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遇上凍雨

我們幾個人正好能擠在一輛麵包車,開車的是阿天,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道:“一會上了高速左少開車,進山區的時候海城開。我們每個人都需要有足夠的休息時間,誰知道這個季節進山會有什麽危險?”

左少趕緊說道:“那邊的路不熟,就算是讓我開高速,我也怕找不到出口吧!”

“看看你這參謀當的。平時出遠門有司機給你開車的吧?”

他們前麵還在那商量這些路線的,蘇海城已經在那靠著椅子閉著眼睛休息。那裏的山路他開過好幾次,所以在他這裏也沒有問題。我仔細看看我們這些人,大家都很熟悉了。老板和卡卡西穿著的都是上次我們買的衝鋒衣。我們三個背的包都是上次用,裏麵有不少東西也是跟上次一樣的。

阿天,蘇海城和猴子穿著的都是那種迷彩服。聽說是阿天弄出來的正宗的軍需用品。隻有左少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而且他帶的東西相對來說也比較少,不知道他是由於進山的經驗比我們少,還是由於別的原因,讓他選擇了輕裝上陣。

我和卡卡西是坐在一起的,我側過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要是有什麽事兒千萬別跟左少在一起,感覺他這人特別不靠譜。”

因為我的話,卡卡西也開始打量著這一車子的人來。

阿天並沒有直接把車子開到高速路上,而是在附近一個村子的民宅前停了下來,在那灰灰的兩層小樓門前,停著一輛跟我們這輛差不多的報廢車。他按了幾聲喇叭,那邊院子裏就走出了那幾個男人。

胡子在走出來的時候,臉色非常的低沉,就感覺我們欠他的錢似的,他朝著我們的車子大聲喊道:“tm的!怎麽這麽久呀?我們還以為你們帶著那些東西連城都出不了呢。”

阿天也不客氣的朝著他們那邊喊道:“城都出不了還敢約你們一起進山嗎?快點走吧,要不今晚上鎮子都到不了。”

那邊的人罵罵咧咧的上了車,卡卡西說道:“他們怎麽這樣啊?我們不就是來晚了一點嗎,用的著這麽罵人嗎?”

阿天笑嗬嗬的:“別計較這個,他們就是大老粗,說話都是帶著罵的。那天喝酒不是見識過了嗎?”

車子再次飛馳了起來,在上高速路的時候,兩輛車子都換了司機,看來他們也是在保存體力,畢竟現在進山要比我們夏天進山的時候,危險要大得多。

跑長途進山是非常煩悶,在高速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就連卡卡西都是帶著耳塞聽著音樂。我幹脆也靠在椅背上睡了起來。

當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車窗外黑黑的天空。我嘟囔了一句:“天黑了,怎麽還不到地方呀?”以之前我們開車過來的路程,時間上還是比較熟悉。就像上次,我和蘇海成開車進來,一大早過來,也就六七個小時的車程,就能趕到那個鎮子。可是現在車窗外天都黑了,車子卻還在行駛。

回答我的是正在開車的蘇海城,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麽時候停車換人的。“不是天黑,現在也就是下午四點多,是快下雨了。”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車頭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喂!後麵的,看這天,我們今晚走不了了,跟著我,我帶你們去找個住的地方。”

說海城拿起了對講機,朝著對講機裏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收到。”

卡卡西摘下耳塞,問道:“幹嘛走不了了?看著外麵的還是荒郊野外的,我們去了住哪?至少也要到那小鎮上有個旅社什麽的吧?”

“跟著他們就行,他們在這裏混,比我們要熟悉的多。”

“那幹嘛就不走了呀?”

“這山裏溫度低,冬天的雨,經常是凍雨。凍雨路麵會結冰,我們的車子開上去,很容易會發生事故。”說完他低聲說道,“提前幾天來還是對的,要不在路上耽誤幾天,我們就要錯過時間,等到明年了。”

對於凍雨,我的印象並不深。隻記得有一年過年的時候,我們這幾個省下了凍雨,在路上堵了很多的車子,很多人回不了家,就在路上那麽堵好幾天。突然覺得,之前說海城阿天決定的,跟著私獵的隊伍一起進山,是一個明智的舉動,要不就靠我們幾個去應付這個季節特有的這種危險的事,能力就弱了很多。

車子從一條岔路轉了進去,那條路越來越小,隻能通過一輛車子。如果對麵再開來一輛車子的話,那根本就沒有辦過。

路麵濕崎嶇不平,有時候甚至有很大的石塊。車子在顛簸之中一車的人都醒了。而同時,雨點也下了下來。那打在窗子上的雨滴,真的跟平時的有點不太一樣,滴滴答答的聲音,特別大。感覺就是冰砸在了窗子上。

阿天說道:“還有多遠的路,再拖半個小時,這路麵搞不好已經結冰了。路麵還不平,我們的車子,很容易出事。”

他的話剛說完,前麵不遠處,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寨子。遠遠看去那寨子也就幾戶人家,那裏的房子就跟我們之前看到的房子是一樣的,木頭做的吊腳樓,下麵是養牲口,上麵是住人的。

我們終於趕在路麵結冰之前把車子停在了其中一座吊腳樓下。胡子帶著人下了車,粗著嗓門,朝著一個年輕人說道:“你喝兩口酒在這裏看著車子,就不用上樓了。”

我撐一把傘下了車子,看著那個瘦瘦的年輕人。他穿著的衣服很單薄,已經在那凍得瑟瑟發抖了。他並沒有提出自己的要求,而是順從地點點頭。感覺他也挺可憐的,這麽冷的天,我們都能上樓去,他卻要留在這裏看車子。不過想想也是必須有人這麽做,僅我們兩輛車子上,有著很多違禁的東西。要是有人不小心把我們的車子打開了看到裏麵的東西報警,我們就完蛋了。

我們這一群人呼啦啦地上了那吊腳樓,樓上一個老男人迎了出來笑嗬嗬的說道:“胡子,你怎麽這麽季節來呀?快進來烤烤火,你看這都下凍雨了。你們這趟估計是白來了吧!”

胡子指指身後的我們:“陪老板進來打獵沒想到碰到了下雨。”走上二樓這裏的房子結構就跟黑臉他們家一樣,客廳裏已經燃起了大火盆,好像是知道我們要來似的。

那男人把火盆分了一個出來變成了三個火盆讓我們每個人都能烤到火。還拿出了甜甜的糯米酒讓我們每人端了一碗。那男人在給我倒酒的時候,嗬嗬笑著:“怎麽把女人也帶進山裏來了。”還沒等胡子回答了,他就繼續說道,“也是這年頭有錢人就愛玩打獵。女人見識啊,你們就得多照顧著,別傷著就行。妹子喝點酒暖暖身子。放心,這酒暖和不烈,女人也能喝。”

胡子一條喝光了碗裏的酒,伸手在火盆上烤了烤,似乎是在猶豫著。好一會才說道:“這女人是來走山的。”

給胡子這麽一說,在那男人吃驚的目光下我也隻能嗬嗬笑著,輕輕喝了一口糯米酒,很甜,就坐在火邊烤火了。

那男人就坐在我們身旁,嘴裏呢喃著:“走山?最近這半年山裏不平靜呀!”

“怎麽不平靜了?老哥你給說說。”蘇海城問著。

“就在半年前,那山上的蛇被人殺了,還從山上掉了下來。”那老哥開頭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我趕緊低下頭縮縮脖子,這件事不就是我們做的嗎?

那老哥繼續說道:“別的人不知道,我們這些在山裏打獵的人都知道,那條蛇是這附近山的守護神,那些人把蛇都殺了,這附近是要死人的,死很多很多的人。”

“為什麽那蛇是被殺了,就要死人呢?”

“你們這些花錢上山打獵玩的城裏人,哪知道這山裏的事情啊?這附近每隔九年就要有一個寨子裏的人全死光。現在這山裏的保護神都被殺了,不知道,這九年他能不能保太平,弄不好,在明年夏天就又死一個寨子的人了!”

聽著老哥的這些話我們幾個都吃驚了起來。關於這件事的調查,之前我們問過村裏的那些老人。他們說的也都是傳說一類的東西。就像那湖裏有死人鑰匙打開鎖死人就會回來什麽的。還有的也就是關於那墳的一些事情。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了關於那條大蛇跟那裏的寨子裏的人的死亡有關。

阿天嗬嗬的陪著笑,給那老哥遞上一支煙:“老哥你看這雨下的,我們今晚上搞不好就得在你這過夜了。給我們講講那大蛇的事情吧!”

“說不清楚,這山裏打獵的事情,多的是說不清楚的事。你們要進山打獵玩,找胡子,那是對了。他對這附近的山熟悉著呢,那大蛇的事情,他也知道。”

我看向了胡子,他正低著頭,把一支煙放在炭火上點燃,顯然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