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辦事,都是十萬火急,冊子很快就傳到了宮內。
我迅速翻閱那本記錄冊。
冊頁上每一筆都是記錄些貨物商品,乍一看沒什麽異常。
然而,我的目光卻在一處停頓,那是某位官兵的簡短記錄:“商戶林嶽,日常皆攜貨物,今日卻攜帶了一隻精致的蝴蝶花金釵。”
蝴蝶花,那是西域獨有的花,喜幹旱高溫,在我國不能存活。
於是我即刻讓夏楓率領慎刑司的精英,前往星貴人的行宮,進行一場突如其來的搜查,尋找那支可能存在的蝴蝶花金釵。
果然,我如心中所料,我們順利地從那堆繁雜的首飾中找到了那支金釵。
星貴人見勢不妙,急忙辯解道:“蘇沫,這隻是本宮兄長所贈與本宮的金釵,你怎可隨意誣陷本宮下毒?”
我拿著那金釵,感覺這般大小的金釵比普通金釵要輕,想必中間是空心的。
我仔細觀察並摸索著金釵,嚐試輕輕地扭動了金釵,隻見金釵瞬間分成兩半,露出其內部空心的結構。
星貴人見狀,臉色驟變,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我俯身湊近,細細地聞了聞那金釵的內部,一股熟悉的異香撲鼻而來,西域水香毒!
這香味,正是之前那毒藥的獨特氣味,準確無誤。
其實在搜宮前,我們幾人早已準備好解藥,確保萬無一失。
一川醫技超群,為方便攜帶,他把解藥煉製成小小的顆粒狀丹藥。
此時他立馬把解藥送我嘴裏,同時給眾人一人分一顆解藥。
夏楓的眼神如冰刃般銳利,他緊盯著星貴人:“你且如實道來,究竟是如何將那金釵之毒淬入齊妃的瑪瑙手串中的?”
星貴人見事情敗露,再也還轉的餘地,她癱坐在地上笑道:“我隻需負責把毒帶至宮中,其餘不用我動手。後宮裏有的是人,哈哈哈哈哈。”星貴人又猛地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這笑聲突然變得淒厲而尖銳,星貴人似乎陷入了某種瘋狂的境地,她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被逼的!”
我蹲下身,與她視線平齊,輕聲問道:“貴人此言何意?”
她顫抖著嘴唇,湊近我的耳邊,用僅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兩句話後,她突然猛地咬向舌尖,鮮血湧出,當場咬舌自盡。
聽完星貴人的遺言,我如同被定身一般,動彈不得,怔在了原地。
夏楓的目光如炬,他急忙問道:“星貴人臨死之前,究竟說了些什麽?”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緩緩開口:“她說,她後悔了。”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後悔什麽?”夏楓追問。
“她後悔害了魏貴人。”我低聲回答,其實星貴人說的話並非如此。
那一晚,星貴人的話語如同一道詛咒,在我的腦海中反複回響。
這個案子,它牽扯的不僅僅是幾個人的生死,更是整個國家、整個王朝的安危。
而魏貴人的滑胎,隻是這盤棋局中微不足道的一步。
背後的陰謀,如同深淵一般黑暗,比後宮的勾心鬥角還要陰毒百倍。
星貴人的貼身婢女見主人已死,怕受主子連累,一股腦把給齊妃手串淬毒的事情全盤托出。
我們可以向皇上複命了。
禦書房內,皇上一邊盤著珠子,一邊靜靜地聽著我和夏楓關於此案的詳細匯報。
匯報完,皇上微微頷首,示意夏楓退下。
待夏楓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我畢恭畢敬地交上我的禦牌:“皇上,這是您給我的禦牌,現在案子已結,奴婢上交給您。”
皇上的目光轉向了我,他輕聲開口:“禦牌你且留著吧,在後宮它可給你保命。如今你雖已查明真相,但朕仍想納你入後宮,你說朕該如何是好?”他微微停頓,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急忙跪地:“皇上一言九鼎,莫要嚇奴婢。”
我話裏暗示皇上別忘了我們隻是交易,要遵守契約。
皇上的眉宇間隱隱浮現一抹不悅,他的聲音略帶冷意:“你,竟不想成為朕的女人?”
他又想到了什麽,再次開口道:“那你為何對二皇子如此上心?難道不是為了引朕注意,討好朕?”
我知道皇上一定會問這個問題,早就想好了如何應對。
我立馬解釋道:“奴婢的弟弟與二皇子年紀相仿。每當看到二皇子,奴婢便會想起遠在宮外的弟弟,因此,奴婢也特別希望二皇子能快樂成長。”
皇上很少見拒絕他的女人,他一步步湊近我,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盯著我那雙眸子道:“蘇沫,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說完,皇上的唇猛地壓了上來!
以前,他是皇上,我是皇後,我們十分恩愛,經常親吻。
一瞬間,一股熟悉的感覺快速襲滿全身。
皇上如此,我亦是如此。
皇上十分貪戀這種熟悉的感覺,一直吻著我,我幾次想推開反而被他抱得更緊,情急之下我用力一咬,一股血腥味很快在唇間彌漫,皇上這時才稍稍冷靜下來。
我慌慌張張地行禮,“奴婢...奴婢告退。”
還沒等皇上反應過來,我已經踉踉蹌蹌地跑到禦書房門口了。
看到我狼狽地跑出來,門口皇上最信任的貼身太監華公公忍不住一笑。
他雖然是太監,但最喜歡看這種男女親熱場麵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秘密。
因為華公公是一個變態。
梅花宮偏殿。
香答應未眠,此刻端坐於偏殿的寬敞廳堂之中,似是在等我回來。
見我歸來,她帶著幾分戲謔道:“喲!大神探終於回來了。”
我知道我偷偷插手調查此案必會讓香小主不悅,但我也是為了救朗兒離開梅花宮。
我急忙跪地行禮道:“奴婢惶恐。”
香答應輕笑出聲,語氣中帶著幾分酸意:“現如今,你可是皇上眼中的紅人,說不定哪日便爬到我頭上了。我可受不了你行如此大禮。”
我忙不迭地搖頭,急忙辯解:“小主言重了,奴婢永遠是香小主的人,心中唯有小主,絕不敢對皇上存有任何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