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蛇膽酒

冷光棒的光線還是不錯的,而且阿天是一下子丟了很多根出來。我估計這他也是被拍昏了,包裏抓幾根就狠狠甩幾根出來,根本就不會去想了。

而同時我的腦袋裏也是一片的空白,隻有著一個念頭在不停的巡回著。拔鑰匙!拔鑰匙!拔鑰匙!

所以在我的右手能碰到鑰匙的時候,我根本就不管任何問題,直接進拽著那鑰匙拔了出來。這個動作,讓我的手指頭痛得一下就出了冷汗了。

不過也因為鑰匙被拔了出來,更巨大的,機關啟動的聲音傳來。我而這個聲音,仿佛就在我們頭頂上。就好像我們的頭頂上發生了地震一般。

兩秒鍾之後,一聲巨大的轟隆聲傳來,在這樣的地下水道中,特別的震耳。那個湖底的磁石烏龜砸下來了!我心裏說著。那蛇呢?死了嗎?

要是這條蛇的頭已經退出了石龜的範圍,那就一點用也沒有了。

就在我心理緊張地等待著那蛇的情況的時候,蘇海城那邊喊道:“快躲起來!”

蛇的身體,瘋狂的扭動著,就連蘇海城也摔到了地上。而同時,卡卡西引爆了蛇身體上的炸藥,那炸藥不是很多,他還沒有真的不顧我們的安全。爆炸聲,讓那劇烈扭動的蛇漸漸恢複了安靜。

蛇死了?應該吧。

阿天從石壁旁站了起來,走向了蘇海城,遞給他一把刀還有一瓶酒。

蘇海城動地上爬起來,這個動作,讓他捂住了自己的心髒,就好像心髒受到了劇烈的衝擊一樣。

那顆子彈在小動作的情況下,會趨於平靜,但是這麽大的運動,它會不會已經進入了蘇海城的心髒裏呢?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蘇海城的毒解了,那他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嗎?

我緊張和慌亂,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癱坐在地上,手裏還緊緊抓著那把鑰匙。

蘇海城接過了酒和刀子,走向了那裂縫中,走向蛇的頭部。他的腳步有著疲憊的痕跡,經過剛才的打鬥,他也會累,他也會痛。不過我覺得他的痛應該該呢過嚴重。畢竟他的體力一直很好,現在卻出現了腳步都不穩的情況,一定是跟那子彈有關係。

阿天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他應著,帶著一根落在他腳邊的冷光棒,走進了那裂縫中。

卡卡西伸手把我拉了起來,問道:“四一姐,傷了沒有?”

我搖搖頭,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頭頂上有著的,很奇怪的聲音,水聲!就是水聲!我問道:“喂,之前我們好像都沒有了解過,上麵的湖水,倒灌進來之後,幾天能退回湖裏?”

上次立春,湖水倒灌被q弄得提前了,還開了水庫的水來充數,就是一心要把我們弄死在這裏麵的。其實這個問題,好像我們從來沒有注意過呢。

阿天收拾著自己的裝備,撿起地上的冷光棒:“一天的時間,這個湖水倒灌,隻有一天。,沒有外力幹涉的話,就隻是立春這一天。”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頭上的湖裏是有水的!”

“應該把,我們已經進來有三天了。”卡卡西說著,那語氣越來越慌的樣子。

一天的湖水倒灌,也就是說現在,就在那湖底的石龜砸下來的時候,我們頭頂上的有水的。湖底的石龜砸下來了,那湖底的泥層能不能承受得住水的壓力呢?

這個問題,我們還沒有想出答案的時候,那裂縫中已經傳來了水聲,還有蘇海城的吼聲:“快離開!快跑!”

水聲越來越大,在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蘇海城已經從那裂縫裏跑了出來。一隻手拿著酒瓶和刀子,另一隻手拉著我的跑。

阿天和卡卡西也同樣狂奔了起來。我一開始並不知道是怎麽了,漸漸,水聲越來越大,我明白了,湖水從石龜的缺口倒灌進來了!

而我們所在的位置是整個地下水道最低的地方,不跑,用不了幾秒,我們就會被那些冰冷的水泡了。而且我們身上的衣服和裝備,就會成為我們淹死在水裏的幫凶了。

一路狂奔著,根本就不敢回頭去看,隻是聽著水聲越來越大。跑的嗓子眼都有種呼吸都痛的感覺的時候,水已經衝了古來,我們的鞋子都打濕了。

不能停下來,不能回頭看,隻有往前跑。我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跑到了哪裏,也分不清在哪裏轉彎,在哪裏開始朝上,在哪裏開始沒有水。

心裏腦裏隻有一個念頭,跑!跟著蘇海城跑!不能落下!不能給你們當包袱拖後腿。我要跑!使勁跑!

在爬出一個小山洞的時候,我們終於看到了陽光。也是看到陽光的那一瞬間,我直接跪在了山上那石頭山坡上,身旁就是荊棘刺藤,可是我已經顧不上了。直接就跪了下去,嗓子裏壓啞的發不出聲音來。

陽光,終於見到陽光了。我們不會死了。就算在我們腳下的這座山裏,傳來了巨大的水聲,但是那些已經威脅不了我們了。

陽光,所麽美好的陽光啊!這幾天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突然遇到陽光,就連睜都睜不開、我隻能閉著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溫暖,還有它在眼皮上留下的紅色的光影。好一會,眼睛漸漸習慣了光線,我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看身旁的人、

卡卡西跟我一樣,坐在了地上。而阿天和蘇海城似乎是最疲憊的。他們兩是直接躺在了地上的石頭上麵。一場和大蛇的搏鬥,讓他們都累了。

阿天的嘴角還有著血跡,蘇海城的身上,也有著血跡。而且他就連躺在地上的時候,都用手捂著心髒的位置,緊緊閉著眼睛。

就這樣,四個人一動不動,就這麽沉默著。我們需要休息,這個狀態足足持續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卡卡西最先動了起來,他喝了水,然後將水瓶丟在我身旁。我明白他的意思,撿起了水,喝了起來。甘甜的礦泉水,讓喉嚨裏的痛終於能緩解一下了。

卡卡西站在了附近的一塊大石頭上,朝著那邊的大山,大聲的喊道:“是誰拯救了全世界?”

全世界?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我們真的挽救了這附近的寨子,真的讓死寨的現象停止,讓蘇海城的那些戰友成為最後一批為這個陣無辜犧牲的軍人,那也不至於就是全世界吧。

但是卡卡西還是不甘心,笑著,得意的笑著,用一種接近瘋狂的笑聲笑著。然後又一次對著大山深處喊道:“是誰救了全世界?”

我擰好了水瓶的蓋子:“是我們!”

他看著我,笑了用更大的聲音吼道:“是誰拯救了全世界!”

“是我們!”我想我也瘋了。為這燦爛而溫暖的陽光而瘋狂。

“是誰拯救了全世界?”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兩步跳到了他的麵前,同樣笑著吼道:“是我們!”有時候,瘋是會傳染的。在喊出來的時候,有種放鬆的感覺,就好像快樂興奮,就隨著這溫暖的陽光和吼聲灌進了我們的身體中一樣。

“是誰拯救了全世界!”

“是我們!是我們!”我哭了,一邊喊著,一邊笑著,一邊哭著。我想,我真的瘋了。我控製不住眼淚,控製不住笑聲,控製不住的大聲喊出來。

“是誰拯救了全世界?”

“是我們!”

……

而在那邊,阿天喝著水,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向了站在大石頭上的我們兩,拍拍身旁人的胳膊說道:“他們兩瘋了吧。”

蘇海城緩緩睜開了眼睛:“我們都瘋了。”他說著,右手一隻緊握著的東西鬆開了。刀子落在地麵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還有酒瓶,因為他的放手,而歪倒在石子上。那酒瓶裏不是透明卻帶白色的酒,而是參雜著血色的酒,還有一個墨綠偏黑的蛇膽正在那酒中沉浮著。

終於喊累了,終於瘋夠了。我回到了蘇海城的身旁,坐在地上,手輕輕撫上他捂著胸口的手,問道:“不舒服嗎?子彈已經進入心髒了嗎?”

“不知道,就是痛。”他閉著眼睛回答著我。

“真的要喝下這瓶酒嗎?就算,這次的劇烈運動,已經讓子彈進入了心髒,喝下去也不後悔?”如果現在子彈已經到達心髒的話,這瓶蛇膽酒喝下去,解毒之後,心髒開始運輸血液,那蘇海城就會瞬間死亡了。我好害怕他的答案,但是我也知道,這是他這輩子的追求,我不能用我自己的價值觀去阻止他。

他睜開眼睛,看向了我:“對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的。蘇海城,你沒有錯。謝謝你給我這份美好的回憶。不管未來的你會是怎樣的,我都不會忘記的。現在,我們是去軍醫院,還是鄭先生那?”

“軍醫院!你瞞著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鄭先生的診所,已經被查了。”

蘇海城的話,讓我吃驚。我以為,他並不知道,我以為我隱瞞得很好的。但是沒有想到,他早就已經知道,還早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