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兒的狀態都不是很好,但是相比起來,確實是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兒的更差。

二人先後被救出來,那淮扶著她們靠牆躺下,小心翼翼地喂了點兒水。

沈問楓已經迫不及待:“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抓你們來的!”

或許是因為他的聲音有些大,那個更虛弱一些的女孩兒頓時害怕地縮了縮身子,眼底滿是畏懼。

“問楓,你說話別這麽凶啊。”

那淮抬手製止他,輕聲道,“放心吧,我們都不是壞人。”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慢慢說。”

“我知道你們不是壞人。”

那個狀態稍微好一些的女孩兒眼眶通紅著開口,“我叫林深深,她是許瀅,我們並不是同一時期被抓來的。我是隴城人,來秦城旅遊,但是遇到了無良旅遊團,他們把遊客拉到一個翡翠店強製消費,我身上帶的錢不夠,所以不管導遊怎麽罵都沒有買。”

“於是他就趁我上廁所的功夫帶著所有人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了翡翠店,我想走,可是翡翠店的那些人卻硬說我偷了東西不讓走,當時有個女孩路過店門口聽到裏麵的爭執,進來說要報警,那些人這才鬆口。”

“她幫了我,我自是對她感恩戴德,但是我沒有想到,那個女的,根本也不是好人!”

林深深眼中迸發恨意,咬牙切齒,“我跟她走了沒兩步就聞到一股香味,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個籠子裏麵了。”

“女的?”

沈問楓目光炯炯,“凶手果然有兩個!”

盛新月看向許瀅:“你呢?”

許瀅有些畏懼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細聲細氣地說道:“我是出來打工的,爸媽離婚了,他們誰都不要我,也沒有人管我,我交不起學費,也吃不起飯,隻能輟學出來打工。”

“但是我這個人又沒有一技之長,隻能幹些苦力,那天在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一個女人攔住我,說她是星探,她覺得我很有當明星的潛質,問我要不要去當明星,每個月起碼能賺兩萬塊。”

“我當時都快餓瘋了,也就顧不得別的,就跟她一起走了,再睜開眼睛,就到了這兒。”

雖然兩人現在狼狽不堪,但是細看還是能看出來,林深深和許瀅都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

並且兩人各有所長,林深深身材高挑,許瀅長相甜美,去內魚說不定還真的能廝殺出一條路來。

謝知宴問道:“除了你們兩個,在這兒你們還見過別人嗎?”

林深深搖頭:“沒有了,我是最先來的,許瀅隻比我遲幾天。”

“我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昏昏沉沉的……對了,這裏的空氣好像也有問題,你們小心一些,我每天都有一大半的時間在昏睡,並且是莫名其妙就睡了過去,隻有醒來之後才能反應過來我竟然又睡著了。”

“這裏一直都隻有你們兩個嗎?”

林深深認真想了一下:“其他時間不知道,但是我每次清醒的時候,這裏除了我們兩個都是沒有別人的,就好像……”

她有些遲疑地說,“就好像把我們抓到這裏的人,並不想讓我看到他……”

“我也是。”

許瀅小聲補充,“每天都莫名其妙地睡著,醒來之後籠子外麵又會被擺上食物,我總感覺,把我們帶到這裏來的那個人好像就是單純地想要關著我們……現在是幾號了?”

“二十四號。”

許瀅小心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身體微微顫抖:“那我被關在這裏,都快有一個月了……我記得很清楚,我來的那天應該是三號,現在已經都二十四號了……深深應該更久一些。”

“我真的不明白,我為什麽會被關到這裏?做出這種事的那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就是一個沒有家的人,他把我綁到這裏來,到底又有什麽意義?”

說著,她好不容易控製住的情緒隱約又有崩潰的跡象。

雖然自己的情況更加糟糕,但是林深深還是靠上去,將她輕輕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小聲安撫:“沒事了,我們馬上就要沒事了……”

她們說話的時候,盛新月平淡的目光掃過兩人渾身上下,很快又收了回來。

那淮胸口深深地起伏,聲音凝重地叮囑道:“你們兩個暫時就先待在這裏不要亂跑,這兒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等處理完之後,我們就帶你們出去。”

林深深感激地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有些看不懂了。”

沈問楓皺眉,“按照許瀅所說,她們已經被關在這裏將近一個月,這期間除了彼此,完全都沒有見到過其他人,當然,不排除凶手應該是在她們兩個都陷入昏迷的時候回來。”

“但是這上麵已經有四十八口棺材,灰色迷霧中的女孩兒也有四十八個,這說明人數已經夠了。”

“既然人數已經夠了,那,林深深和許瀅出現在這裏的意義,又是什麽?”

“隻是被關了這麽長時間,總不能隻是關著玩玩兒吧?”

那淮摸著下巴:“確實是有些反常……”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誰知道凶手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麽,還是抓緊時間,上弦月,這個陣法,恐怕有些棘手……”

幾乎有成年人手腕粗的鎖鏈多方交纏,將四十八口棺材懸掛在山洞的上方,每一條鎖鏈都是陣法的一部分,上麵貼著黃色的符咒,絲絲縷縷的黑氣在棺材上方纏繞。

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能覺察到其中傳來的陰寒之氣。

祭壇位於陣法正中央的正下方,一上一下,遙相呼應,這一幕看上去無比震撼。

沈問楓試探著往祭壇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猛然停了下來。

他麵色難看地轉過頭:“有東西在攔著我。”

他麵前明明看上去什麽都沒有,但是往前探出手,就好像一層無形的玻璃橫在前麵,再也不能靠近分毫。

“是結界。”

盛新月忍不住再次感概,“防備心真重啊……”

“不過沒關係。”

她話音一轉,“結界也是陣法的一種,也可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