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三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還請慎言。”
男子皺眉,嘴裏卻是不緊不慢道。
“我亂說,嗬,誰不知道冬初是你的左膀右臂,他動手與你動手又何分別?你可是在父王麵前立下軍令狀的,此番若因你壞了大事,你以為父王會饒了你嗎?”
進殿的趙彪手按腰劍,額頭鼓起,雙眼瞪向趙熠,語氣裏滿滿都是諷意。
“三弟,你既知我立下軍令狀,便要知道,該怎麽做,我還用不著你來指點,你若但凡遇事能夠動幾分腦子,又哪能落得個前鋒一職。”
素來,行軍打仗,前鋒多為有匹夫之勇的莽夫,謀士能者皆運籌帷幄千裏之外。
“趙熠,你別囂張,真以為我真的怕你這個世子不成?若非你有個身份尊貴的公主母親,依照著父王對大哥的喜愛,這世子之位,怎麽可能是你的?”
“你還記得便好,就算我不當這世子,也輪不到你,即便做狗久了,也不能見人就吠。”
譏諷完,趙熠邊走邊吩咐身旁的冬初:
“派人搜查仔細一些,務必將東西給爺尋到,若是有人阻攔,一律拿下。”
這個有人,指的是誰,冬初自是心知肚明。
“呸,等著,遲早有你好看。”
又被嘲諷了的趙彪心下發狠,拳頭攥的咯吱作響,這才招來近身之人:
“可有查清他的動作?宮裏的人都被關到哪裏去了?”
“回稟三公子,屬下都已經查清楚,世子攻破城門後,兵分兩路,他自己帶兵先去的嶽府,嶽府內眷均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由冬初帶的一路人馬攻下宮門,將宮中眾人全部關押在西北三個院,聽說是……跑了兩個重要的。”
“派人探清方向,將人捉回,不論死活,剩下的人,給爺搜。”
……
半個時臣後,坐在禦花園涼亭裏的趙熠,端詳著手中的兩半塊玉玨,有幾分出神。
“爺,那位又發瘋了,死了不少人,都是一些普通宮女內侍,連皇上禦書房都接觸不到,又如何能知道龍案上的東西哪去了?”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西北院傳來的慘叫聲,冬初有幾分不忍的開口。
“你都懂的道理,他又如何不懂?”
眉頭不抬的趙熠,隻將手中的玉玨來回轉動把玩,默了一瞬,他突然出聲詢問:“你說丟了好多年的東西,突然找到了,爺該高興嗎?”
冬初聽的一愣,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什麽看向他家爺手中,那兩塊明顯是一塊玉上的,和他之前特意讓人仿造的那半塊兒,差別很大。
“失而複得,是好事。”
那塊玉,他家主子極為在意,不隻在於它是先王妃遺物,更在於,九年前,主子九死一生,渾身是血,險險喪命被人找到時,手中纂著那半塊兒,可見其珍貴。
“好事……”
將玉收回懷中,男子起身拍了拍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似感歎道:
“這京陵城果真繁華之都,連我們鹿麋以彪悍著名的三公子都有幾分著急上火,爺作為他的兄長,理性對他關照幾分,就讓鐵騎軍請他去一處幽靜的地方消消火氣。”
“是,主子。”將能號令鐵騎軍的令牌恭敬接在手中,冬初拱手一拜,這才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