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蛇是陣的一部分

左少離開了,卡卡西從後門快步走了過來,一遍喊著:“喲喲喲喲喲,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他說著話的時候,還拉開了阿天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我就離開一會,你們就抱在一起了?”

阿天回頭看著他;“怎麽說話的?飯呢?”

“我點好菜了,不過現在是中午正熱鬧的時候呢,估計上菜還要一會,我就先回來了。左少走了?”

我應著:“走了。阿天,他怎麽會在這裏?”

“我也沒想到啊,約了你們,他就這麽湊巧的過來了。不過,妞,你剛才怎麽回事?”

“那你剛才怎麽回事?”我同樣這麽問著他。剛才我噴左少有點奇怪,但是他最後那個動作,那句話,不是也讓人奇怪嗎?

卡卡西看看我又看看阿天:“你們兩玩什麽?”

“讓你四一姐先說吧。”他點上了一支煙。作為酒吧老板的阿天,有著更多的社會性。他會抽煙,會喝酒,應該也會抱著女人做著偽裝吧。

我重新坐下來,把我昨晚對那個包裹的推測又說了一遍,最後的結論就是蘇海城還活著,而他希望我們繼續查下去,但是他卻不能出來見我們。

我說完之後,卡卡西就先說道:“四一姐,你的推論有很多漏洞!”

“我知道!主觀意願影響吧。反正我就是這麽肯定的。”我也不回避這個問題,就是這麽說著。

卡卡西朝著幹幹笑著:“你夠自信的。我倒覺得,這是有人引我們上鉤呢。”

“所以說啊,左少偏偏這個時候來找阿天,這不是在走之前還要來打探一下,蘇海城是不是回來了嗎?我猜那邊也在找海城。我就是要告訴他們,蘇海城已經死了,隻有這樣,海城才是安全的。”我看向了阿天,“你跟我想的一樣吧。”

“是啊,阿天早就注意到我喜歡你的問題了。其實海城沒回來,得益最大的是我。哈哈。”他轉向了卡卡西,“你去拎飯菜回來吧。你不餓,我餓了。”

卡卡西的臉一下成了一個囧字,乖乖去拎飯菜去。

卡卡西一走,阿天掐滅了煙:“妞,你真的覺得,海城還會回來?”

“會,他肯定回的。言情小說吧”

阿天猶豫了一下,才抬起頭對我笑笑:“好,我陪你一起等。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如果一年之後,他沒有回來,你跟我處處看。”

我沒有回答,隻是對聽著他笑笑。

卡卡西又是一陣風跑了過來,就生怕會漏掉什麽精彩鏡頭一下。卡卡西宰阿天手下可沒有留情,三個人,就弄個五個菜,而且都是他自己喜歡吃的。

吃飯的時候,阿天問我要不要把蘇海城可能還活著的事情跟蘇媽媽說一下。他的原話是:“那天看到他媽上來就給你一巴掌,我都心痛了。跟他說一聲,可能會你沒有這麽大的怨恨吧。”

我用筷子紮著手裏的飯:“不要了。他們經曆了蘇海城死了的痛苦,然後是活著的驚喜,再接著又是死了的痛苦,再來一次,還不崩潰啊?算了,既然蘇海城希望我們把這件事繼續查下去,那就先不要跟他家裏人說的好。”

卡卡西最近是改變了,但是嘴欠的毛病還是沒有改變。他說道:“再說了,我們也不確定蘇死人就活著了。這隻是一個推論而已。說不定我們推錯了呢?那個什麽q就是找到了蘇死人的屍體從他身上搶走的鑰匙……哇,阿天,你踢我幹嘛?嗬嗬四一姐,吃菜,吃菜。”

他總算看到了我的臭臉色了。我放下了碗:“我去衛生間。”

酒吧已經打掃過了,而且現在是大中午的也沒人。我一個人占著衛生間也不用擔心外麵會有人等著什麽的。我就站在那鏡子前,看著自己。酒吧的燈光都很詭異,鏡子撒很打下來的燈光,照著我的臉,跟平時看到的都不一樣。我一遍遍對自己說著:“蘇海城還活著,他就是還活著。”

這是一種類似自我催眠的方式,我就是這麽強化著這個念頭,不管他是不是還活著,我首先要堅定這個念頭。要是我都放棄了,還怎麽幫助他呢?

在我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卡卡西壓低著聲音對阿天說道:“萬一,是我們猜錯的,那以後得到真相的時候,她不是會挺痛苦嗎?”

“妞沒你想的那麽軟弱。而且我覺得她心裏也應該知道這些的。”

吃過飯,我們把張先生的那四張圖拿了出來。把昨天的事情也跟阿天說了一遍。阿天看著那些圖,吃驚地說道:“為什麽上次進山我們沒有找到這些圖呢?”

“我覺得這四張圖,其實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蘇海城手裏那張從譚政委那偷來的圖,不是比這個更詳細嗎?”

“他那張是用畫軍事圖的手法畫的,各種數據都表明很清楚。但是這幾張更有指導性。”阿天說著,把那張有兩種不同線條的圖拿了出來。“之前我們就懷疑過,那地下水道是了另外有一條是我們不知道的。而海城在下水之後,就是進入了那條水道。”

我說道:“恩,我覺得當時應該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蘇海城拿著鑰匙,下水之後看到了鎖,打開了那條地下水道,然後地下水道封閉了。所以我們找不到。還有一個可能,那條地下水道並不需要鑰匙,隻是當時的情況讓我們找不到入口而已。”

阿天點點那張圖:“看看這張圖,地下水道的圖紙。一條是實線,另一條畫得很輕,像不像兩個不同的地下水道係統。從這些線來看,這兩個係統,是相連的,但是並不是完全相通的。還有一點,胡子的故事裏,他帶著他兄弟在地下水道裏轉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潭水,水裏泡著蛇蛻。我們走了那麽多次,卻沒有看到過那蛇蛻。我猜蛇蛻是在另一個地下水道係統裏。”

“那這張圖是不是說這是蛇走的路線?”卡卡西把另一張有著箭頭的圖抽出來,放在了最上麵。

給他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很有可能。那地下水道裏,除了有蛇,就是水了。水都是往下走的,能往上走的也隻有蛇了。那是蛇行走的路線。

“卡卡西,你好聰明啊!但是他們不是風水先生,是看墳地布局的,記錄蛇行走的路線有什麽用?”我說著,“也許,蛇也是那個陣的一部分,也是在他們的計算中的。之前胡子說,那蛇是守著墳的,不證明,它也是那個陣的一部分嗎?”

卡卡西說道:“那蛇早就被蘇死人殺了啊?”

我的心裏震了一下。雖然布局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布局的東西有改變的時候,這個局就會跟著改變。我那麽用心去看書,希望找到破局的方法,而不是像那些電影小說裏說的,隨便踢一腳,還是破壞點什麽就能破局了。破局的方法方式不對的話,說不定會引起更危險的事情。

就舉個例子吧,簡單的布旺財局。那個魚缸放的位置不對,放的時間不對,不一定能給你招財,甚至還會給你帶來傷害。

“那個局,說不定已經改變了。”我說著。

阿天說道:“不管怎麽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們現在……”

“馬上進山!”卡卡西喊著,“哇,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沒完,我還沒有當英雄呢。”

阿天看著他,厲聲說道:“什麽也不做,才是什麽現在最需要做的!”

“怎麽會呢?我們現在有了這些圖,而且也有了一個蘇死人還活著的假設,我們當然要第一時間去找他啊。對吧,四一姐?”

“不,我們什麽也不做。”我回答著他。

他疑惑地看看我和阿天,我解釋道:“卡卡西,說不定有人在觀察著我們,包括你。我們現在什麽都不做,才是對蘇海城最好的掩護。隻可惜,我昨天去見了那個張先生。不應該去的。就當蘇海城真的死了。”

“這個,四一姐……”

“卡卡西,真的,現在就當他已經死了,我們什麽也不做,等著。等到他再次給我們信息。也可能,我們永遠等不到第二次信息。”

阿天拍拍卡卡西的肩膀:“妞都比你冷靜!男人,遇事不要這麽憤青。”

卡卡西沒好氣地說道:“真弄不懂你們,一會說蘇死人肯定或者,一會又說等不到他。我覺得你們都夠虛偽的。”

“這社會,有多少是真實的。我們接觸的人,有幾個是說實話的?說實話,隻會似得更快。”

我覺得,這大半年時間說的謊話,要比我這輩子說的謊話都要多了。不過今天下午跟著他們說這些事情,感覺心裏又充實了起來。就算現在我們什麽也不能做,但是至少我們知道,什麽又回到了當初那樣的生活,有了目標,也會覺得生活不再沉浸在蘇海城的死,和孩子的流產的悲傷中。

蘇海城,總有一天,我們會見麵了。等著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