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財富你看不到
當城際列車到站的時候，我心裏開始祈禱的是，這一趟千萬不要跟蘇海城碰上了。上次蘇海城的車子被交警扣下來之後，還沒有要回來呢。他來找張先生，肯定也是坐城際列車過來的。最壞的打算，就是我們在車站碰上了，那就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了。
我和卡卡西從列車上下來，就是縮頭縮腦的出了車站。還把外套的帽子戴了起來。
卡卡西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套裝，加上他那張臉，本來看著就嫩，感覺就像是一個高中生一樣。我更是穿著一身粉色的上衣，配著白色的小棉衣。一副裝嫩的樣子。
有時候人是真的會倒黴的，這一點現在就印證在我們身上了。剛出了車站出站口，就看到了車站廣場上，兩個警察攔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問著話。
那高大的男人，穿著的衣服，我太熟悉了。就是軍綠色的夾克，軍用品，跟軍裝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肩章。那背影的感覺，我怎麽會看錯呢？那就是蘇海城。
我也聽到了身旁卡卡西的聲音說道：“世界這麽大，你還是碰上了他。你們兩真有緣。希望他不會轉頭過來，那樣我們兩就暴露目標了。”
“冷靜點，沉著點。警察在問話呢，我們悄悄走過去就好了。廣場那麽大，他就算看過來也不一定就看到我們了。”卡卡西擁著我的肩膀，帶著我往廣場外走去。不過我們要想走到那邊的的士站，就肯定要經過蘇海城附近的。就算繞過去，那也是在他的視線範圍裏。
“他會發現我們的！”我一邊走著，心跳一邊加速著。要是他真的過來問我們兩幹嘛來的，我總不能說我們兩是跟蹤他來的吧。他太了解我了。就如同他信任我一樣，他才不會相信我的這種借口呢。
在走過蘇海城不遠處的時候，我的心髒似乎就是在嗓子眼跳著的。堵得我呼吸都困難了。千萬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
漸漸的，我們經過了他的身旁。而警察也給他放行了。他就那麽大步朝著售票大廳裏走去。我的頭是朝著的士站那邊的，但是我的眼睛卻是轉像左，注意著蘇海城有沒有回頭看我們啊。
沒有沒有，太好了，他走進售票大廳裏了。我和卡卡西長長吐了口氣，我甚至感覺到，他腿軟了一下，趕緊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沒有，就是……你說他要是發現我們兩溜出來做壞事，會不會打我？”
“什麽做壞事啊？快上車。”
我們兩終於能上了的士，報出了a市人民醫院的地址。上了車子之後，我們兩幾乎是同步的攤在了椅子上。這一路趕到醫院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都是因為被這次倒黴事件給弄得筋疲力盡了。
從的士上下車之後，才算是緩了過來。在醫院旁邊的奶茶店，喝了一杯熱奶茶，讓自己冷靜了下來。走出奶茶店之後，看著對麵的人民醫院，我們都明白，今天的戰鬥開始了。
我把我收到短息的疑點跟卡卡西說了一遍。卡卡西說道：“你想拿到那圖冊，但是卻害怕對方使詐。”
“對！我甚至直覺，給我發短信的不是那個妞。說不定，我們兩打電話的時候，被人聽到了，別人就鑽空子，弄不好我們就賠十萬了。那十萬是你借給我的，你也為自己的錢出出主意吧。”
“簡單，第一步，用你的手機打那大叔女兒的電話看看對方的反應。”
我點點頭，就站在人民醫院的門口，給那個號碼一個回撥。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隻是手機裏傳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那個男人說道：“喂？喂？喂？說話啊？這個號碼，你是要買圖冊的那個吧。”
卡卡西對我點點頭，我才應道：“是的。”
“你過來？在哪呢？我帶著圖冊呢。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卡卡西指指醫院大門另一邊的那個垃圾桶，我說道：“你出來吧，我們就在醫院門口，左邊的垃圾桶旁邊。”手機那頭的人沉默了。卡卡西就在我耳邊教著我說道：“不出來就算了。”我也趕緊把這句話轉達了出去：“不出來就算了。”
這下那個男人著急了，他趕緊說道：“你等等，你等等。我馬上就過去。你準備好錢。我這照顧著病人呢。要趕時間的。”
電話掛斷之後，卡卡西就說道：“確實疑點重重。他說他在照顧病人，這樣他完全可以要求我們上樓。我們就說了一句不出來就算，他就那麽出來了。我看他不是真的急著照顧病人吧。上次我們在那小鎮醫院見到他的時候，他跟大叔的女兒鬧的原因是，他覺得把大叔送到市人民醫院花銷很大。可是現在又肯過來照顧老人了，為什麽？因為沒花到他的錢。是用了我們買鎖的那十萬。我覺得這個人貪錢，很有可能，他是想用圖冊騙我們的錢的，那錢根本就不會給大叔。說不定不隻這樣，就連他給的圖冊會不會是真的都不確定呢。”
“那現在怎麽辦？”
“不見鬼子不掛弦！咱們兵分兩路。你在這裏等著，我拿著卡進醫院裏去。那個男人也不認識我。你看到圖冊確定是真的以後，打電話給我。我把十萬教到大叔的醫療費裏。這樣醫療費剩餘太多的話，可以要求醫院退錢的。到時候醫院會把錢退給他們，就能保證大叔拿到這筆錢了。”
“好主意，合作愉快！”
“自己小心。”
“好走不送。”我的話說完之後，卡卡西已經一下就跳起來，朝著住院樓裏走去了，他這是要搶時間呢。要在我確定圖冊是真的，而打電話過去之後，他能馬上交上錢。要不錢還沒交，那男人又殺回去，那我們的計劃就白費了。誰知道醫院住院部裏的繳費處，人多不多呢？用不用排隊呢？
我朝著大門另一邊的垃圾桶走去，現在不管緊張還是害怕，都要這麽進行下去了。幾分鍾之後，那個男人走了過來。我能一眼就確定是那個男人，原因是他手裏拿著的一本泛黃的書頁挺厚的一個本子。
他靠近我，問道：“你是四一？”
我笑道：“是，圖冊我看看。”
“錢我看看！”在我伸過手的時候，他說出了這麽一句。這讓我驚訝得伸出的手都僵住了。看來他是真的衝著錢來的，一開口就說出了這麽句話來。
我保持著微笑：“錢在銀行呢。你覺得我會拿著十萬塊錢，逛街啊。我就看看，要是無誤的話，我們兩一起去銀行，轉賬還是支現都可以。”
男人猶豫了一下，不過我說的也很有道理，他也沒有多說什麽，就把圖冊遞了上來。我放開圖冊，那泛黃的書頁有著毛筆勾的線。從筆鋒上看，真的就是毛筆勾出來的線。這些圖應該年代久遠了。在圖冊的最後幾頁，甚至還有著被燒過的痕跡。這個我理解。這種老東西，在經曆文革的時候，那都是一個生死劫難，能留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圖冊裏的圖，有些我根本看不懂，但是能看出有一些是鑰匙的細節圖。應該沒錯！
我合上了圖冊，對著他微笑道：“恩，沒問題，我打電話。”
說著，我就開始給卡卡西打電話了。“喂，圖冊拿到了，沒問題。”
掛斷電話之後，那男人就催促著：“我們現在可以去銀行了吧。”他那一臉的笑都是緊張的，就好像是興奮得不自主的臉部**一樣。
我看著他，說道：“你知道那個大叔是個木工嗎？”
“知道啊。這怎麽了？”
“你知道他準備用十幾萬來給她女兒當嫁妝嗎？”
“切，那老頭哪有十幾萬啊？他女兒嫁給我，買房子，他們家就沒有出一分錢。”
“那你就不知道，他在給你們做家具嗎？”
“那種家具，全是老古董的東西，現在誰還要啊？”
我笑了，這個男人想要錢，可是他卻不知道，最大的財富就在他麵前，他自己不會珍惜罷了。“如果你能好好對你女朋友，她爸爸給她女兒的那套嫁妝家具，也就是你們的了。你們結婚之後，要是不喜歡的話，拿去賣，價值十幾萬。而且老人家身體還好。要是你支持的話，他在有生之年，給你們再做幾套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隻可惜，老人家這筆財富你看不到。”
“嘖，那老家夥能有什麽錢啊？我可不是來聽你說這些話的。要麽去銀行，要麽把圖冊還給我！”
我頓了一下，就是給卡卡西拖時間呢。
“你他媽不會耍我吧。”那男人看出了異常。
“錢就在現在，我朋友已經給大叔教醫療費去了。十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等大叔出院之後，那錢由銀行退。”我的話剛說完，就看到了那男人朝著我揮過來的拳頭。
“啊！”我叫著，我以為這一次肯定要被打得鼻青臉腫了。但是就在那一瞬間，一個力道將我拉著往後退了一步，同時一堵軍綠色的牆就把我完全擋住了。我仰著頭，看著蘇海城側著頭，陽光在他短發上閃著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