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廳裏的人早已經失去了往日衣冠楚楚彬彬有禮的人樣,抱著腦袋四處亂跑狼狽得不是一點半點。

不是不想抓歲穗,而是每次想抓,她總能跟泥鰍一樣溜走,反手還要把東西往他們這扔。

歲穗這玩意到底是誰發明的!

歲亭州血壓都上來了,好好的一個宴會被歲穗弄成了菜市場,不敢想這群人出去以後會怎麽樣蛐蛐他們歲家。

歲穗在人群裏飛來飛去,剛好找到了那個問價的男人,一不小心手掌就不受控製的給了他一個大比兜。

前麵幸虧走早了,要是沒走,現在挨打的人裏也有他。

看到他們身上掛滿汙漬的樣子,歲穗挑眉笑著往門口竄去。

有人馬上就發現歲穗行走的方向是大門,一驚,指著門道:“快堵住門,不能讓她出去!”

說晚了,歲穗已經到門口了打開門往外跑,一大群人跟在後麵追,場麵格外壯觀。

在門口蹲守的黑粉們早就等候多時,一看見歲穗也不管後麵的人,直接就砸菜葉子和雞蛋,不是他們不想買臭雞蛋是沒買著。

歲穗唇角笑意漸大,黑子們沒讓她失望呢,快來砸她吧。

半空中飛來的雜物黑壓壓一片,歲穗抱頭蹲下,後麵的人壓根反應不過來,被砸個正著。

歲穗悄悄的挪了出去,他們光顧著跟黑粉們互扔了,沒人注意歲穗。

逃出來後,歲穗打了輛出租車回家,洗完澡出來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看熱鬧。

#歲穗收手吧,外麵全是黑子#

#歲穗大戰黑粉#

#通通進局子喝茶#

歲穗看得拍手,嘴都要笑爛了。

不知道哪位大聰明報警了,說有人聚眾鬧事,來了一大堆警察小哥把他們全請回去了。

富商們哪裏受過這種委屈,對於舉辦這場宴會的歲亭州別提多討厭了。

被討厭的歲亭州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他也被請走了呀。

不少媒體都拍到了這場大戲,直接就發到網上了,員工們吃瓜認出是自己家總裁時都懵了……

大家喝完茶出來,網上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有好事者特地去歲穗那問這群人是不是都是她的男人。

歲穗:唔,怎麽不算呢。

歲穗趁著熱度發了條圍脖:晚上壞,我是章魚,我生氣的時候會跳起來用八條觸手旋轉扇人。

評論區迅速被黑子占領並且淪陷。

歲穗饒有興致的回懟。

【一串消音電報】

歲穗:子不教父之過讓你罵人我的錯。

【看到你是真的煩天天上熱搜霸占公共資源,能不能滾啊。】

歲穗:那你報警吧。

【歲狗要是把妝卸了,都可以過萬聖節了。】

歲穗:素顏,你脫了褲子就是兒童節。

【還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呢,臉那麽大,動不動就上新聞。】

歲穗:我看你臉比屁股還大,癩蛤蟆插毛,你算飛禽還是走獸?輪得到你教我做事?

歲穗在網上跟人對噴,歲亭州在線下彎腰賠禮道歉,直了三十年的腰可算是折了。

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歲亭州秒收起笑臉,跟從地裏出來的惡鬼,被狠狠的折磨了幾千年一樣,黑色怨氣濃重得像是墨汁一樣。

站在旁邊的蘇月寧默默往外挪了一點。

哥哥現在看起來太可怕了。

她的心裏也埋怨把一切弄得一團糟還跑了的歲穗,丟下爛攤子給他們,要是歲穗乖乖聽話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事了。

不就是嫁個人嘛,這有什麽,為了歲家,忍忍不行嗎?

謝雲祁被謝家父母派出來幫歲家一下,好歹是幾十年的老友,謝雲祁也是看在跟歲亭州是兄弟才答應爸媽的。

來的路上,謝雲祁已經從別人那了解到今晚發生什麽了,他覺得自家兄弟在處理歲穗這件事上太急躁,欠考慮。

到警局門口,謝雲祁一個帥氣的漂移擺尾,喜提一張罰單。

這下好了,大家都不開心了,三個同款黑臉坐在車上,沉默的開車行駛在路上。

良久,歲亭州才開口道謝,聲音裏滿是疲憊和嘶啞,“雲祁,謝謝你這時候還來幫我。”

謝雲祁注視著前方車況,“都是好兄弟,別那麽客氣,但你今晚這事真不太像你能做出來的。”

歲亭州苦笑,抹了一把臉,“公司因為歲穗股票一直在跌,董事會給我很大的壓力。”人著急了自然容易出現紕漏。

謝雲祁完全明白並且理解歲亭州的衝動,但今晚的衝動帶來的後果影響非常惡劣,“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歲亭州點頭嗯了一聲,垂下頭,黑影瞬間籠罩他的半張臉。

他的心情複雜,也算是在歲穗這栽了大跟頭,一想到明天的董事會,他就頭疼,屁股底下的總裁位置搖搖欲墜。

看到好兄弟著急,謝雲祁在心裏也替他擔心。

蘇月寧坐在後排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在哥哥麵前,半點勾搭謝雲祁的心思她都不敢顯露。

網上又掀起了歲穗熱搜大潮,一個接一個所謂的黑料被曝了出來,歲穗看完都驚歎於大家編故事的能力。

這麽多的熱搜,她一看就知道去喝茶那群人回家了,有空報複她了。

有沒有可能她不害怕上熱搜也不怕挨罵呢?毫無攻擊力,秒了。

網友們也表示:歲穗根本沒有房可塌,因為她本身就是一片廢墟。

塌房了,但無人傷亡。

歲穗找了張小黃人跪下求饒的圖片,配文:求求你們了,真的別黑了,不要在互聯網上跟我拚現實,我現實生活一事無成,媽媽不親舅舅不愛,不像你們家財萬貫,白天在北海道看櫻花賞雪,下午在La和各界大咖打高爾夫,談上百億的合同,你們大人有大量,放了我這隻卑微的螞蟻吧!求求你們了!

【怎麽回事,嘴角自己就升上去了,可惡,這是什麽計謀,竟然讓我不想戰鬥了。】

【此子,斷不可留啊!使出消失百年的誇誇計,仿佛自己真的剛談完上百億都合同。】

【想罵她,但是她誇我唉,算了,不然明天再罵吧。】

歲穗板板正正的躺在**,閉眼前的最後一秒想起:尾款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