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進來!”

高湛對外說道。

房門打開,下人進來,將李順的書信呈給高湛,轉身走了出去。

高湛打開一看,信上李順言辭激烈,厲數高湛不作為,濟遠城難民數目龐大,竟然隻送了五千旦糧食,勒令高湛,繼續給濟遠送去糧食,否則,一道奏疏送去京城,讓他烏沙不保!

“啊呀!”

高湛看過之後,氣的哇哇大叫將書信撕得粉碎扔到地上:“李順,你欺人太甚!”

梁寬見狀,忙從地上撿起碎片,拚湊起來看了一遍,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李順來濟遠後不久,京城的那位的書也來了消息。

二人這才得知,李順是新皇身邊的大紅人,百官都不敢得罪,連他自己都自身難保,高湛等人加倍小心,輕易不要得罪,別惹禍上身。

可是,李順明顯是沒打算放過太守,送了五千旦糧食還不滿足,這是打算同高湛死磕到底了。

“大人,還有重要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跟跟您說呢!”

梁寬將楊開和雷霆的事,告訴給了高湛。

高湛聽後更加憤怒,左膀右臂,一個死了,一個入獄,李順這是沒打算給他後路,即使現在巴結,恐怕也來不及了。

“大人。”

就在這時,師爺彭文急匆匆進來,見高湛臉色不對勁,就知道此次送糧食去濟遠,京城來的那位不滿意了。

“大人,這尚書明顯是很你過不去,就算你掏空了糧庫,恐怕他也不會放過你,既然如此,索性死磕到底,一粒糧食也不給了,大不了短兵相見,咱濟州守衛官兵也不是吃素的,打起來未必會輸,總比被他壓製強上許多!”

來太守府之前,濟遠的事,彭文也知道了,心中憤怒不已經,發誓要給李順顏色看看,讓李順明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

“大人,不可!”

梁寬急忙開口阻止:“尚書是新皇的紅人,若是真得罪了,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啊!”

李順身邊有五十錦衣衛,各個身手不凡,還有濟遠城外駐紮的龍虎營,濟州的官兵根本沒法比,這本來就是一場必輸的仗。

彭文還敢給高湛出這樣的餿主意,這不是把眾人往火坑裏推嗎。

“梁主薄,李順欺人太甚,我們就這麽忍著,什麽時候是個頭,你說說看!”

彭文氣呼呼的說道。

到了自己口袋的東西,一想到還要掏出去,趕上割肉那麽疼。

“大人,凡事都往好處想,濟遠城情況確實不樂觀,滿大街都是難民,咱們送去的糧食根本不夠分。”

臨走的時候,梁寬親眼看到粥棚設起來的。

“不能給!”

彭文堅決反對,濟遠是無底洞,掏空了家底也喂不飽,到時候一樣得罪李順,人財兩空費力不討好。

“大人,不到萬不得已,李順不能得罪啊!”

梁寬苦口婆心的勸著。

高湛聽著意見不同的爭論,心裏也是糾結,最後下了決定。

“支援濟遠糧食,是皇上下的聖旨,不能抗旨,梁寬,將倉房的那一萬左右的糧食,裝上馬車,給濟遠那邊送過去!”

梁寬聞聽滿眼震驚,那是最差的糧食,裏麵雜質太多,給豬吃,都嫌硌牙,高湛把這樣的糧食送過去,分明是給李順下馬威。

根本不想好好相處啊。

“大人,這……”

不好吧。

無奈高湛心意已決,梁寬也是勸不住,隻能照做。

隔天,李順帶著人再次去了難民營群,方臻等人都在,見到李順慌忙行禮。

“患者病情有沒有反複的?”

李順開口問道。

“回大人,病情比較穩定,症狀明顯減輕,有些輕症的,明天就可以解除隔離,回家修養修養就可以了。”

方臻滿臉帶笑,他也沒想到,原本瀕臨爆發的瘟疫,在李順的雷霆手段下,竟然控製住了。

想到以前,京城也曾派人來,結果就是將得病的難民丟下,人氣自生自滅,好多人都是坐等著死亡。

這也是為什麽會不斷發生暴亂的主要原因。

“你們做的都不錯,本官說話算話,到時會如實上報朝廷,論功行賞。”

承諾的事,一定要做到,李順之前說過,對表現突出的大夫,贈送皇上親筆提名的牌匾,這可是光宗耀祖的榮耀,所有大夫都很激動。

接下來的幾天,城外的難民越來越多,都是從臨縣逃難過來的。

李順不忍心看著百姓流離失所,於是,在城外有搭建了避難所,用來收留逃難的百姓,難民們對李順千恩萬謝,齊齊稱頌李順是百姓的好官,李順洋溢著謙虛的笑。

突然,李順的笑容逐漸消失,目光盯著不遠處一道身影上,是一名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婦人,正低著頭,撿地上被人丟棄的壞饅頭。

“公子,怎麽了?”

小詩陪著李順,見李順的表情不對勁,疑惑的開口問道。

李順沒說話,移動腳步向那道身影走過去,走到那人身後:“大嫂?”

“啊!”

婦人受驚的叫了一聲,猛的回頭,麵容呈現在李順的麵前,正是那日牽牛案的婦人杜氏!

“你怎麽在這裏?!”

李順見之震驚,前些日子,他親自斷的官司,雷霆賠償杜氏兩百兩銀子,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杜氏就算不錦衣玉食,也是衣食無憂的。

眼前的杜氏,衣衫襤褸窮困潦倒,而且瘋瘋癲癲的,簡直不像人人了!

“啊!”

杜氏也認出了李順,眼中露出驚慌,捂著臉轉身就跑,等到李順回過神來時,哪裏還有杜氏的影子。

“去,把她給我抓回來!”

李順對身旁的李衛吩咐道。

李衛應聲答應後,帶著錦衣衛向杜氏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不多時,將杜氏帶到李順的跟前。

“大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告狀了,不敢再讓你主持公道了,求大人饒了我的家人吧!”

杜氏跪在地上,一邊給李順磕頭,一邊不停的求饒,李順一頭的霧水。一旁的小詩見狀,走過去將杜氏從地上扶起來,並且讓人找來衣裳給杜氏披上。

杜氏趴在小詩的懷裏瑟瑟發抖,髒兮兮的手放在嘴裏啃咬,瘋癲的狀態。