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昏倒

如果龐小姐說的是真的,她必然會愧疚。其實當初取得婚約時她便已經有此猜測,隻不過蕭錯不說,且事已促成,傅縈就沒有多問。如今竟從情敵的口中聽得真相,傅縈心裏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掐住旋擰,既酸楚又疼痛。

但是在情敵麵前,她豈能示弱?

傅縈冷下臉,淡淡道:“這等事還不勞龐小姐一個外人指教。”說著便站起身來,打算回去。

誰知龐小姐見她如此卻是急了,憤然起身一把拉住傅縈的手腕,力氣竟意外的大:“怎麽,心虛了?”

傅縈詫異的回頭,一根根掰開她緊握著自己的手指,揉著皓腕上紅彤彤的指印嘲諷道:“這就是龐小姐的教養?我也算見識過了。你一個未曾出閣的姑娘,跑來質問我這等關於王爺之事,就一點都不覺得羞臊?”

龐小姐麵色漲紅,卻不肯示弱:“王爺那等英豪,豈能是你一個小國破落戶出身的女子能夠獨占的?你若是真正為了王爺好,就該學會賢良……”

“賢良的允許他納妾?”

“你……”龐小姐麵色鐵青,側妃也不是正妻,一句“納妾”嚴重挫傷了她。

“納妾之事我從未阻攔過,對你們英明神武的王爺那樣的英豪來說,我不過是個小國破落戶家的女兒,又哪裏有置喙的餘地?”傅縈微笑,聲音依舊嬌軟溫柔,十分中肯的道:“龐小姐這等容貌,想來若上趕著給人做妾,沒有男人拒絕的了的,你若真有這個心。不如親自去找王爺,隻要王爺喜歡你,我又能有什麽權利說不?”

“你不要太得意!”龐小姐愣愣的望著她:“你不過是個五品武將之女,如今我也算見識過了你的教養,不知用了什麽狐媚法子迷的王爺對你傾心,你倒是得意起來!若真有那一日,你可別後悔!”

“我果真不會後悔。想來自甘下賤給人做小的女子也不會比我一個武將之女高貴的多少。我再狐媚。有本事拿下了你家王爺。你若誠心想進門,不如拜我為師我教你怎麽勾引他啊?”

“你!果真不要臉!”

“嗯。我番邦小國來的,不大懂大國‘不要臉’這三個字是以什麽標準來評判的。未出閣的姑娘肖想有婦之夫。爭搶著給人做小,還來正妻麵前大聲叫囂,這應當是要臉吧?”

傅縈問的很無辜。

龐小姐已氣的麵色漲紅。恨不能立即一巴掌抽死麵前之人。

忽然,傅縈狡黠一笑。湊近龐小姐跟前低聲道:“你說你們王爺那樣的英豪,對於一個心思歹毒的女子會不會多投幾分目光?”

龐小姐沒反應過來。

傅縈已變了臉。

美目含怒蓄淚。顫抖著手指著龐小姐,高聲斥道:“你胡說!”

這一聲便吸引了遠處的珍玉、吳嬤嬤等人,也將龐小姐身邊的婢女和宮人都引了過來。

龐小姐怒道:“你這狐媚子,要做什麽!”

傅縈隻一味搖著頭。指著龐小姐的手改為撐著一旁的假山,纖細的身子卻是搖搖欲墜。

“王妃!”吳嬤嬤和珍玉大叫著往這裏跑來。

傅縈卻恰好擠出一滴淚來,嬌軟的身子似終於受不住刺激軟倒下來。

“暈倒”之前。傅縈已經仔細看過前後左右,確定了才剛坐著的石磯和假山的距離。是絕不會磕碰到自己的。

誰料身子還未曾挨著地麵,就有人懶腰將她接住。陌生男子的氣息唬得她險些跳起來,好在她沒忘記自己是在裝昏,隻能無奈的將全身重量放鬆下來。

腦海中飛速的計算來人可能是誰。

出入皇後宮中的男子,除了皇帝就是皇子。這人也太多事,她不過是暈一下,陌生男子做什麽要出手啊!

龐小姐以徹底帶愣住,望著倒在二皇子蕭羿懷中的人,顫抖著道:“她,她是裝的,故意來陷害我!”

“二殿下。”吳嬤嬤與珍玉已跑到跟前,匆匆行了禮,就從蕭羿懷中接過傅縈,合力攙扶著在一旁是石磯坐下。

蕭羿懷中驟然一空,悵然頓生,擔憂的道:“湘親王妃是怎麽了?”回頭吩咐宮人:“快去請太醫。”

“是。”

“王妃,您醒一醒啊。”吳嬤嬤捏著傅縈的虎口處。

傅縈咬牙忍著。

“您別嚇唬奴婢啊!”珍玉怒瞪著龐小姐:“我們王妃初來乍到,到底是怎麽惹到您了您要這樣害人!才剛您就拉拉扯扯橫眉怒目的,我們王妃大度不與你計較,還滿麵賠笑,您反倒變本加厲起來!”

“珍玉!”吳嬤嬤嗬斥了一聲。

珍玉抿唇含淚不再多言,“王妃怎麽會暈過去?吳嬤嬤,要不咱們掐掐人中試試?”

吳嬤嬤的手指頭又毫不留情的捏在傅縈人中,直將傅縈疼的眼淚都快流下來。她是打定主意要黑龐小姐,自然依舊咬牙昏迷。

蕭羿凝眉道:“小嬸嬸是不是在發熱,要麽就抬進殿中等候太醫吧?”

五月的季節衣衫單薄,方才他便覺懷中美人明顯溫度偏高。如今望著她虛弱的倒在嬤嬤的身上,不免覺得揪心。

此時皇後與龐夫人也到了廊下遠遠望著,宮女們則將藤屜春凳抬了來,將傅縈直抬往正殿。

皇後一見傅縈竟是被抬回來的,當即變了顏色,三兩步下了丹墀:“這是怎麽一回事?”

龐夫人已經拉過女兒:“慧兒,你沒事吧?”

“娘。”龐小姐哭的梨花帶雨:“她裝昏倒,誣陷我!”

蕭羿蹙眉,斜睨了龐小姐一眼,便隨宮人們進了正殿。

皇後則是眉頭緊鎖的道:“吩咐太醫快些過來。”

“是,二殿下已經命人去催了。皇後娘娘,奴婢是不是要去回湘親王?”

皇後一想到蕭錯那個小霸王,已是頭大如鬥:“回什麽回!先將王妃救醒來再說!”這會子人還昏迷著將人叫了回來,豈不是動了他心尖兒一樣,還不知要怎麽與她鬧。

宮女嚇的噤若寒蟬。

皇後上了丹墀,又回頭道:“快去催。”

“是。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