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穗揣著兜走在回屋的路上,時不時踢兩腳路邊無辜的石頭。
其他人早就跑回去休息了,特別是郭導劉蕊和一眾工作人員,身上的泥巴都曬幹了,一動就往地上掉屑。
一個個跑得飛快像是後麵有鬼追一樣。
隻剩下歲穗和她的怨種攝影師還在外麵曬太陽。
【自從跟謝影帝通完電話後她就這個死出了。】
【她自己不回去還得連累攝影師不能回去,歲穗你還是不是人,一點都不懂得體諒人。】
【攝像難道沒拿工資嗎?跟拍不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嗎?在這嗶嗶什麽呢?看不慣你去替他幹。】
歲穗一想到歲亭州的死人臉就難受生氣惡心想吐,從謝雲祁那聽到他的名字才想起那兩位是好朋友,從小玩到大的死黨。
破案了,怪不得看見謝雲祁總覺得他身上有股死人味,原來是從謝雲祁那沾的。
從他咬牙切齒的語氣不難猜到歲亭州應該也很想剁了她,歲穗輕笑,想就對了,她一定會活久一點惡心死歲亭州的。
希望下次歲亭州的手段能高級點,不然她都沒興趣繼續玩下去了,派劉蕊這種隻會發脾氣的大小姐可鬥不贏她。
今天這通電話也不全然是壞消息,還有個好消息,蘇月寧和謝雲祁大概率都跟在歲亭州身邊。
那還怕他們接觸不上嘛。
歲穗覺得蘇月寧這種人一定不會錯過寶貴的機會,那隻需要看她努力就夠了。
沒有了蘇月寧和謝雲祁兩大負擔,這檔節目歲穗可以放開了玩了。
想通了之後歲穗整個人都鬆快了。
薅了一根路邊的草塞進嘴裏叼著,吊兒郎當的跟二大爺似的往回走。
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闖進歲穗的視線,歲穗拿掉嘴裏的草對著美人吹了個流氓哨。
“帥哥,一個人看風景啊?”歲穗撩了撩空氣劉海,“跟姐嘮嘮唄,讓姐關心關心你。”
歲穗走到牆邊,右腿彎曲繞到左腿後麵,單手撐牆擺出帥氣的姿勢。
顧淮年低垂著眼眸,遮掩住眼底輕泛的漣漪,又是一貫的淡漠疏離,“關心就不用了,給我點錢就行。”
歲穗捂著錢包往後一跳,“我現在已經窮到看一眼餘額精神病都要發作的程度了,再見。”
帥哥也不是非撩不可,愛情誠可貴,金錢價更高,拿她的錢跟拿命有什麽區別。
顧淮年慵懶的往身後的牆一靠,看著歲穗頗有怨念的碎碎念,眉眼微翹。
歲穗扭頭就走,怪不得以前大人們都說路邊的人不是什麽好人,惦記她錢的能是什麽好人。
顧淮年不緊不慢的跟在歲穗身後兩三步的距離,看她又重新變得活力滿滿一個人能打敗一個連的氣勢,心裏小指甲蓋那麽點的擔心總算是消失了。
歲穗走到門口,恰好聽到劉蕊不滿的控訴聲。
“郭導,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別忘了你可是跟我爸爸保證過的,現在我都被歲穗欺負成那樣了,你還要我忍?”
郭導低三下四的哄著:“是是是,答應了您父親要好好照顧您,是我沒做好,抱歉抱歉。”
“劉小姐,歲穗她神經病來的……”
關於歲穗的,要他怎麽說?他被歲穗欺負一點都不比劉蕊少啊。
他下午幫劉蕊擋了多少泥巴他都不想說了……
難道他就不想找歲穗報仇嗎?難道他就不想把歲穗趕出去嗎?要不是做不到,那還能留個炸彈給自己啊。
本來不是說得好好的這位大小姐忍一下,畢竟歲穗神經病,精神不正常,這答應得好好的,洗個澡的功夫又來折騰了。
郭導歎氣,節目的導演不是那麽容易當的。
歲穗一腳踹開大門,背著手,“我來參加綜藝就是來當皇帝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能麵刺寡人之過者,誅九族,上網諫寡人者,處極刑,謗譏於市朝聞寡人之耳者,賜自盡,你們敢背後嚼寡人的舌根,想怎麽死選吧。”
郭導和劉蕊傻愣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兩人就差抱在一塊相互取暖了。
【急,大聲講別人壞話的時候被正主聽見了該怎麽辦】
【笑死了,郭導都嚇出表情包了。】
被歲穗盯得渾身發毛的劉蕊把郭導推了出去。
郭導隻能硬著頭皮,“呃,那個歲穗啊,你剛剛什麽都沒聽到,回屋休息吧。”
歲穗躲開郭導想拉她的手,嫌棄的拍了拍衣袖,“我聽見了,你說我是神經病,我站地上就是一根給世界的中指,就是神經病,怎麽樣,然後呢,接著說啊,我看看還能說出什麽。”
歲穗把目光拋向悄悄後退的劉蕊,揚了揚下巴,“你,跑什麽呢?看我不爽,當麵跟我說啊,反正我也不會改,實在不行你報警吧。”
劉蕊被歲穗一激,火都冒起來了,也不管歲穗之前有多可怕,直接嗆聲:“拽什麽,你以為隻有你會發瘋嗎?你這樣對我,我等會就讓我爸爸封殺你。”
“趕緊封殺,我繼續站在這裏我都看不起你,一點用都沒有,嘴閑就去舔馬桶,別在這叭叭叭。”
歲穗的話更是讓劉蕊眼裏冒火。
該死的賤人,第一次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連她爸都看不起,還丟她泥巴,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失去理智的劉蕊衝了上來。
想要拿出慣用的扯頭發扇巴掌把戲。
歲穗樂了,這姐脾氣不好腦子也不好,剛挨完揍還沒一個小時又忘了,又來找打。
太好了,剛好缺一個稱手的沙包,出一下氣,送上門來哪有不用的道理,感恩上天。
歲穗摩拳擦掌就等著劉蕊衝過來,等劉蕊到跟前,歲穗出其不意地蹲下,劉蕊刹車都來不及,被慣性甩出去在地上連滾兩圈。
歲穗追了上去,蹲在她旁邊,“快起來啊,還沒打呢就先給我磕頭了,你人還怪好的咧。”
劉蕊是真的破防了,從地上爬起來,高高揚起手,被歲穗抓住手腕站起來拖著劉蕊轉圈。
劉蕊人都飛起來了,在半空中又驚又懼,連續甩了三分多鍾歲穗找準有東西墊著的方向鬆開手任由劉蕊飛出去。
劉蕊:我是要去重新投胎了嗎?
重重地摔在地上,腦子暈得眼前隻剩下一排星星。
郭導大聲嚎叫,哭得跟死了爹媽似的,跑到劉蕊麵前跪下,“劉小姐,你怎麽樣了劉小姐。”
【歲穗這個臂力真的牛,劉蕊看著就比她重,結果她剛剛甩起來的時候就好像劉蕊十一張一樣輕飄飄的。】
【罵人好痛快,打人的時候好帥啊,歲穗是真不讓自己受隔夜的委屈,有仇當場就報。】
【你們都沒人關心一下劉蕊怎麽樣嗎,大家真不擔心歲穗被封殺了?】
【害,封就封嘛,好心態決定女人的一生,他封他的,我們追我們的,實在不行我們眾籌自己開個綜藝。】
【哈哈哈,果然能粉歲穗的都不是什麽正常人,這世界還是神經病多啊!爽!】
歲穗打架時,顧淮年一直在院子的門口站著,身體緊繃著,視線盯著歲穗看,隨時準備著要是歲穗被欺負了他就出手幫忙。
沒想到歲穗自己處理得挺好的,打架虎虎生威,看起來一拳能打死半個他,壓根用不著他幫忙。
沒有用處的顧淮年翹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