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月愣住了。

井文彥和紀龍也愣住了。

在最開始加入天機堂的時候,周齊就已經說過,編外人員不需要嚴格遵守天機堂的規定。

所以她現在這樣做,其實也算不上違規。

這也是為什麽盛新月一開始不願意成為正式成員的原因。

因為一旦正式加入後,她的一切行為就會受到很大的束縛,尤其是編製內,更是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幹。

還不如自己來的自由痛快。

這起案件的性質過於惡劣,判決結果一時半會也出不來。

更不用說背後還有其他的力量在對警方施壓。

警察愁得焦頭爛額,隻能暫時將這些人先關起來。

卻沒有想到一夜之後,這些人死傷各一半!

他們的死狀都極其慘烈,拘留室的門被拉開的那一刻,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就連經驗豐富的警察才看到裏麵的場景之後,都忍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轉頭就吐了出來!

太惡心了……

每個人的死法都不一樣,但是卻都是一樣的淒慘!

他們的衣服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暴力撕碎,整個下半身露了出來,布滿了各種各樣的抓痕。

甚至還有幾個人,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強行拖出了腸子,警察發現的時候,那腸子就在地麵上彎彎曲曲,拖了一地。

而且經過法醫鑒定,這些人的身上都遍布著形狀奇特的咬痕,像是來自於某種猛獸,但是牙齒的分布又和人類很像。

雖然還有一些人沒有死,僥幸撿回了一條小命,但是他們的情況和死了也差不多。

甚至還不如死了。

監控完全沒有拍到什麽,隻能看到這些人正好端端的睡著,卻一個鯉魚打挺從**彈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表情驚恐到了極點。

然後就開始拚命的掙紮,撲騰。

監控裏明明什麽東西都沒有,但是那些人身上卻不斷出現傷痕。

鬧鬼了……

所有警察的腦中都不由得浮現這樣的想法。

不然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解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鬼嬰是出了名的凶殘,尤其是對於這種殺生仇人,它們更不會手下留情!

“這樣……會不會有些太極端了?”

井文彥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倒不是同情那些人。

隻是……這麽多年來道德和法律的約束,還是讓他對於這樣的事有些難以接受。

盛新月扯了扯嘴角:“極端嗎?我發現大家現在的想法都有些奇怪,似乎和施害者做壞事比起來,受害者展開反擊好像更讓人難以接受?”

“好像在所有人的認知中,受害者就應該當一個安安分分的受害者,隻要他做出任何與受害者這個身份不相符的事情,大家都會下意識的覺得,這樣不好。”

“……”

井文彥啞口無言。

“更何況。”

盛新月低頭看著手中的玉扳指,意味深長的說,“給他們護身符的那個人,應該從一開始就算計了吧?”

紀龍不解:“什麽意思?”

盛新月道:“你覺得這個玉扳指,像是什麽人做的?”

紀龍一臉的莫名其妙:“我和你不一樣,我又沒有算命的能力,我怎麽知道這是誰做的?”

“不對,等等。”

井文彥眼睛突然一亮,他將那枚玉扳指拿了過去,細細端詳著,“我怎麽感覺……這上麵的氣息,好像是佛光啊?!”

“啊?!”

這話一出來,紀龍和耿月頓時麵麵相覷。

“你的意思是,這玩意兒可能是被哪個得道高僧開過光的???”

紀龍脫口而出,然後又連忙搖頭,“這怎麽可能啊,寺廟裏的那幫和尚不是天天念叨的出家人慈悲為懷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怎麽會做!”

耿月補充:“鬼嬰可是大凶,這枚小小的玉扳指卻能將之死死壓製,所以能做出這種東西的人,道行一定很深,絕對是得道高僧……”

“不,不對……”

井文彥忍不住喃喃道,“就是因為那個人可能是得道高僧,所以這件事才更加顯得反常。”

“能做出這麽強大的護身符,那對於那個人來說,超度這些鬼嬰也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他卻沒有這麽做,隻是用護身符壓製著他們,一旦哪一天護身符出了什麽意外,那些人瞬間就會被鬼嬰反噬!”

他猛然轉過頭:“這是不是意味著做這個護身符的人,心中還存了最後一絲善念?”

“不管他有沒有什麽所謂的善念,也掩蓋不了他助紂為虐的事實!”

耿月憤憤的說道。

盛新月將玉扳指拿回來,眼底閃過莫名的光:“看來我們需要親眼見一見這位得道高僧了。”

-

寶華寺位於雲霧繚繞的山穀深處,四周被通天的古樹環繞,隻有一條蜿蜒的小徑通往外界。

寺廟的建築風格古樸典雅,主要由木質結構構成,屋頂覆蓋著深綠色的琉璃瓦,在夕陽的照射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阿彌陀佛。”

就在四人站在寺廟門口的時候,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小和尚走上前來,雙手合十對著盛新月行了個禮,眼皮垂下,並不直視她,“盛施主,您來了。”

井文彥幾人不由得對視一眼,眼底閃過驚詫。

盛新月眯起了眼睛:“你知道我要來?”

小和尚又淺淺地躬了一下身子:“是淨空師叔讓我在此等候。”

“淨空大師!”

耿月倒吸一口冷氣,有些激動地說,“我大學畢業的時候就聽說過淨空大師!他可是真正的得道高僧,這麽多年想要見他的人數不勝數,但是淨空大師隻見有緣人……”

話說到一半,她猛然意識到了什麽,有些悻悻地閉了嘴。

現在這樣的情況,她這樣的褒獎之詞就有些難以說出口了。

“淨空……”

盛新月勾了勾唇角,有些嘲諷地說,“內心無染,清淨無礙。”

“你這位淨空師叔,有些對不起他的法號啊!”

“善哉。”

小和尚低著頭,也不反駁,隻道,“盛施主,請您跟我來。”

井文彥三人正要跟上,小和尚卻是上前一步:“三位施主,淨空師叔要見的,隻有盛施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