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我的下半身都被卷進了輪胎底下,真的好疼啊……老公,你幫我揉揉,你不是說不會嫌棄我嗎?幫我揉揉好不好?”
說話間,那隻伽椰子已經貼在地上,亂七八糟地爬了下來!
“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啊啊——!!!”
地下室的隔音還不錯。
但是王大強淒厲的慘叫還是穿透了門板,直直地透了出來,讓人聽著都忍不住呲牙咧嘴。
杜喆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複雜:“大師,您剛剛在車上的時候說讓他見我媽媽……所以那裏麵真的是我媽媽嗎?”
盛新月搖頭:“不是,你媽媽去世這麽多年,早已經投胎轉世了。”
杜喆吐出一口氣,不免有些失落。
時間過去了這麽多年,小時候的記憶模糊不堪,他早就已經忘記了媽媽的長相。
但是依舊清晰地記得,媽媽是一個很潑辣的人,做事雷厲風行,絲毫都不拖泥帶水。
連落在他臉上的大耳刮子都幹脆利落。
火辣火辣,充滿著母愛的溫暖。
他還以為……能再見她一麵呢。
“那,裏麵不是我媽媽,是誰啊?”
盛新月唇邊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是我的員工。”
地下室裏,安安捧著兩顆血淋淋的眼珠子綴在王大強身後,攆他跟攆狗一樣:“是我瞎了眼,是我瞎了眼才想投胎到你們家,結果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暗影刺客】滿地亂爬:“給我揉揉腿,給我揉揉腿啊~~”
平平羞答答地坐在他麵前:“老公,你快掀起我的蓋頭來~”
秦微纏著王大強:“你還愛我嗎?”
王大強都快要精神錯亂了!
他真恨不得自己直接死了算了!
偏偏在盛新月的暗中操作下,他現在精神無比亢奮,連暈都暈不了,隻能被迫地承受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已經七八歲的女兒和各種“老婆”的追趕。
桑枝眨了眨眼睛,隱約明白了什麽。
大師果然就是大師!
她正色看向杜喆,問道:“所以小杜,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什麽從來都沒有跟我們說過?”
杜喆抿著嘴,有些難堪地躲避著她的目光:“大小姐……”
“我明白,你是覺得這樣的事情太丟人,所以不好意思說對嗎?”
“不隻是這樣……”
杜喆囁嚅道,“這些年,桑總一直都以為我是孤兒,他一直把我帶在身邊教導我,有時候我都覺得他是我的父親了……”
“可是王大強的出現卻讓我明白,我原來有父親,而且他還這麽的……不堪,我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更何況,這些年桑總已經幫了我夠多了……我不想再麻煩桑總,自己的事,總歸是要自己解決,我以為我可以解決……”
他說的磕磕巴巴,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桑枝卻很輕易就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你應該還擔心,這件事如果被我爸知道的話,心裏會對你有意見吧?”
杜喆更加垂下了頭,難堪的情緒幾乎將他淹沒。
桑枝歎了口氣:“可是這件事這麽大,杜喆,有時候你得學會適當的尋求幫助。”
“就像今天,如果沒有大師在的話,你又應該怎麽辦?你把我們當家人,我們又何嚐不是把你當家人?”
“王大強顯然就是一口填不滿的井,他現在既然都已經找到了你,那你幫了他一次,以後絕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你有沒有想過,等到那時候,你又該怎麽樣,還是沉默著一句話都不說?那你還有那麽多的存款嗎?”
“大小姐,我知道了。”
杜喆咬牙,“是我考慮不周,甚至還牽扯到了您。”
到現在他心裏也是一陣後怕,也明白自己不當的決策到底存在著多大的隱患。
桑枝說:“我現在就聯係我爸爸,到時候該報警還是該抓人,我們就都按照正規手續來辦。”
杜喆點頭。
這樁別墅雖然桑枝不常住,但是定時都有人過來打掃,裏麵的東西也是一概不缺。
杜喆給桑枝和盛新月都泡了茶水,桑枝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父親,隻是掛了電話,她的表情卻是有些微妙:“我怎麽感覺……”
桑枝斟酌著用詞,“我爸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杜喆的手忍不住一抖。
“我跟他講的時候,他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
盛新月笑著喝了一口茶:“你爸好歹是集團老總,自己手底下的人有了異常,他能不知道?”
桑枝瞪大眼睛:“所以他真的早就知道了!?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說啊,真的是……杜喆還貼了八百多萬進去。”
聽著兩人的對話,杜喆卻是怔怔地愣在了原地,眼眶逐漸發紅。
“他要是說了,杜喆豈不是白瞞了?”
盛新月道,“放心吧,不說,不代表他沒有想要幫忙。”
桑父派來的人很快也來到了這裏。
“大小姐,小杜。”
來人微微一笑,轉向盛新月,“盛大師,我是桑總的助理,您叫我小鬆就行。”
盛新月頷首。
小鬆左右看看,有些好奇:“那,王大強呢?”
“在地下室。”
杜喆道,“跟我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大強的慘叫已經愈發的弱了。
到現在,幾乎聽不見他的一點聲音。
小鬆跟在杜喆身後,一臉懵逼地看著他推開了地下室的門。
光亮從頭頂傳來。
王大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緩緩抬起了一隻手,從喉嚨中發出破碎不堪的嗚咽:“救……命……”
“我趣……”
小鬆被嚇得猛然後退了一步。
地上那是個啥!?
滿臉是血,都快沒個人樣了。
“那就是王大強。”
盛新月說。
杜喆下去,將人毫不客氣地從地上一把拖了起來。
王大強頓時發出一連串嘶啞的叫聲:“疼,疼……輕點兒……”
他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是杜喆之後還想罵:“你個逆子,竟然這麽對我,我要告你……”
“告去吧。”
杜喆麵無表情地一伸手,從王大強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錄音筆,“你和那個賭場的老板怎麽暗算我的,你自己剛才已經承認的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