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這麽長時間盛新月再次開播,彈幕一個個都瘋了,滿屏都是感歎號。
問:感歎號在此情境下起到了什麽樣的作用?
答:體現了作者濃濃的思鄉之情【劃掉】。
【嚕嚕嚕】話不多說,十個嘉年華砸下來,直接完全了預熱儀式。
盛新月笑著打了聲招呼:“哈嘍大家,好久不見。”
【臭女人,原來你也知道好久不見了啊!】
【嗚嗚嗚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都快要想死你了!】
【總算是舍得開播了,我看啊,姐姐怕是早就把我們忘了呢~~沒關係的,我一個人也可以的,我們一點都不重要,我們就是可有可無的~~】
【這是在幹什麽?這麽多人,不懂,不理解,是跳舞主播嗎?跳一個我看看,哥哥給你刷飛機。】
【不懂就去死,主頁那麽大的幾個字愣是看不著,眼睛不要捐了算了。】
【嚕嚕嚕】冷笑一聲:“飛機?很厲害嗎?”
又是十個嘉年華哐哐地往下砸!
那人灰溜溜地退出了直播間。
盛新月歎為觀止:“冷靜一點啊大家。”
然而彈幕根本冷靜不了。
長時間不開播,直播間眾人的熱情直接達到了頂峰,在線觀看人數直線上升,不過幾分鍾的功夫就順利突破了五十萬大關。
盛新月喝了口水:“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直接開始?”
她開啟了抽簽,後台跳出三個ID。
“恭喜【白白白】【喝珍珠不吐奶茶】【羊咩咩】三位有緣人。”
“現在我們來連線第一位有緣人,【白白白】。”
很快,【白白白】就出現在了畫麵中。
這是一個很清瘦的女生,麵色蒼白,氣色不是很好,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一種大病初愈的孱弱感。
“上弦月大師,你好。”
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盛新月點頭:“你好,請問你想算什麽呢?”
【白白白】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說:“我想算我姐姐的下落!”
“我姐姐已經失蹤半年了,一年前我生了一場大病,幾乎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但是病情卻依舊不見好轉,就連姐姐,都選擇了輟學出去打工賺錢,就為了治好我的病。”
“可是她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白白白】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睛,臉上浮現出深深的自責,“關於她的失蹤,家裏人原本還想瞞著我,可是他們的演技一點都不好,很快就被我覺察了異樣。”
“在我的逼問下,他們承認了姐姐已經失蹤的事,而且已經報警了,但是警方也沒有消息。”
“現在我的病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但是這個該死的病恢複周期實在是太長,我現在也隻能簡單的散散步,根本走不了太遠,警察那邊的進度又那麽慢。”
“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大師,你快幫我算算,姐姐她現在到底在哪裏?”
“她還好嗎?她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還是說……”
【白白白】咬緊了牙,雙眼中滿是希冀,“她一定還活得好好的,對不對?!”
“我們兩個是雙胞胎,人家都說雙胞胎心有靈犀,我能感覺到她,她很高興,我有時候甚至還能感覺到她就在我身邊,所以她一定還活著!”
盛新月凝神看著她,過了半晌,目光微微一斂。
【白白白】臉色一變,心中無端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大師,大師你算出來了嗎?”
“姐姐到底在哪裏,你說話啊!”
盛新月心情略微有些沉重:“你說的沒錯,你姐姐她……確實還活著。”
【白白白】狠狠鬆了一口氣,高興的說道:“我就知道……姐姐她從小就比我聰明,就算是真的遇到了危險,她肯定也能想辦法順利逃脫的!”
“但是……她為什麽不回來呢?是因為她受傷了嗎?”
“大師,你快告訴我地址,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讓爸爸媽媽去接她!”
“……”
盛新月沉聲道,“不用了。”
“你爸爸媽媽,一直都知道她在哪兒。”
“什麽……意思?”
【白白白】不由得有些愣住了,“既然知道,那他們為什麽不告訴我?”
看著她忐忑的神色,盛新月放緩了聲音:“【白白白】,我剛剛說她還活著的意思……是她現在,還在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
“另外一種方式……”
【臥槽另外一種方式,活著的另外一種方式,不就是活在我們心裏嗎?那這不就是……走了嗎?】
【大師應該也是覺得……這樣的真相直接說出來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吧,所以她才會這麽說。】
【這個小姐姐好可憐啊,她自己的病好不容易才剛好,結果姐姐卻失蹤了,而且還是在為了打工賺錢給她治病的過程中失蹤的……我真覺得,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要生活在自責中了。】
【白白白】臉色大變:“你胡說!你到底會不會算命,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用心算,隨便編出了一個結果哄騙我呢!?”
她的表情雖然凶神惡煞,但是手腳卻是一陣陣的發軟,腦子裏更是嗡嗡一片,幾乎讓她當場暈過去。
盛新月平靜的看著她:“你自己也感覺到了,不是嗎?”
“【白白白】,你得的病是尿毒症,這個病很難治療,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換腎。”
“半年前你姐姐失蹤,同樣也就是在半年前,你們終於等到了腎源。”
“不可能!”
事情的真相幾乎擺在了她的麵前,可是她完全沒有勇氣去麵對。
更或者說,這樣的猜想之前她就有過,但是她卻下意識的將之從自己的腦子裏麵摒棄了出去。
【白白白】神情激動地打斷她:“就算是換腎,也隻要換一個就夠了,姐姐和我都能活得好好的,又怎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勸你最好不要在這裏亂說,不然……不然我就舉報你!”
毫無殺傷力的威脅。
【白白白】扯著嗓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吼,好像這樣就是對盛新月的一種反擊。
可是話音才剛落下,一滴透明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正砸在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