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收到的任務,就是把這些符紙全部貼到這個人身上。

“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麽!”

渾身都被限製,力量更是被死死壓製,雙方甚至都沒有正式交手,他就已經站在原地動不了了。

盛新月淡淡的說道:“我說了,你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當然是送你重入輪回。”

“你說不應該就不應該嗎!”

男人憤怒到了極點,“我甚至都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又憑什麽這麽對我?”

盛新月笑了:“這話你自己說出來,不覺得搞笑嗎?”

男人一頓:“是,我承認我有利用她的心思,但是我也就隻是利用一下而已,我又沒有真正的傷害到她們。”

“我也隻是想活下來而已,我有什麽錯!”

“你的存在就是錯。”

盛新月冷漠的說道,“活死人,介於活人和死人之間,但同時也被陽間和陰間所不容,所以你們根本沒有辦法獨立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就像現在這樣,你為了能夠在白天出去,於是便找上了吳優和安南,竊取她們的命火,使得她們陰氣入體,人體的自然防線大崩。”

“等利用完她們兩個,你就初步擁有了在陽間行走的能力,但是這種能力並不是永遠的,你隻能不斷的依靠其他人,竊取其他人的命火。”

“甚至就算你不是有意的,隻要和你扯上關係的人,都不會落得什麽好下場。”

“換句話來說。”

盛新月緩緩的道,“你就是天生的災星,隻能給別人帶來災難而不自知。”

男人瞳孔一縮:“僅僅就是因為這樣?”

“當然不是。”

盛新月道,“陽間流竄的鬼魂不少,普通人的命火被竊取,就會更容易被那些鬼魂盯上。”

“而正是因為你身上具有這樣的特性,你所過的任何地方,都會自發地聚集起一大批鬼魂,等你離開之後,侵占那些受到影響的人的身體。”

“到時候,陽間秩序必將大亂!趁你現在還沒有釀成這樣的後果,還是趕緊去投胎吧,說不定還能投個好人家。”

男人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股力量正在緩慢的消失。

“不……不要!”

他下意識開口。

而在另一邊,安南和吳優緊張的等待著事情的結果。

吳優突然坐直了身子,雙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肩膀上摸來摸去,有些疑惑的開了口:“我怎麽感覺……這麽熱啊?”

“熱嗎?”

安南有些茫然,“我覺得還行啊?”

吳優道:“我以前一直覺得房間裏麵挺冷的,就算是鑽到被子裏麵,手腳也都是冰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在剛剛,我突然覺得周圍好像上升了幾度,而且我的手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麽冷了。”

安南也不明白為什麽,但是看到吳優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肩膀,她神使鬼差般地想起盛新月剛才說過,人身上有三把命火,就分別在頭頂和……兩邊肩膀。

她隱約有了一些猜測。

事實證明,她猜得沒錯。

安安在男人身上貼著的那些符,正在一點一點的把他從吳優身上竊取的命火剝離了出來,還給了它原本的主人。

“不行,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你不能這樣!!”

男人聲音驚恐,“我有什麽錯,我就是想見見太陽,我有什麽錯!”

“好不容易得到的,就成了你的了嗎?”

盛新月抬起了右手,紅蓮業火瞬間將男人層層包圍!

“需要依附別人才能見到陽光的人,你有沒有想過,陽光本身就是不屬於你的。”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起,妖異的紫色火焰中,男人表情猙獰,“我記住你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隨著火焰的燃燒,他的身影逐漸縮小,淒厲的慘叫聲也逐漸變得稚嫩。

最後,慘叫聲終於變成了一陣嬰兒的啼哭。

盛新月揮了揮手,紅蓮業火散去,一個渾身**的嬰兒魂體躺在地上,正茫然無知地咬著手指,看到她以後,咯咯咯地笑了出來。

“小弟弟誒。”

安安一臉吃驚地說道,“他怎麽從叔叔變成弟弟了!”

陳音將嬰兒從地上抱起,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之放到了那具女性白骨的懷裏。

空間微微起了波動。

一身黑色的範無咎現身,先是看到陳音,臉色一變。

一低頭,看到安安,嘴角抽搐。

最後終於認命般轉頭:“嗬嗬,盛大人,果然是您啊……”

盛新月似笑非笑:“怎麽,看到我,你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怎麽會呢!”

範無咎笑得無精打采,“就是……我就說怎麽好端端地突然要加班,原來是因為您出手了啊!”

他的目光落到那個孩子身上,“這裏還殘留著紅蓮業火的氣息……大人,您的實力恢複的這麽快?”

盛新月頷首:“幸好紅蓮業火也恢複了,不然今天這情況,還真有些難辦。”

“還有。”

她神色凝重了幾分,伸手指著地下,“沒發現嗎,這條陰脈,是有人生生造出來的。”

“也就是說,或許當年這個女人從懷孕到被埋在這裏,都是有人暗中推動的結果,就是為了人為地造出一個活死人出來。”

“活死人可以在短期內悄無聲息地潛入陰間,就算是做點兒手腳,也很難被人發現,你猜猜,會不會是有人暗中給自己留下的一條後路?隻是還沒有來得及驗收勞動成果,就已經被我發現了。”

這也是她為什麽非要解決掉男人的原因之一。

活死人本身就是違背常理的存在,更何況是在人為因素幹擾下出現的活死人,更是鑽了天地規則的空子。

他甚至什麽都不用做,他的存在,就已經是一種災難了。

範無咎一手將嬰兒從地上拎了起來:“大人,我知道您想說什麽,事實上這段時間,我們也發現了一些蹊蹺。”

他頓了頓,“是關於譚家人的。”

“譚家……”

盛新月的臉色不禁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