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沒關係。”
盛新月搖搖頭，“我看你狡辯就行。”
她示意終修明拿出了手機，視頻內容赫然是李落西昨天在“天外銀河”舞台上的場景。
她懷裏抱著一個做工精美的鏡子，看似是在熱情地和觀眾們打招呼，實際上卻是盡可能地讓鏡子無差別地掃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通過吸取別人的力量來滋養自己，達到爆火的目的，不僅如此，所有中招的人因為自身的能量被你奪走，所以都會無腦的喜歡上你，成為你狂熱的粉絲。”
“很多人都覺得你李落西的粉絲好像沒有腦子，但實際上他們說對了，他們那樣的狀態，還真和沒腦子差不多。”
“他們越是無腦喜歡你，你的人氣就越旺，就越能吸引更多的人，對於你來說，完全是一個正向的循環。”
“你原本很滿意現在的情況，但是現在情況有變，對吧？”
“因為你一直養著的那位，胃口變大了。”
李落西臉色慘白，卻還是死死咬著牙：“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瘋話！”
“讓開，我約了別人要出去，你擋著我的路了。”
“擋著你的人，從來不是我。”
盛新月的聲音從另外一邊傳來，李落西猛然抬頭，才發現盛新月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已經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了自己的左邊！
——不，不對。
她突然僵住了。
盛新月是換了方向，那……自己呢？
她明明一開始，是用右手拎包的啊！
包什麽時候竟然到了自己的左手裏，她卻連一點點都沒有覺察到！
細細密密的寒意從腳底竄上來，李落西毛骨悚然！
“還沒發現嗎？”
盛新月笑眯眯道，“你有時候已經能夠自由進出鏡子空間了，不過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能進入鏡中空間，就意味著，你可能要被取代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俯下身，幾乎是附在了李落西的耳邊。
李落西瞳孔瞬間放大：“啊——！”
下一瞬間，包包又回到了她的右手。
“盛新月，你有病啊！”
清醒過來的李落西破口大罵，“誰知道是不是你對我施展了什麽妖法，你到底有完沒完！”
“我都說了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為什麽還要纏著我不放！”
盛新月涼涼道，“那麵鏡子，有告訴過你叫什麽名字嗎？”
“關你什麽事！”
“它說自己叫花月是嗎？”
“李落西，你應該聽說過，什麽叫做鏡花水月吧？”
話落，盛新月猛然一掌拍在了麵前的空氣上！
明明麵前好像什麽都沒有，卻有長長的裂紋在虛空中蔓延而開，下一秒——
轟！
像是透明玻璃被一掌幹碎，甚至還有玻璃碴子朝著自己飛過來！
李落西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本以為自己已經在劫難逃，身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直接拽了她的胳膊，狠狠一拉！
她又一次睜開了眼，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的包包已經掉到了地上。
包包因為地麵的撞擊翻滾，兩條細長的老鼠尾巴從裏麵無力地耷拉了出來。
“果然……”
終修明看到兩條尾巴，了然。
盛新月說的是真的。
“這不是，這個不是我……”
李落西下意識地反駁，“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你知道。”
盛新月聲音冰冷，“甚至你昨天突然開始大規模地接觸粉絲，吸收他們的能量，也都是因為你自己清楚地知道，她的能力變強了！”
“不過李落西，鏡子告訴你它叫花月，難道你就真的沒聯想過鏡花水月嗎？”
“身為一個明星，你好像是得到了粉絲們狂熱的喜歡，但是這種喜歡，是真心的嗎？”
“還是說喜歡你的不過就是一具具傀儡罷了，如果你現在願意收手，或許我還可以幫你一把。”
李落西其實有些渾渾噩噩，這兩天她的精神狀態不好，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她把過量的血都流到了鏡子裏。
在鏡子的作用下，她以前是有很多腦殘粉，腦殘粉們狂熱的追捧，成功讓她躋身一線小花的行列。
但是這一切，都從她前兩天參加那個戀綜之後，就有些失控了。
誰都沒想到那個戀綜會爆紅到那樣的地步，每天的在線觀看人數都有大幾百萬人，這也就更導致了她的粉絲在評論區經常發癲的行為，惹惱了很多人。
很多人原本對她其實無感，但是粉絲的舉動實在是招黑，她現在的路人緣奇差無比。
這兩天網上更是出現了很多她的黑料，畢竟這個圈子嘛，競爭性那麽強烈，眼看她似乎有了突破口，那其他競爭對手自然想上來踩一腳，最好是能直接讓她不能翻身最好！
然而這就導致，在看到那些關於她的不好的言論之後，腦殘粉們更是瘋狂，他們真的化身為傳說中的互聯網瘋狗，逮人就咬，所有關於她的評論區現在一片烏煙瘴氣，路過的人都要被踹一腳，人們更加反感，討厭她的人更是呈幾何倍數增長。
這件事已經從一開始的正向循環，變成了惡性循環。
李落西怎麽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人一旦有了貪欲，就是有了弱點，就會更容易被拿捏。
此刻聽到盛新月的話，她不由得恍惚了一瞬間，卻又很快清醒過來：“不需要！”
“盛新月，我說了我們之間並不熟悉，我也不需要你在這裏假好心，滾開！”
終明修冷聲道：“誰跟你好心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行為已經牽扯到了太多無辜的人，你以為我們會管你的破事嗎？”
“那樣的後果你要是可以自己一個人承擔，那你隨意，誰願意管你？但是你現在影響了那麽多人，怎麽還能心安理得地說出這種話！”
“更何況，那些人還都是你的粉絲，我雖然不了解粉絲到底是怎麽追星的，但是他們給你付出了那麽多，你難道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嗎！”
他對這方麵沒有興趣，周圍也沒有追星的人，但是今天，他親眼看到了衛姍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