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未來多了一個選擇

走進客廳的時候,阿姨們已經帶著孩子上樓去了,客廳裏隻剩下蘇爺爺一個人,對著一杯茶,在那發著呆。他身上穿著的,還是軍裝,看來他並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就坐在爺爺的對麵,也不說話。

好一會之後,他才抬起頭來看著我,嗬嗬,笑道:“你抱著個大包幹嘛?”

給他這麽一提醒,我才發覺我現在有多傻。我趕緊把大包放在地上,然後看著爺爺,壓低著聲音問道:”爺爺,你說,蘇海城,還能用蘇海城這個名字嗎?是不是注定他這輩子就是個死人了呢!”

你是怎樣想的?他問著,緩緩端起了麵前的茶杯,但是也不喝茶,就這麽端著撫摸著杯蓋。

也許他們並不知道蘇海城身上發生的那些事,在他的眼裏,蘇海城就還是那個蘇海城,隻是在檔案裏,蘇海城死掉了,他必須換個名字才能繼續生活。可是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這樣的。蘇海城現在就是具屍體,是一個沒有心跳的死人,但是如果我們能在那山下麵,真的找到了,和原來那條大蛇,一模一樣的蛇,真的讓我們找到了蛇膽。那麽我們就會有一絲機會,讓書海成,變回活人。當然,我並不希望他去,做這個冒險的事情。所以我並不希望他找到蛇膽。但是如果蘇海城堅持要這樣嚐試一回的話,我的能力你不能和它抗衡。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個地步,無法回避的時候,我還是希望,他能夠活下來。

如果蘇海城又變成了一個大活人,那是不是他又能成為蘇海城了呢?

我咬著下唇,也不知道應該跟爺爺怎樣說。爺爺他是沒有辦法體會,我們這樣的心情的。在他的心裏,蘇海城隻是換了個名字而已。但是對我們來說,這卻是蘇海城的重生。

爺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放下了茶杯,才問道:”你想讓蘇海城恢複身份,也不是不可能。”

爺爺的話一說出來,我的眼睛就睜得圓圓的,驚訝興奮都表現在臉上的。”真的?爺爺真的可能嗎?”

”但是要找到覃老好的犯罪證據。現在我們所掌握的他的那些事情,包括他布風水陣根本不足以,成為犯罪證據。而在其他方麵,我們也沒有找到,他做過什麽危害別人的事情。就算有,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那他加害蘇海城他們這件事情呢?跟蘇海城一起的那些戰士不都出事了嗎?”

”一樣沒有證據。當初那件事是譚政委接受的任務,跟覃老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的心也沉了下去臉也垮了下來,這不是跟沒辦法一樣嗎?

看到我這模樣,爺爺嗬嗬笑道:”上樓休息去吧!這件事情讓我這老人家想辦法。要是這我都做不到,那我就白活那麽老了。”

我點點頭,非常高興地抱著自己的大包,朝著樓上走去。我在臉上掛著微笑,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麽高興過。在我認識蘇海城的時候,他就不是曾經的那個蘇海城了。但是我知道,在他心裏,他還是願意做回曾經的那個他。要不然他也不會冒那麽大的危險去尋找蛇膽。

等我站在他房間門口的時候,我臉上的的笑也停下來。能不能走到那一步,首先,就要讓蘇海城活過來。而我是真的不希望他去冒這個險。

我就站在門口,還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的時候,房門已經被打開了,蘇海城就站在我的麵前。他的身上,已經換上了家居服。明顯是已經洗好澡的樣子,他問道:”那些東西怎麽去了那麽久?如果這是等著你要武器來支援打仗的話,這仗都打完了。”

”我又不是你的兵。”說著我便走進了房間裏,關上房門之後我才跟他說,我在樓下遇到了小鍾的事情。

本來我覺得這隻是一個小事而已,但是沒有想到,這件事在蘇海城眼裏,卻成了一件非常謹慎的事情。

我抱著衣服去洗澡,洗好澡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坐在床邊上,皺著眉頭,就跟剛才的動作是一樣的。

”想什麽呢?”我問著。

蘇海城這才因為我說的話換了換動作。他伸手示意讓我坐到他身旁,之後才說道:”小鍾見到我的次數並不多,就算是我沒出事之前,他見到我也就那麽一次兩次。這次他把你叫嫂子,那就是認定了,陳重就是蘇海城。就連他都能夠感覺到,我們倆是一個人。那我想,這個猜測的人會更加多。對於我們來說是利是弊,還不清楚。”

”也許是好事吧!你想,如果蘇海城已經死了,那你以後要變為蘇海城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現在讓人家有所猜測,覺得陳重就是蘇海城,那以後把你扶正了就會容易很多。”

”扶正?”他驚訝的看著我”你覺得我是小三需要扶正嗎?”

我笑了:”就是這麽個說法。而且剛才我也跟爺爺說到了這個話題,問他能不能有辦法讓你變回蘇海城。”

”爺爺怎麽說的?”

蘇海城能這麽問,看來他對這件事,確實是比較重視。在他的心裏還是渴望著,回到曾經的那段日子吧。”爺爺說這件事情讓他想辦法。”

蘇海城沉默了,什麽也沒說,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先休息吧,我再想想。”

我縮在被子裏,就那麽看著他走向了陽台,點上了煙。我知道他心裏一定很亂。他麵對自己的死亡,麵對自己的重生,麵對這戰友的死亡,麵對這自己也許就是害死戰友的凶手,還要麵對自己再死一次,再活過來一次。一次次的衝擊之下,這些本來應該幸運的事情卻不再是幸運,而是沉重的壓力。

在今天之前,我們想過未來的很多種可能性。也許蘇海城會死在那山裏,也許他會死在吃完蛇膽解毒之後的手術台上。也許他能永遠用這生不生死不死的身體,用陳重的名字,跟我結婚。

可是在我們當初的設想裏卻從來沒有過他能回到蘇海城這個身份。

爺爺也說,要做到這一步,就要找到覃老的犯罪證據。國家對這些有過特殊貢獻的老首長,有著一種很特殊的照顧。就算他什麽也沒有,僅憑著風水布局殺人這樣的事情,誰能來定罪呢?

就好像中山陵一樣,中山陵用童子封墓的事情,在網絡上民間中,都有傳聞。甚至是比較正式的官方,也有那段曆史的記載。但是卻沒有說能明確說那麽做是傷害了別人的。所有人都把那當成的迷信,攪亂民心的事情而已。

我忘不了蘇海城那天抱著我,就是從這個陽台上翻下去的。我抱緊著他,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決定跟他走到最後了不管他選擇的最後是什麽。

恩,不過,他要是還是堅持用蛇膽解毒,冒險的話,我還是會勸勸他的,甚至在背後動手腳。這一點我也已經是決定了。我們不知道他能不能回到蘇海城的身份,我隻要他是陳重就好。

在蘇家的兩天時間裏,對於我的改變,蘇媽媽也很高興看到。在周日的時候,她甚至提出了跟我一起帶著孩子去逛街。這還真的讓我意外的。

我並不是一個特別能藏住心理的人,所以蘇媽媽在看到我意外的目光之後,她輕蔑的說道:“行了,快去換衣服吧。你要是能好好生下我的親孫子,我自然把你當親閨女看。我苦了那麽大半輩子,守著這麽一個兒子,兒子還不爭氣地跟你跑了,你怎麽都要給我回報點什麽吧。”

蘇媽媽說這些話的時候,蘇海城和爺爺正在那邊小桌子那下棋呢。我看向了他,用眼神示意著他的意思。

蘇海城手裏轉著一顆黑子,目光緊緊盯著棋盤,也沒有看我一眼,卻回答道:“去吧。幫我買幾條**回來。”

“哦。”就這樣啊,我有點悻悻的。

他繼續說道:“在外麵,我媽絕對是良母形象,你放心,她隻會比在家對你還好。”

蘇媽媽聽著這話,就叫了起來:“說得好像我在家就多刻薄她一樣。你到底隻是我幹兒子,不是我親兒子!”

我沒有逃避,還是跟著蘇媽媽帶著孩子出門去了。那孩子已經快一歲了,能坐在嬰兒小車裏自己玩了。我看著那孩子,越看越覺得他長得像黑臉。他的皮膚沒有那種小嬰兒的白嫩,比一般的孩子要稍微黑一些。鼻子圓圓的大大的,更是像及了他父親。

我抱著孩子的時候,忍不住在他耳邊說道:“孩子,你爸爸是好樣的。”

這種輕鬆的日子,也隻有兩天的時間,在周一的早上七點,我和蘇海城換上了新買的一模一樣的衝鋒衣,穿上了軍靴,背上了野外的大背包。我把頭發綁了起來,挽在頭上,戴著一頂翹著兩邊的帽子。

在我整理衣服裝備的時候,蘇海城抱著包,靠在房間門口上,看著表,也看著我。在我走到他麵前的時候,他說道:“不錯,速度比以前快多了。十六分鍾。不過這種速度,在我的兵裏,就是連早餐都吃不上的那種。”

我還是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你的兵。你的兵又不會給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