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爺爺藏著的筆記本 為金小桃鑽石加更

蘇海城用小手電筒照照房間上麵,那上麵還吊著一個六十瓦的鎢絲燈泡,他走到了床頭,找到了拉繩開關,拉開了電燈。我爸媽每年都還會回來打掃,那這裏的水電費應該是正常交的。在蘇海城拉開電燈之後,燈泡閃了幾下,亮了起來,屋子也一下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了。

不過也就那麽幾秒鍾,那黃色的燈泡開始閃了起來。

“啊!爺爺,爺爺,我是四一啊,別嚇我,爺爺!”

蘇海城把那手電筒咬在嘴裏,伸手拆了燈泡,吹吹,再裝上。這一下,燈泡不再閃,穩定地亮了起來。

在那昏黃的光線下,我看到了蘇海城拿下嘴裏的手電筒的時候,嘴角揚了起來。

“你笑我!你難得得笑一次,還是第一次笑得那麽開心,就是為了笑我!”我嚷了起來。

他伸手抱住我,把我拉近他:“沒有,我沒有笑,行了,別鬧了。快找找你爺爺留有什麽關於那百鳥朝鳳的資料嗎?”

這裏屋子是大,但是沒有東西很少。隻有那張木板床和床邊的一個大木頭箱子。**什麽也沒有,一眼就看完了,我們能找的也隻有那木頭箱子了。箱子並沒有鎖上,蘇海城打開了那箱子,裏麵有的,也隻是兩張薄被子。他拉出了被子抖了抖,什麽也沒有。一時間我也沒有頭緒了。

“說不定就是爺爺跟他們老朋吹牛的。”我說著,“我爺爺就是一個喜歡誇大事情的人,還死要麵子。也許他是去過那白鳥朝鳳,但是布陣的不是他,他就吹成是他了。這樣他也不會有什麽資料。”

我剛說完,屋子裏的天花板上就傳來了老鼠的聲音。這種屋子,上麵是瓦,太高了,經常會落下灰塵。也沒法掃,所以房間裏都會做一層木板的吊頂。隔開上麵的灰塵。吊頂上方又是一個放糧食的閣樓。隻是沒有樓梯上去,在吊頂上有個長寬一米的洞,放梯子爬上去的。

蘇海城對於這種房子的結構並不熟悉,他問道:“上麵還有空間?”

“恩,有個閣樓,用梯子爬上去的。”

蘇海城點點頭把那木頭大箱子搬到了那洞下麵,跳上箱子,再往上一跳就攀到那上麵了你,再搖兩下,就翻上去了。他這一招我還真是挺吃驚的。這個空洞的房間,一下就隻剩下我自己了。我的心裏又開始打鼓了起來,不安地看看四周,就仿佛這身旁會鬧鬼一般。就在我開始心慌的時候,蘇海城從那洞口探出頭來,伸下手,說道:“上來,站到箱子上,我就能拉你上來了。”

我點點頭,根本就顧不上那閣樓上麵也許會很髒,我隻想著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裏,一個人呆著太可怕了。

站上箱子,伸手拉住了蘇海城,但是他的手卻一轉讓我的手鬆開了,我正疑惑著他是不是拒絕拉我上去呢,他的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別拉手,抓著手腕,才抓得緊。”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我拉上去了。我第一次發覺,他那並不算很強壯的身體,竟然那麽有力,就一隻手就能把我整個人提起來了。

“哇,我就上來了?你是大力士啊?”

蘇海城沒有跟我說道,打開了手電筒,照著這個閣樓。這裏離屋頂大約還有三米多的高度,還能看到大梁上留下的那種大鉤子,粗繩子什麽的。那些都是之前用來吊起糧食拿上來儲存的。

木板上厚厚的灰,我們每走一步,都會留下清晰的腳印。這裏有著屋頂亮瓦映下來的微弱光線,在眼睛適應了之後,也並不覺得黑暗,能基本看清楚這裏的東西。閣樓上的東西,讓我很吃驚,爺爺竟然把那麽多東西藏在了這上麵。

有很多道番,就是做道場的那種旗子,有些已經腐化了。我的手摸過去的時候,那布就直接變成了絲狀。還有道袍,我的手一扯,那袍子也壞了。

我低聲說道:“爺爺,對不起,弄壞你東西了。”

蘇海城在那角落的一大堆書籍中翻找著,接著手電筒的光線能清楚看到上麵的字。有不少老黃曆,每年一本,摞得很高的堆放在牆邊上。有著已經被流下來的泥水給弄髒了。

我在拉起爺爺的道袍的時候,在下麵看到了一個不大的羅盤,反正我也看不懂,就沒理會。湊到了蘇海城那邊,蘇海城從那堆老黃曆裏翻到了一本爺爺的手寫筆記本。那筆記本還帶著紅色的五角星,第一頁就是毛澤東語錄,文革時候的東西了。

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我看到了筆記本上的山脈圖,我說道:“爺爺這筆記做得就跟大學學霸的筆記差不多了,圖都畫得那麽好。”

蘇海城沉著臉,一句話沒說,翻了好幾頁之後,才說道:“這裏畫的就是那湖附近的山脈。我沒看錯!”

我也同樣看著那畫,不過真沒看出來。蘇海城又翻了好幾頁之後,看到了幾個字“百鳥朝鳳”看得出來,爺爺對這個“百鳥朝鳳”也是很謹慎的。因為他用了一整頁來寫這四個字,並且還加粗了,描邊了。

“爺爺真去過那山?”我激動地從蘇海城手中搶過了那本筆記本,“難道那個墳,真的爺爺點穴布陣的?”

蘇海城從我手裏拿走了那筆記本,直接收在了自己的口袋裏。筆記本不大,男人衣服的口袋很大,正好能收下這筆記本。他說道:“再找找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我們一起帶走,不要在這裏待太久。”

這話,我早就想說了,隻是沒找到有用的線索也不好無功而返。現在他說出來正合我意呢。“你也覺得這地方太陰冷不對勁吧。”

蘇海城看看我:“我是覺得這裏灰塵太大,黴味也很大,待久了你容易過敏。也有黴中毒的可能。快點找找,沒有什麽我們就馬上回去洗澡換衣服。”

蘇海城畢竟是軍人,他的觀念和我就是不一樣。不過他的話還是不能讓我擺脫鬧鬼的那個念頭。一種直覺,說不清的直覺,我就是覺得這裏鬧鬼。也不知道我爸媽三十晚上過來燒香的時候有沒有這種感覺呢?說不定他們也有這種感覺的。所以這麽多年來,他們隻是自己回來上香,從來不過夜,也不要求我跟著回來。

我們在找了爺爺別的東西,但是卻也找不到別的有用的資料了。十多分鍾之後,我們計劃回去了。蘇海城從那洞口直接跳了下去,兩步下去了。推開箱子,他朝著我伸過手來:“跳下來,我接著你。”

兩米多差不多三米的高度呢,看著也挺恐怖的。至少像我這種沒有過爬牆經驗的來人來,這是一個有挑戰性的高度了。隻是有了之前他抱著我跳樓的經曆,我也明白他的能力,坐在那洞口前,閉上眼睛,有種生死就那麽一回的心理之後,就跳了下去。當然蘇海城是不可能讓我受傷的,我跳下去他就抱住了我,順著我的力道後退了一步,減少緩衝。但是他並不熟悉這裏的地理環境,這一步退後他就撞到了牆上。他的雙手抱著我,自己一點防備都沒有後腦勺就撞牆上來。

隨著那聲“咚”的聲音,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但是卻沒有一點呼聲。這估計也是訓練出來的,就連人受痛會喊本能反應都能控製住了。

我伸過手,摸摸他的後腦勺:“痛不痛啊?沒起包,還好吧。”

他的手扣在我的腰上,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加上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不過這裏是我爺爺的故居,在這裏真不合適。

我正要開口拒絕的時候,外麵大廳的門外再次傳來了一聲“四一~”的聲音。我嚇得趕緊看了出來,那聲音真的就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感覺到我的緊張蘇海城說道:“門口被風吹發出的聲音而已。走吧,回去了。”

我點點頭,趕緊推開他,拉著他的手臂走出了爺爺的房間。客廳外那斜斜的陽光從門口射進來,強烈的明暗對比,讓我的眼睛有了幾秒鍾的不適應。在那不適應的幾秒鍾裏,我看到了大廳裏停放著一口棺材,兩個男人抬著棺材蓋正要蓋館。那年紀比較大的就說道:“小心點,別讓門口的陽光照到,別把自己的影子也蓋棺材裏了。影子被蓋進棺材,會出大事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爸突然衝到了棺材前:“爸,爸,你怎麽又開眼睛了?你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我們會把四一帶好的。你就安心去吧。”

我站在房間門口整個人僵住了。這是……我爺爺去世時的畫麵,那時候我還沒有回老家,等我回到老家的時候,爺爺已經封好館了,我始終沒有見到爺爺最後一麵。為什麽我會看到這一幕?

“蘇海城!”我驚呼著,緊緊抱住了身旁的蘇海城的手臂。他感覺到了我的緊張害怕:“你怎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