏有了別的期待。
為何要來自己招惹自己!
*
裴鶴安在書房內,對著那本書翻來覆去也沒有找到今日江書婠這種表現是為何?
倒是有些像極了吃醋生氣的樣子。
“王爺。”葉麒剛好從外麵走進來。
當他打算開口時,忽然注意到裴鶴安手裏拿著的手。
?
《追妻計》
“嗯?”裴鶴安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後,抬眸瞥了他一眼。
在注意到他的眼神後,眸色變冷。
“王爺,呼雅長公主醒來了,隻是......有點鬧騰。”
當葉麒的話說完後,裴鶴安的臉色不變,隻是將手裏的書合了上來。
“聽說已經入宮了。”
裴鶴安依然紋絲不動,並不打算理會這事。
“將王府的門關緊,今日本王閉門謝客。”
“是,王爺。”
當葉麒走出書房後,一直壓製的嘴角才翹了起來。
————
宮中。
小皇帝看著手裏拿著劍的赦敏,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
“呼雅公主可不要觸犯了皇上!”慶嬤嬤上前一步將小皇上護在身後,聲音冷厲。
“一個奴婢,滾開!”赦敏看著礙眼的慶嬤嬤,厲聲斥責。
“這裏不是呼雅部,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慶嬤嬤給了殿門口的太監一個眼神後,有侍衛悄聲走了進來。
赦敏雖然激動,但是也留意著身後的動靜。
慶嬤嬤看見她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後,忙上前一步道:“呼雅公主可要想清楚了。”
“你本就是帶著呼雅部和親的使命來的,若是你今日做出什麽失了理智的事,後果如何你自己清楚。”
“何況,定遠侯世子舍命救你,是你欠了定遠侯府人情,京中都知道當日定遠侯世子救你一事,你若是不願嫁給定遠侯世子,那便取消呼雅部同本朝的和親。”
慶嬤嬤的話,在赦敏的心中敲起一聲聲的鼓。
她手裏的劍不斷的顫抖。
她是為了裴鶴安而來的!
如今,要嫁給一個普通的世子,困在這京中。
“本公主不嫁!”她透過慶嬤嬤的胳膊,看著被她護在身後的小皇上,沉聲說道。
在她說完後,並不理會殿中人的表情,轉身大步離開。
慶嬤嬤看著她的背影,眼底帶著不屑。
她真當這裏是她的呼雅部了!
“慶嬤嬤。”身後傳來小皇上有些顫抖的聲音。
慶嬤嬤忙回神,伸手輕輕的拍在小皇身上,低聲安慰:“皇上莫怕,不會有人敢對您做什麽的。”
麵對慶嬤嬤毫不猶豫的擋在自己身前,小皇上心中不斷的湧上暖意。
“嬤嬤,那賜婚聖旨......”
“皇上放心,她最終還得嫁去定遠侯府。”慶嬤嬤眼神幽深,聲音中含著深意。
她這般一鬧,偏偏將定遠侯府的臉麵踩在腳下。
往後在定遠侯府,有她的苦頭吃!
赦敏匆匆從定遠侯府離開,直接回到了驛站。
赦禦在得知她回來時,有些驚訝。
“她怎麽回來了?”他放下手裏的茶,一時之間也沒了品茶的心思。
“公主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好。”下屬臉上帶著為難。
赦禦神色一動,不等他多想,門便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
看著歪扭的門,赦禦心中感慨。
他阿姐的身子骨就是好,看著力氣就知道傷勢已經大好了。
“阿姐......”
“啪!”赦禦剛開口,臉便被人一掌打偏。
赦敏反手又是一個巴掌:“當初我昏睡,你為何不阻止那賜婚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