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忍受這些人對自己的羞辱。

換句話說,甚至都不是忍受,而是這麽多年以來,她都已經習慣,已經麻木了。

從小到大,比今天更恥辱的場景她也不知道經曆過多少,她隻覺得疲倦。

可是她不能忍受家人把目光打到自己身邊的朋友身上!

聽了丈夫的話,寧母現在也是回過味兒來了。

她再次上上下下將盛新月打量了個兩圈,眼珠子一轉,變臉變的那叫一個快:“哎呀閨女,你瞧阿姨剛才說話也是衝動了,阿姨也沒有惡意,你別往心裏去哈。”

“不過你叔剛才說的話……你認真考慮一下?你和我家初初是朋友,你要是能和我家小耀成全一份好姻緣,不正是親上加親嗎?”

盛新月和謝知宴眉心突突亂跳。

寧母的視線轉到了她的腰胯處:“你臉蛋好看,阿姨看你也是個能生兒子的……不過不急!不急不急,年輕人嘛,慢慢來,你和我家小耀可以先試著接觸一下,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發展關係也不遲,不過阿姨可以提前跟你說,到時候你要是嫁到我家,肯定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家不差錢,初初可是大明星,結婚後你要是缺錢花了,直接她開口就行,反正你們兩個本來就是朋友,結婚之後小耀的姐姐就是你姐姐,她給你錢花也是應該的,怎麽樣,要不先加個聯係方式吧?”

“對對對,先加個聯係方式。”

寧父連忙附和,胳膊肘子捅了寧耀一下,“看我家這小子,這是遇到了真命天女,被這天賜的緣分給砸得懵了呢!連話都不會說了。”

謝知宴其實挺想輸出的。

那個油頭粉麵的死東西是天賜的緣分,那他是什麽?

但是礙於盛新月剛才看了他一眼,謝·盛新月正牌男友·囂張跋扈小少爺·知宴隻能委委屈屈地閉了嘴,冷眼看著這對極品夫妻發揮。

“那,那我們要不,加個聯係方式吧……”

寧耀半推半就地被父母拉了上來,露出了一個自認為羞澀純情的笑,“正好我家人對你都挺滿意的,我們可以先了解了解……”

寧母在後麵趁熱打鐵:“不過我們家隻接受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到時候你就直接退出娛樂圈,留在家裏相夫教子,我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人活一輩子,求的不就是這個麽。”

還真就相上親了。

梅姐在一邊看著都想掐人中,寧初家裏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點,但寧初又不是一個心事外露的人,所以她雖然知道這家人很極品,卻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能這麽極品!

看著已經懟到麵前的VX二維碼,盛新月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笑來。

寧耀險些被她這一笑給笑得失了神,一時間心髒亂跳,直接紅溫。

“阿姨,我和寧初是朋友沒錯。”

盛新月笑意吟吟,“不過我剛才聽阿姨一開口,就是說我能生兒子,女兒不行麽?阿姨,你們家……不會是重男輕女的吧?”

“如果是重男輕女,那我覺得要不還是算了,我們不合適。”

寧耀一聽,這怎麽行?!

他二維碼都掏出來了,對盛新月一整個滿意住了,結果現在對方竟然說算了?

他當即轉頭,狠狠瞪了母親一眼。

寧母也是一僵,連忙擠出來一個笑:“瞧你這孩子這話說的,我們家當然不是啦,阿姨就是說順嘴了這麽一句話嘛,不用糾結這些的。”

“哦——”

盛新月拖長了聲音,“那阿姨你們家裏,一定對寧初和寧耀是一視同仁的對吧?我剛剛還好像聽見你們說,為了給寧初過生日,趕高鐵大老遠才來的這邊呢!”

“寧耀還貼心地給姐姐準備了禮物,他們姐弟倆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寧母的臉上再次閃過不自然:“當然……當然了,哈哈……”

盛新月笑:“那我剛才怎麽聽見阿姨和叔叔罵寧初,罵得那麽難聽啊?聽著不像是罵自家的女兒,好像是在罵仇人一樣。”

現場頓時有些尷尬,寧父連忙打圓場:“這……哎呀,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愛之深,恨之切嘛!”

“打是親罵是愛,主要也是寧初這孩子太不聽話了,我們恨鐵不成鋼,所以才一時間沒有收住多罵了兩句,平時不這樣的……不信你問寧初,你讓她自己說,她給我作證。”

說著,他便看向了寧初,眼底含著微微的警告,“來初初,告訴你的朋友,爸爸說的沒毛病吧?”

寧初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諷刺又可笑之極。

她忍不住譏諷道:“有沒有毛病,你們自己心裏不是最清楚了嗎?現在還需要問我?”

沒想到她竟然敢在外人麵前這麽拂他的麵子,寧父的慈父人設凹了還沒十秒就原形畢露,慍怒道:“你個賠錢貨,你怎麽說話呢!”

寧母當即猛踩了他一腳!

寧父語氣一滯:“不是,誤會……”

他幹笑兩聲,大腦飛速轉動,正想著怎麽糊弄過去,結果一轉過頭,就發現盛新月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賠錢貨?”

“叔叔,這三個字聽著……你們好像真的是重男輕女的那種人啊!”

“而且。”

她的語氣微微冷了下來,“你說你們在家裏對兒子女兒一視同仁,這次為了給寧初過生日,甚至趕高鐵過來的?”

寧母道:“是……是啊!”

盛新月冷笑一聲,無情地拆穿了他們:“有些話騙騙自己就得了,就不要想著騙別人了。趕高鐵明明是在旅遊,說的倒是好聽。”

“哦,不對,不應該這麽說。”

她眼神冰冷,“最起碼這一次,你們是抱著目的來找她的,隻不過也不是你們嘴上說的過生日。”

“畢竟,你們真的記得她的生日嗎?”

被她的眼神威懾,寧母莫名有些緊張。

她吞了吞口水:“這……這怎麽會不記得呢?”

“是麽?”

盛新月嘲弄道,“你隻記得一個大概的月份吧?”

“根本不記得具體日期,隻因為這次找到寧初別有所圖,所以才打著提前給她過生日的幌子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