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雲身處虛無空間裏，和普道門老祖相對而立。
他們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探討一些各自的問題。
雖然他們並不是一個時代的強者，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對話。
“想必剛剛的那場戰鬥，你已經全部看在了眼裏。”
“戰鬥的過程和戰鬥的結果，想必你都已經很清楚。”
“我想問你的問題便是，你作為見證此戰的第一人，是作何感想？”
老祖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道。
說到後麵的時候，老祖不光放滿了語速，還將音量大大減小，好像生怕嚇到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一般。
聽到這個問題，段清雲倒是輕輕笑了起來。
這個問題的出現，卻是超乎了他的預料。
他曾經設想過老祖的問題，可能會問他為什麽來到這裏，也可能問他為什麽可以看到這場戰鬥。
隻不過段清雲唯獨沒有想到，老祖會問他觀後感。
“前輩您在這場戰鬥當中的表現,堪稱完美。恐怕在此時的世間，根本沒有人能夠匹及。”
“尤其是您在戰鬥當中表現出來的膽大心細，更是讓後輩看得瞠目結舌，大呼過癮。”
“晚輩願意稱前輩的這場戰鬥，為千古一戰。而前輩您的實力,則是千古第一。”
段清雲如是說道。
雖然看起來無比浮誇和奉承，但這卻是是段清雲的真心話。
畢竟沒有人能夠比肩普道門老祖的實力。
因此不管段清雲怎麽吹捧，都不為過。
“你說的這些我並不滿意，我想要聽到的，可不是一些漂亮話。”
“我從你的眼神當中就能看出來,你還有一些其他的話想說，對吧？”
老祖再次開口說道。
話音雖然仍舊是平靜無比，但老祖臉上的神情，卻是稍稍凝重起來。
話音落下的時候，段清雲忍不住稍稍愣了一下。
“看來眼前的這個老祖，不僅僅是在修煉方麵有著極深的造詣，就連察言觀色上也是絕頂高手。”
段清雲在心中這麽想著，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畢竟跟老祖這樣洞察入微的人交談，需要絕對的真誠。
任何的隱瞞在老祖這裏，都是一眼便能看穿的小把戲。
想到這裏，段清雲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向老祖。
他生怕自己在心中的一些想法，會被老祖在眨眼間識破。
“前輩果然是厲害，晚輩沒有想到，悶在心裏的問題，都能被您所識破。”
“實不相瞞，晚輩在心中確實存在諸多疑問，想要向前輩討教。”
段清雲開口說道。
說完這些，段清雲微微抬眼，看向老祖這裏。
他希望能從老祖的神情變化之中，捕捉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很可惜，老祖的神色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但問無妨，你已經來到這裏，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老祖回道。
聽到這些的段清雲，也終於稍稍放下心來。
他挺直胸膛，稍加思考過後，便直接開始提問。
“既是如此，那晚輩便向您討教了。”
“魔族究竟是何種來曆，而您和這個魔頭大戰的原因又是什麽？”
“另外，前輩在大部分時間的戰鬥中，修為都是人間存在的境界。可為什麽在戰鬥的最後階段，您的修為瞬間提升了很多。”
“難道說在這人世間，真的可以有人提升到更高的境界？”
段清雲開口問道。
講完這一連串的問題之後，段清雲如釋重負般長長呼出來一口氣。
誰成想老祖在聽到這些問題以後，竟是直接失聲笑了出來。
“年輕人，這才像是你發自肺腑的問題。”
老祖一邊說著，一邊在此撫撫胡須。
此時的老祖，已經是一臉滿意的樣子。
這種滿意好像不是來自段清雲這個人，而是來自段清雲提出的問題，正和他的胃口一般。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從前到後，逐個問題聊下去。”
“你問那個魔頭的來曆，這個問題倒是格外簡單。”
“那魔頭是魔族當中一個分支的統領，其實按照你們之後的說法，他就應該是某一個魔門當中的門主。”
“至於我們為什麽會決一死戰，無非都是一些陳年舊賬堆積在一起，恰好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罷了。”
老祖如是開口說道。
說完這些，他開始背起手來，在這個空間當中踱步。
此時的他給段清雲這樣一種感覺，那就是接下來他要講的故事，還有很長很長。
“小友，至於你所問的後麵那些問題，想必你的心中已經又了答案。”
“人的能力總是有限的，肯定無法研究明白事物的盡頭，究竟是些什麽。”
“就好比我們現在的人世間，認為修煉者的頂峰已經出現，並且確定下來。”
“其實，那個頂峰隻是他們認知當中的頂峰。至於頂峰的上麵是什麽，你們這些人恐怕都知道。”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在修煉界當中，修煉的盡頭遠不是現在這般。”
老者娓娓道來，將他知道的那些，都說了出來。
聽到這些的段清雲，眼睛頓時瞪得渾圓。
曾經的他不相信柳如煙所說，不相信人世間還有修煉者能夠突破大關。
現如今當他再次聽說這個消息已經，心中的懷疑已經幾近消失。
他在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和柳如煙一樣的人，都相信修煉的盡頭，遠不止現在。
“我在早些年修煉的時候，就能明顯感覺出來。在我快要到達頂峰的時候，有一種無形之中的存在限製了我的進步。”
“我曾經試圖尋找這種阻礙，然後將它好好研究一番。但因為在後麵的時候，我忙著剿滅魔族，因此耽擱了這件事情。”
“可是我已經從心底當中又了答案，那就是現在的人世間大關，是完全可以被突破的。”
“人類的修煉者，完全可以變得更加強大。人們所認為的頂峰，隻不過是設在自己心中的一道坎罷了。”
老祖說著，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出來。
好像他曾經為此已經付出過努力一般。
看到老祖落寞的神情，段清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去安慰這個頂峰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