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落下,盛新月直起身子,大仇得報,隻覺得神清氣爽。

謝知宴坐在車裏,卻隻感覺渾身氣血翻湧!

他深吸一口氣,無奈地將額頭磕在方向盤上,然而眼睛一閉,卻又浮現出在盛新月家的時候的那一幕來。

唇上到現在似乎還殘留著柔軟的觸感,對著後視鏡看了一眼,頸側淺淺的咬痕還在,紅色的唇印也在。

略微思考一下,謝知宴調整了一下衣領,卻是將那咬痕展露的更明顯了一些。

將邀請函遞給門口的保安,盛新月施施然踏入了白家的莊園。

她來的不算早,受邀人員現在已經陸陸續續地到齊了。

一些圈內的年輕女孩們圍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時不時捂嘴輕笑,一轉頭,各位老總們已經開始了遊刃有餘的應酬,透明的酒液在燈光下折射著光彩,庭院裏擺放著兩列長長的桌子,上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肴。

侍應生端著托盤穿梭在人群中,盛新月順手拿了一杯香檳過來。

在場的人她認識的不多,而且還都是在譚卿卿沒有回到譚家之前認識的。

但是自從她假千金的身份曝光之後,那些人也就都跟她斷了往來。

這個圈子極看重血脈,畢竟人家真的是有金山一樣的家產需要繼承。

她這樣的冒牌貨,人家巴不得和她撇清關係。

不過也好,沒有人打擾,不需要虛假的社交,盛新月就像一隻開心的綠色蜜蜂,從這頭一路吃到了那頭。

“譚……盛新月?”

隻是她的快樂,很快就被人打斷了。

一道不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聞音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怒氣,“我還真沒看錯,你怎麽也在這兒?”

將嘴裏的蛋糕咽下去,盛新月這才轉過身來,眼中浮現疑惑:“你誰啊?”

聞音聞言,更加生氣:“你還問我是誰!我還想問你呢,你一個早就被趕出譚家的冒牌貨,今天是怎麽混到這裏來的!?”

這張臉有些眼熟,盛新月認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其實上上一世的時候,她就見過這個人。

聞家的大小姐,性格火爆,最愛打抱不平,同時也是譚卿卿的好朋友,對於譚卿卿被霸占了這麽多年身份的事情深表同情,於是就更加看盛新月這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不順眼。

對她盛新月其實沒有太壞的印象,因為這位聞家的大小姐腦子好像不大好,總給人一種缺根筋兒的感覺,上上一世的時候沒跟自己對著幹,也沒少被譚卿卿當槍使。

“我既然能進來,當然是說明我有邀請函啊。”

盛新月笑眯眯地說,“你覺得我是混進來的嗎?”

“難道不是嗎!”

聞音咄咄逼人,“你都已經被譚家趕出去了,你不過就是一個霸占別人身份的冒牌貨,哪裏還有獲得邀請函的資格?我有理由懷疑,你的邀請函是假的,要麽就是用了什麽不正當的方法混了進來!”

盛新月失笑:“澄清一下,首先,是我主動脫離的譚家,並不是我被譚家趕出去了。”

“還有,聞大小姐,麻煩你每次說話的時候動動腦子,這裏是白家的場子,目前唯一對外開放的入口隻有正門,門口有保安嚴格把守,邀請函也要經過嚴格的核實才能放人進來。”

“你既說我的邀請函是假的,我是混進來的,那你……是在白家的場子上,質疑他們的安保力量?”

聞音眉心瞬間一跳:“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是有點兒缺根筋兒,又不是腦子有泡!

這樣的話要是讓白家人聽見了,不就是在打白家人的臉嗎?

“那你是什麽意思呢?”

盛新月朝周圍環繞一圈,“按照你這麽說,我的邀請函是假的,卻還是能混進來,那就說明,說不定還有別人的邀請函也是假的。”

“這樣,我建議大家進行一個超級大檢查,嚴格審核莊園裏的每一個人,我現在就去找白家的負責人,就說這是你提議的,相信白家一定會采納你的意見的。”

說著,她還真看到了一個白家的人,作勢就要朝對方走去。

聞音立馬慌了神,一個箭步竄上來攔在她麵前:“你幹什麽!?”

審核莊園裏的每一個人?

她是嫌活得不耐煩了嗎??

今天能進這個莊園的每一個人都非富即貴,在帝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卻要被人質疑邀請函是假的,還要二次審核,那不是擺明了要得罪包括東道主在內的每一個人?!

“幫你建議啊。”

盛新月挑眉,“你不是懷疑我的邀請函是假的嗎?免得安保力量不行,還有其他圖謀不軌的人也混了進來。”

聞音色厲內荏:“圖謀不軌的人隻有你一個而已!”

盛新月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你說說,我圖什麽?不軌什麽?”

“……”

聞音語塞。

盛新月歎了一聲,無奈:“聞大小姐,你有空多動動腦子,不要譚卿卿說什麽你就信什麽,我現在真的對譚家沒有絲毫興趣,對那個譚家千金的身份也沒有一點兒興趣。”

“反而是你,與其這麽關注別人的事情,還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家吧。”

聞音一臉警惕地看著她:“我家很好,用不著你費心!”

“是麽?”

盛新月說,“你爸爸馬上要有女朋友咯……你家馬上就要再多出來一位千金咯~”

頓了頓,她很損地補充,“和我不一樣,人家是真千金。”

聞音臉色大變!

“盛新月!”

她怒目而視,“你嘴巴放幹淨一點,我不允許你這麽詆毀我的父親!”

“啊,事實說出來也算詆毀嗎?”

盛新月又用叉子叉了一塊小蛋糕放進嘴裏,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好吃死了。

“你要是不信,現在給你爸爸打個電話,看他接不接。”

聞音神色緊繃:“我爸爸現在在忙公司的事情,他早就跟我說過了,你別想在這裏挑撥離間!”

盛新月點頭:“那對這個理由,你就真的一點兒都沒有懷疑嗎?”

“白家的晚宴,你父親身為聞家的掌權人,不管怎麽說都不應該缺席,他明明都已經到路上了,卻在半路說要回公司處理事情,他還特意跟你交代,不要告訴你媽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